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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半。”陈简道,“她为取信我们和盘托出,焉知她不会为了取信旁人将我们这里的事悉数告知呢?”唐墨想了想,“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回帝都,引蛇出洞。”这一场大战,唐墨被黑衣杀手从车内杀到车外,一个狗吃屎避过两把钢刀,几根发丝被刀锋扫落,飘飘摇摇落在地上。唐墨感觉头皮一阵凉风扫过,哇哇大叫,“天哪!阿简!天哪!阿简!”陈简一把利剑隔开三把刀,飞身扑来握着唐墨的胳膊将他护在身后,接着一个杀手一刀劈下,刀剑撞击迸出星星火花,转眼间便数十招已过。两个刺客一左一右鬼魅般直逼唐墨,近侍见状,纷纷拼着重伤驰援,却是来之不及。陈简脸如寒冰,拼着肩头一记刀伤,以伤换伤逼退眼前刺客,转身护住唐墨与两个刺客缠斗起来。陈简身上血光与剑光交织,他整个人不知伤了多少处,却仿佛无所知觉,剑势更见狠辣。刺客显然深知唐墨便是身份最重之人,除了缠斗在他二人近侍身边的杀手,大半都朝陈简而来。银衫被血水染透,陈简被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后退数步,以剑拄地。唐墨跑过去扶住陈简,见陈简一身血rou纵横,当时眼眶一红,泪水聚积,要掉不掉的哽咽,“阿简――”“哭个屁,老子还没死!”“你谁老子啊,你连儿子都没有你还老子哪。”唐墨抽抽咽咽,“要不咱们投降算了,投降叫我爹来赎咱们。”陈简气的,将唐墨往身后一推,狠狠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老子宁可战死!”五六名刺客持刀逼近,陈简执剑再战。突然就被一人挡在身上,陈简看去,却是唐墨哆哆嗦嗦的身体。唐墨手里还握着把剑,陈简刚要说,你给我滚后头去。视线却是被唐墨手中宝剑不断震颤的剑尖吸引,这竟然是一柄软剑。软剑极难锻铸,出世即为神兵。更难的是软剑不好控制,能用软剑之人,武功起码不会太差。陈简看唐墨哆嗦的跟筛糠似的怂样,真想把他踢走自己上,刺客却不容他思量,群起而上,陈简刚要提一口真气,不想胸中血气陡然翻涌,一口气岔在中途,转而又呛出一口血。待陈简这口血喷呛在地,唐墨剑尖血光一闪,两名刺客捂着喉咙咯咯咯的就倒在了地上,指间鲜血汩汩溢出。唐墨的脸色比刺客还要惨白,回头找陈简,“我我我我我,我杀人了!”陈简看他抖若风中落叶,一副剑都要握不住,随时要厥过去的模样,怒道,“抖个屁,你不宰了他们,难道叫他们来宰我们!都给我砍了!”唐墨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臭骂,竟是给陈简骂的心神一清,杂念全消。这一次,陈简才看清唐墨的剑术。唐墨以往倒是常吹牛说自己文武双全,陈简以为他武功也就跟文采一个水准,就见唐墨剑尖一抖,飘若鬼魅的抖出一道残影,紧跟着便是一道血光飞起,唐墨脸色雪白,手腕却稳若泰山。终于,近侍飞身救主,唐墨一见近侍赶过来,立刻松口气,挽个漂亮剑花就想把剑收起来,盯着剑尖的血迹看了会儿,唐墨细致的从袖子里摸出块雪雪白的香帕,把剑上的血擦干净,此方收剑入鞘。陈简只见他将软剑在腰间腰带一抹,剑柄嵌入腰上玉版,恰合一件方形玉扣。唐墨看着比陈简这浑身是伤的都要虚弱些,他抖啊抖的扶着陈简,寻块刺客少的地方让他歇着。陈简掖揄,“你抖你的,别摔着我。”“我要吓死了。”唐墨心有余悸,“我说多带些兵马,你非不听。你看这刺客多厉害,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陈简道,“不是有你嘛。”唐墨六神无主的叨咕,“这可怎么办,我杀人啦,阿简!”“杀就杀呗,多杀几个就习惯了。”“多可怕呀,吓死我了。”陈简还有空找唐墨麻烦,“你也吓死我了,要知道你小子武功这么好,老子还用拼死拼活受那些伤就为护着你吗?”“我第一次打架,我也不知道武功真的可以杀人啊。”唐墨看一眼周边的刀光剑影、血rou横飞,心有余悸的劝陈简,“阿简,你以后也少打架吧,太危险了。”唐墨从袖子里拿出好几样小瓷瓶出来给陈简包扎,还喂他含片参片。陈简看他这一通的忙活,挑高眉毛道,“准备的还真充分。”“你不是说会有人刺杀么,不多准备些怎么成。”唐墨一脸担心的问他疼不疼啊,上药后感觉怎么样之类的话。看着唐墨细心的给他包好干净的帕子,陈简靠着车辕问他,“你这武功跟谁学的,倒挺不错。”“我跟你说过的啊,就是徐师傅教我的。”大内侍卫徐靖,基本上皇子们都跟他学过武功,可也没听说哪个皇子武功特别出众的。唐墨给陈简胳膊上打好结,继续给他处理其他伤,耐心的说,“你也知道徐师傅常夸我是习武奇才来着。”陈简心说,这种话不是随便糊弄你们这些皇亲国戚的吗?唐墨哎声叹气,“不过,杀人总是不好的,还是该少动手。”陈简给他烦的都想直接翻白眼厥过去,可看唐墨惊吓的不轻,又怕吓着唐墨,撑着一口气看侍卫们扫了尾,陈简让唐墨扶他回车上,继续往帝都赶去。唐墨遇刺的事情传回帝都,凤阳长公主心惊rou跳的立逼着长子带着府中侍卫出城接一接小儿子。都不用凤阳长公主教训,唐墨回家就病倒了,太医说是受了惊吓,反正他躺着休养的功夫比浑身是伤的陈简还长哪。唐墨自己就说了,以后他可不出门了,吓死他了。外头坏人太多,还是在帝都安全。反正是怂的叫陈简牙根痒,陈简现在是怎么瞧着这瘫凉榻上的惫赖货怎么不爽。☆、一六三章唐墨可是叫大家伙心疼了好些日子,穆宣帝蓝太后太子穆安之都打发人送了不少东西给他补身体,听说他休养,太子还亲自微服去瞧了他一回。唐墨坐水榭的榻上跟陈简一起吃椰奶糕,陈简抢了最后一块,唐墨嚷嚷着,“这块该是我的。”伸手去抢,两人一争一夺,转眼间拆了十数招。陈简出手凌厉也留了情,唐墨是个娇气包,一会儿就甩着手叫唤,“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疼死你算了。”陈简拆穿他,“我就用了三成力。”“你不知道自己劲儿多大。”唐墨揉着手腕,伸脖子往空空的盘子望去,瞪陈简,“说好一人一块分的。”陈简刚要笑话他几句,耳尖一动,回头望去,见太子正站在不远处看他二人玩闹。陈简虽未入仕,以往在内馆读书也偶尔见过太子,尤其太子容貌俊美,见之难忘。陈简一拉唐墨,唐墨见太子来了,立刻跳下榻,踩上软鞋跑过去相迎,他先是抱拳一揖被太子扶住,“咱们兄弟,不必多礼。”见唐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