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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何处,是不是中间的知,不得而知。她跟在连翘身后,顺着长廊一直走到尽头。红木的大门,紧紧关闭着。连翘上前一敲,又高声喊一句:“姑娘,是我连翘。”门才“吱呀”一声的开了,内里走出来个穿绿萝裙的小丫头。看见莫白薇,吃了一惊,作了一揖,道:“六姑娘!”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震惊,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不安。“有谁来了?”莫初雪清脆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莫白薇一笑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道:“长姐是我,白薇。”屋子里青烟袅袅,没有点灯,十分黑暗。“薇儿,你怎么会来?”莫初雪原是坐在椅子上的,听到莫白薇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又命令侍婢点上了灯。灯一点,屋子里跟着一亮。屋中的事物,也都变得清晰可见。她终于看清了莫初雪的脸。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小口。自古以来,美人长的都一样。只是,那两道细长的柳眉,却紧紧的蹙在一起,似乎藏有心事。她好奇的问一句:“方才怎么不开灯?”莫初雪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轻轻的叹口气,道:“我是嫌灯光太刺眼了些。”“长姐,可否让她们先行退下,我想同你说几句体己话。”她盯着莫初雪那双含霜的眼睛,提着建议。莫初雪咬着唇角,看着桌上明灭不定的灯火,犹豫了良久,道:“听六姑娘的,你们先退下。”她与莫白薇的关系,一向不亲近。今日她冒雨造访,又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显然是有要事要说。难道她也知道了那件事。莫初雪思索着。一双清如水的眸子,盯着灯火映照之下莫白薇的侧脸看。“长姐,你订了婚约了?”莫白薇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第七十八章无奈这件事,非同小可。是以,她的父亲下了死命令,这件事在落成之前,谁也不准透露出去。若叫他知道是谁透露出去,一律杖杀。便是因了这个,订下婚约之日,过去已有一月有余。府里一直风平浪静,似乎那件事根本没发生过。即便是在秋夕节的午宴之上,老祖宗也没提起过那件事情。为何,莫白薇会知道。她诧异的抬眸,重新审视着莫白薇。额前的一缕长发,湿漉漉的荡在眉心处。琥珀色的眼眶周围,一片青影。脸颊靠近脖颈之处,残余一些脂粉的痕迹,似是因为被雨淋湿的缘故。总之,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单薄憔悴。全然不是昨日午宴之上,明丽动人的样子。“薇儿,你从何处听说这件事情?”莫初雪绞着帕子,一脸的惶恐。“无意间碰上秦国公的六公子,听他提起的。”莫白薇并不打算说谎,毕竟此事干系重大,加上大房的保密手段是一流。如果不说是从外人哪里听说,只怕不可信。“秦国公?”在京城里,莫家只能算是普通人家,想结识秦国公这般的权贵,着实不易。莫初雪胸口一震,吃惊的问道:“薇儿,你认识秦国公府的人?”“一面之缘。”莫白薇急忙解释了一句,定了定神,又说道:“他只是听说我姓莫,所以才提起来,长姐不要多心。”“哦?”莫初雪一怔,恍然大悟:“竟是如此。”看来于李家而言,这门亲事十分微不足道。不然,也不会传进了国公爷家的公子耳中。她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复杂,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打小便听父亲的话,先前那些上门提亲的对象,父亲以一句配不上,全部拒之门外。京都之中与她同岁的女子,大部分都嫁做了人妇。剩下的一些,不是身体上有缺陷,便是同她这般挑挑拣拣。她的本意,是嫁一个家世清白,温润如玉的男子为丈夫。那么多上门提亲的人之中,也有一两个是她中意的。可父亲一概不允,她也没法子,也只能一天天等待。她还能想起来,宰相府的人上门之时,父亲面上绽放出的笑容。那天,她的父亲特地找来她的房间,向她庆祝,初雪,你有出息了。你能为莫家光宗耀祖了。那是她头一次见父亲那般兴奋,所以,她拒绝的话,如何说的出口。她一个弱女子,家世背景又不出众,如何能高攀入得侯府,而且嫁的是嫡子。找遍天底下,也找不来这么便宜的事情。她便问父亲,可是李公子有缺陷。你放心,我找人打听过了。李公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是个绝佳的夫婿。她当时就相信了,可内心的忐忑,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显。看着莫初雪渐渐变化的面色,莫白薇一字一顿的道:“听说长姐要嫁的李家二公子,性子极其古怪。”她的左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另一只手平放在身上,目不转睛的瞧着莫初雪。然而她,并未出现意料之中的吃惊,震惊或是其他的神色,反而莞尔一笑,点点头:“我料到了。”天上就算真的会掉馅饼,谁敢保证一定能砸到她的头上。所以,一开始她便怀疑,虽然父亲一再否认,她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没能落地。可父亲一心想做当今宰相的亲家,又如何能听得进去劝。莫初雪站起身子来,将窗子稍稍打开一条缝隙。外面风雨交加,狂风卷着细雨,径直往缝隙里钻。她的发丝被吹拂起来,玉琢似的面上,沾染一层湿气。轮到莫白薇诧异,感觉到风中的寒意。她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往右侧走上几步。碰巧看见莫初雪嘴角泛起的苦涩,劝道:“既然长姐知道,何不抗争一下?”若是她的长姐拒绝之心,能再坚决上几分,恐怕她的大伯父也不会一味相逼。“抗争?”莫初雪自嘲的笑了两声,望着窗外的翠竹林,绝望的道:“连老祖宗都应允下的事情,哪里有转圜的余地?”她的声音,被冷风一吹,瞬时飘散开来。莫白薇听着,心顿时凉了半截儿。也是她想的轻松,长姐一向知书达理,又如何会违背伯父的意愿。可不管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