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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郡主不可能做任何对胡安黎不利之事。这件事甚至传到李玉华耳朵里,晋国公夫人家的大郎穆惜怡过来请安时说的,“我是在外听襄阳侯世子说起的,他是家中管事出门听到的,这事如今在宗室都传遍了。”李玉华琢磨着,“南安侯这是得罪什么大仇家了,倒把他往死里整。”“是啊。等闲就真有谋反,也不至于传的这般人尽皆知。这声势闹的,多是有人推波助澜。”穆惜怡想到他娘在家的大惊小怪,对三皇子妃的智慧当真有些佩服,起码这位娘娘一眼能看出南安侯府的事闹的这样大,必是有人推波助澜。穆安之傍晚回府,李玉华跟穆安之打听此事,穆安之将手巾放在侍女捧的托盘内,“怎么你都知道了?”“晋国公夫人家的大郎过来说的。”李玉华把隐囊分穆安之半个,俩人挨身坐着说话。“正想跟你说,先前安黎跟我说过,他二叔来帝都后想搬咱们府上来,给他收拾个小院,当差也方便。”穆安之握着李玉华的手说。李玉华点头应下,“这方便,明天我就打发人收拾。那我明天让人给信安郡主送些瓜果,眼瞅就要立秋,正是吃瓜果的好时节。”“好。”李玉华这种闻弦歌知雅意的伶俐,穆安之真是舒心。李玉华把这些事都应承下来才问,“我看这事闹的挺大,宗室都传遍了。南安侯府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哪?”“要是知道得罪谁,也就不会任凭流言四起了。”“会不会是御史台,你不是说御史台的言官最聒噪么?那个御史台的头子卓大人,不是还跟胡家有仇?”“卓然虽讨厌,却不是这种人。”穆安之随手在果碟里抓了个小孩拳头大的青枣上下抛了两下,“不过,这事越是机密,越是惹人疑。”穆安之同胡安黎说起让他搬到皇子府的事时,胡安黎深深一躬,“原本属下也想早些搬过去,若没十里寨的事,属下必当搬去皇子府。眼下二叔就要回帝都,属下想待二叔回来再搬去殿下府中居住。”“这也好。”胡安黎瞧着斯文骨子里却是个强硬的性情,即便十里寨的事让明白人说南安侯府的可能性不高,可这世上,有多少明白人呢?不说外头不知底里的百姓,便是朝中一些低下品不太了解南夷军粮案始末与胡源性格的官员,对南安侯府已是充满议论与怀疑。纵是穆宣帝如今信任南安侯府,以后呢?这个时候,穆安之让胡安黎搬到皇子里,便是有保护之意。胡安黎对家族情分不深,但这跟家族身败名裂是两回事,胡安黎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南安侯府,起码,他要等侯府的下一任主人回来。这是他对家族所剩的为数不多的情义,也是身为家族子弟应尽的责任。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南安侯的次子胡清带着妻儿子侄回到帝都。☆、一六五章胡清战战兢兢的一个头叩在昭德殿冰冷的深色地砖上,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太过紧张,穆清后背明显一片洇湿。穆宣帝看他脸色都不大好,温声道,“朕想着怕还要再有几天你才能到帝都,倒是提前到了。起来说话。”胡清终年在南夷打仗,面色颇有风霜之色,他恭敬的坐了半个屁股在圆凳上,黝黑的脸格外诚恳,“起程后赶上大风雨,路上耽搁了几日,不然还能更早些到。”“这样大热的天,难为你了。”“臣不过是赶几日路,臣进帝都前有族人去接,听说了帝都的事,臣心里十分惶恐。”胡清眼圈微酸,微微哽咽,“陛下,还是召臣父回朝吧。”“不至于此。”穆宣帝笑着摆摆手,“倘朕疑你们胡家,当初便不会让你父亲再回南夷。咱们不仅是君臣,亦是骨rou之亲。朕绝不会疑你们胡家,只是不知谁与你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这样陷害你家。”胡清摇头,“臣亦百思不得其解。”君臣二人说了会儿话,穆宣帝赐饭,问了问南夷军政,听说胡清带了子侄回帝都,知这是胡家的忠心,恩赏胡清次子到内馆读书。胡清早知家中出事,南安侯回南夷后打发他回帝都前也多有叮嘱。不过,胡清未料到事情酿到如此地步。他回府上以为府中必然人心惶惶,却不料人事整肃,仆侍有度。胡清不问已心内有数,胡太太服侍他换了家常薄衫,“安黎早便令人打扫屋舍,咱们一回来,样样都是齐备的,真是难为这孩子这样的细致周全。”家中诸事皆由胡安黎与其母信安郡主而起,当然,这话不公道。凭心而论,皆是大哥糊涂,纵宠爱妾室,焉能纵容到宠妾灭妻的地眯。胡清说,“把给二叔的礼物先取出来,你与我一道给二叔二婶请安,也把大侄女接回来。听说大侄女一直是二婶照顾着,咱们这回来了,不好再多劳叔婶。”“好。”胡太太应下。胡安黎傍晚落衙回府,胡清先叫了胡安黎在书房说话,问过长兄胡源的情况,胡清说起这次回帝都。胡安黎只是说一句,“祖父的安排,自然是极妥当的。”胡清说起如今胡家境况,胡安黎如实相告,“不知底里的中低品官员颇有微辞,不过,二叔带着兄弟们回帝都,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高官们大部分还是相信胡家的。”胡清松口气,欣慰道,“幸而你在帝都,家里才这样安稳。”胡安黎道,“二叔回来,我也就搬三殿下那里了。”胡清不解,“这是为何?我知道你在三殿下跟前颇得重用,可咱们有自己家,何需住到三殿下府中去。”“原是早就同三殿下说好的,我母亲到静心庵后,我就想搬过去了。只是那时家中经了官司,祖父还没回来,府中人心惶惶,我对家族还没有厌恶到希望让胡家一蹶不振的地步。如今二叔回来,我也算尽了自己的心力。我有自己想走的路,以后胡家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胡清自幼与南安侯在南夷学习带兵打仗,胡源一支则在帝都为官,兄弟间的感情不能说多好,但也不差。如今见兄长一系七零八落,未偿没有感慨。胡清道,“我也不说那些虚情客套的话,你父亲的事,我也不劝你。你想去三殿下那里也无妨,可就像你说的,你对家族说不上喜欢,可也不想看家族败落,阿黎,咱们是血脉亲缘,民间有句话说,是灰就比土热。让你寒心的是亲人,可有时候亲人终是亲人。”胡安黎不置可否,“二叔的话,我记住了。”“那我就再劝你一句,不要去三皇子府。”胡安黎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冷静的问,“为什么?”“先时你去不去三皇子府都无大碍,可自从得知十里寨之事,我心中十分担忧。”胡清轻轻的叹口气,“有件事,我告诉你,你自己掂掇着要不要告诉三殿下?”“二叔请说。”胡安黎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