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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多懊悔。那边陶吉在家休假,闲来无事去了儿子的院落,见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正在发火要教训人,被闻讯赶来的妻室拦下,又被那哭喊声吵的头疼,“将夫人送回去。”陶吉冷着脸吩咐一声,他是当家人,积威已深,就有婆子上来拉人。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过来,陶吉皱眉,“匆匆忙忙,成何体统?”家丁还不待禀告什么,门口就有一群御林卫直接闯了进来。陶吉自然是认得这群人的,不知怎么眼皮跳了起来,心里也发慌的难受。御林卫为首一人走上前来,像是没看到院中的情形,对着陶吉道,“还请陶大人跟我们走一趟。”155、第155章陶吉心情忐忑的跟着御林卫进了皇宫,期间多次试图从御林卫首领身上询问发生何事,却都被那张冷脸挡了回去。到了殿门外,早已经有个小太监候在那里,陶吉被引进殿中,他感受到众人传递过来的目光,尤其是士大夫派给他传递的眼神,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恐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脑中思绪万千,又偷偷打量龙椅上皇上的脸色,陶吉能想到的就是盐税一事。这些年他从盐税中牟利有多少,陶吉心中清楚,那记录笔笔的账簿还藏在他书房的暗格里,陶吉努力稳住心神,且还不知道皇上查到多少,自己不能首先露了怯。“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陶吉行礼跪拜。宣德帝心中怒火在见到陶吉那一刻再次被引了起来,将严双呈给他的奏折朝陶吉砸过去,“万岁?好一个万岁?朕不被你们这些个乱臣贼子气死就是万幸了?!”陶吉被折子砸到额角,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就被那摊落在地上,打开折子中的内容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跪下,口中皆呼,“皇上息怒。”严双上前一步,“皇上切不可动怒伤了身子,龙体为重。”宣德帝到底是当了皇帝许多年,养气功夫还是有的,现在有人劝解,不过须臾便恢复了常态,只是望向陶吉的目光透露着慢慢的冷意。“陶大人不若说说这折子之中的事可否属实。”宣德帝开口。陶吉早已经是冷汗淋漓,面色发白,但还是强作镇定下来,将散落的折子捡起,低头双手奉至头顶,“皇上要发落微臣,还请让微臣明白缘由。”“那你便瞧瞧你手中的折子。”宣德帝神情讳莫如深。陶吉告罪一声,将折子细细翻阅,越看越是心惊,脸色随之也白了几分。大殿中只余他翻阅纸张的轻微声响,等陶吉将奏折全部看完,背后的衣裳早已湿透。那折子中对他这些年收受贿赂,何时何地,何人奉上,笔笔落落都清清楚楚,若不是陶吉今日早晨还检查了暗格中的账簿,都以为账簿早已被人盗走。万般念头转过,这样的事就算是事实,陶吉也打死不认,若是人了,他陶家才真是毁了,抄家流放都是轻的。想到那种下场,陶吉直接趴伏在地上,口中大呼冤枉,“微臣冤枉,这折子里的桩桩件件,微臣也是初次知晓,还请皇上莫听小人之言,还微臣一个清白。”宣德帝本就看这些士大夫不顺眼,只是为了维持朝廷稳定,一时间也不能将这些人怎么办,更何况也不能无缘故的将人的官职捋下去。宣德帝初登位时,士大夫们不知收敛,着实让他过了一段困难日子,现在见皇权已逐渐稳固,士大夫们也学会了夹起尾巴。其实盐税那事宣德帝早已猜测与陶吉肯定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真凭实据,陶吉还以退为进,主动要求辞官。之所以再三挽留,也是不想让这条老狐狸就此脱身,如今有了证据,宣德帝自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那你倒是与朕解释一番,这折子中的事。”宣德帝面上一阵沉色,底下的众位大臣也都噤若寒蝉。陶吉本来也是做事不留后手,在盐税的事情爆出后,就已经在扫尾,但是顶不过当时盐税风头太甚,陶吉的动作不能太大,还是留下了错漏。严双又是不动声色的派自己的学生前去调查,那名学生正是赵朗。赵朗因家世,被仇人认出,辞去了翰林院的官职,明面上是闲在家中,后以出门游玩散心,被严双派去调查盐税之事。又有谢青云整理账簿,从中发现的问题,借此调查下去,赵朗也不是孤身一人。在刚开始调查的时候,赵朗借助老师的力量查出了一点东西,就发现又另一方势力也在查盐税。因着不知是敌是友,小心试探好几番后,才发现那方势力竟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的人调查出来的有赵朗不清楚的,赵朗也查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为了不浪费时间,两方干脆一起调查。谢青云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朱景焕没有和谢如意遇上,但同样是蝴蝶效应,谢青云进了户部,朱景焕的小师妹宣筠因对他感兴趣,也进了户部。经过谢青云的教导,宣筠本就十分聪慧,告诉了三皇子账簿中的许多猫腻,这才有了三皇子派人去调查之事。总而言之,严双呈上去的奏折,基本已经将盐税中被贪污的几百万两,从何处到何处,调查的□□不离十。陶吉才会看下去如此心惊,面对皇威,陶吉不知该如何辩解,从何处辩解,只一个劲的磕头,“微臣冤枉啊,求皇上明鉴。”宣德帝冷哼一声,厉声道,“你冤枉?那被你贪墨的银两不能用之民,那么多流连失所的百姓又何其冤?”陶吉早已汗湿了衣裳,这事情来得太快,被以为万无一失,如今却被打的措手不及,饶是他平时能多老jian巨猾,现在都想不出对策。“皇上不能因书面之词,就落罪老臣,无凭无据,就是让老臣强行认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到底是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紧要关头陶吉还是恢复了些许理智。陶吉敢确定,那些盐税贪污案中的重要人物都被他处理的干干净净,就是有那么一两位如今安然无恙的,也不敢将事情和盘托出,因为说了,他们也难逃其咎。人证肯定不会被抓到,至于物证,乃是他亲手记录的账簿,陶吉前一晚才在确认过账簿还在,被他搁置在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