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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阴霾的眸子。想她微凉的指尖像弹钢琴一样滑过他的肌肤,那浸入骨子里的触感,让他觉得她仿佛就在身边。朦朦胧胧中,他仿佛看到她笑盈盈地和他撒娇,一忽儿,场景一变,他又看到她委屈巴巴地掉金豆子。他猛地睁眼,心脏的位置骤然发紧。明天就要返回基地,手机已经发下来了,他随手将抽了一半的香烟塞给大刘,快步往门口走。大刘一脸懵逼地看着手里的半根烟,冲着魏郯的背影高声道:“魏哥,你这抽了一半又还给我是几个意思?我是你垃圾桶啊?”这个小插曲将休息室内略沉闷的气氛瞬间打破,大家哄笑起来。然后纷纷说起自己改出cao作那几秒的紧张心情。“飞机动态那个强烈啊,我他妈以为自己骑在一头公牛身上。”“我的妈,老子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度秒如年。”“落地时,我简直有一种渡劫升天的错觉。”…魏郯打来第一通电话时,正在睡觉的陆时语看也没看直接压掉。他没再继续打,他知道她工作起来简直像旋转的陀螺一样,忙个不停。于是改发消息,她也没回。这是第一次。平时如果陆时语实在没时间,她会花个几秒钟给他发个简短的消息,表示自己在忙,大概多久能忙完。但,今天他发出的消息仿佛石沉大海。陆时语不想因为自己又是感冒又是受伤的样子让爸妈担心,索性没回陆家小院,就在出租房里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起床,才发现手机被铺天盖地的短信和未接来电刷爆了。她心尖一颤。长发散乱地垂着,发梢扫过冰凉的手机屏幕。心里没有像从前一样一看到他的来电就兴奋和迫不及待。她给他回了短信,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就三个字:【我很好】几乎是下一秒,魏郯就将电话打过来了。“你任务结束了?”她轻轻地说。安静了几秒,魏郯叫了她一声,“宝贝儿。”声线低磁,语气柔软,熟悉的让人鼻尖发酸,“吃晚饭了吗?”“一会儿吃。”“今天很忙?”“还行吧。”“你,这两天还好吗?听我妈说你感冒了,怎么样了?”“嗯,已经好多了。”电话那头又安静了,陆时语的手指抠着手机套上的花纹。她突然发现,自己原先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两人刚开始异地的时候,她觉得只要他们相爱,距离根本不是问题。反正他忙,她也忙,即使魏郯就在帝都,两人也不可能像上学那会儿朝夕相处。再说,他们感情这么稳定,也没太多的别扭和矛盾。但,这些年下来,她终于体味到距离带来的影响。这个影响不是一下出现的,而是日积月累,不断,不断,不断地累加起来的。原本很多不在意的会变成在意,很多想明白的会变成不明白,委屈、抱怨、牢sao堆压在心口,沉甸甸的像石块一样。她告诉自己要懂事体贴一些,魏郯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哪家的男女朋友是这样谈恋爱的,自己生病难过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不说,压根就联系不到人。将来类似的状况只会越来越多。他们不相爱吗?爱的。可是好累啊。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难。为什么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么难。“小语,”魏郯的声音重新响起,“你不要这样,我们本来就没办法见面,隔那么远有什么事情你要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陆时语打断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白墙,嗓音有些尖锐,语气生硬,“怎么说,说了你就会出现吗?魏郯,我想要的是一个在我需要的时候能陪在我身边的男朋友,而不是一个通过冷冰冰的手机才能找到人的男朋友。哦,不对,很多时候,就是手机都找不到你。”说着说着,她越发激动起来,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地全部往外冒,赌气的话几乎是不经过思考地说出来,“我觉得自己黏糊又矫情,娇气又任性,不太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的女朋友,你更需要一个懂事大方,温柔体贴的女朋友。”这些话像带刺的藤蔓,顺着电流直冲进魏郯的耳膜。他有很长时间没说话,手机里一片沉寂,只能听到微弱的刺刺拉拉的电流声和他浅浅的呼吸声。陆时语吸了吸鼻子。发泄是发泄完了,可心里并没有因此而痛快舒爽。见魏郯半天不说话,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头一次没有像从前一样恋恋不舍。第94章撒娇九十四点挂断电话,陆时语给自己受伤的手背换药包扎。包扎完,她想到冰箱冷冻室里还有一盒苏亦包的馄饨,取出来煮好。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她打开电视,找了个综艺节目边吃边看。电视里时不时传来主持人和观众的笑声,陆时语起先还跟着扯扯嘴角,后来视线渐渐凝在电视屏幕的某一点,动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烦躁地关掉电视,起身去洗澡。一只手洗澡很不方便,她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洗完。从浴室出来,拉开衣柜想找条睡裙,入眼却是一件黑色T恤,宽宽大大,一看就是男生的款式。魏郯一年到头回来的时间很少,但是这里却随处可见他的生活痕迹。鬼使神差地,陆时语拿过那件T恤,放在鼻尖嗅了嗅,仿佛能闻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北欧森林味道。下一秒,魏郯的脸浮现在脑海。陆时语抿了抿唇,将T恤扔回衣柜,随意找了条睡裙换上。白天睡得有点多,这会儿实在睡不着。她靠在床头看书,看了一会儿她挪挪枕头,想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却看到另一只枕头下露出银灰色的一角。她慢慢抽出来。金属的触感,冰冰凉凉。这是一架歼-20的拼装模型,是魏郯刚毕业那年带回来给她玩的。她挺喜欢,就放在床头。陆时语侧卧着,屈着手肘,把飞机模型放在枕头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直到眼皮沉重地再也抬不起来。魏郯到家时,天边才微微露出点亮光,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看着玄关柜子上放着的钥匙,他知道陆时语今天不是大夜班。强压着心中的思念,他没有着急去卧室,而是站在门口等身上的寒气都散尽,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宽大的四柱公主床上,陆时语眉头微蹙地缩在被子里,睡得不怎么安稳。他坐在床边,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在耳后,露出清晰的眉眼。睡梦中的陆时语受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