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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点儿见识也都是在皇祖母这里耳濡目染学的。”李玉华根本没跟何老夫人一般见识,反是跟蓝太后说,“如今传宝有了新差使,老姨太太也开了脸,皇祖母也能少cao些心了。记得老姨太太喜欢玩儿纸牌,今天下雨,皇祖母免了宫妃公主们的请安,不如我陪着两位长辈玩儿牌怎么样?”蓝太后笑,“这不错,就是你老姨太太牌玩儿的溜,咱们两家还不得全输她一家。”李玉华不服,“我牌玩儿的也好,从没输过。”何老夫人精神抖擞,“那咱们得试试。”结果,今天破财破的,何老夫人半个月没进宫。穆安之对于李玉华半天就赢了三千银子的事大拍马屁,还说,“还真有一手,这回慈恩宫的奴婢们都得谢你的赏。”“平时我去慈恩宫添茶添水都没慢怠过我,这也是他们应得的。”李玉华笑,“这回何公子可是弄了个肥缺,你知道不?”穆安之还真不清楚,给李玉华添筷子炖rou,“谁有这心思管他的事。”“在营缮司做了个郎官儿。”李玉华咬一口炖rou,“营缮司不就管着盖房子修城墙的差使么,这可是肥差。二皇子还真舍得,这样的肥差,不知多少人想求,偏就给了何公子。”穆安之筷子尖儿停在半空,问李玉华,“做的是营缮郎?”“是啊,老姨太太得意的不得了。”李玉华问,“可是有什么不妥?”穆安之给她夹块炖的rou汁香浓的笋干,与李玉华道,“这营缮郎,做得好自然是肥差中的肥差,你想想,但凡肥差无一不是要紧差使。营缮郎管的就是修建营造之事,何传宝懂什么营缮,要是何家给他配几个懂行的客卿还罢了,不然就是叫人拿来做挡箭牌的料。”穆安之心下一动,“明天你进宫私下将这利害跟皇祖母说一说,就说是我说的,让何家留些神,差使是好差使,可别出差错。”“你是好心,何家怕是不会领情。”李玉华为穆安之不平。穆安之也夹块炖rou,轻轻笑道,“领不领情都不要紧,何安抚使这眼瞅就要回帝都述职了,太常寺卿刚刚上了回乡守孝的折子,何家说不得就盯着这九卿的缺,我要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几字斩钉截铁的咬下,掷地有声。李玉华眼珠一转,“那我也对老夫人和软些,好叫他家以为咱们示好,到时三哥你来个愣不防,一击即中。”“不用,突然对老夫人客气,反叫人起疑。”东宫。太子妃哄睡了儿子,说起宫中琐事就说到李玉华,“三弟妹算是把老姨太太得罪完了,老姨太太本就有点儿抠,叫三弟妹赢了三千银子,得心疼些日子了。”太子摸摸儿子的肥脸蛋儿,“这才到哪儿,何安抚使给如玉穿小鞋打下评,三弟一向把如玉当亲兄弟一般,何安抚使动如玉,这才到哪儿,等他回帝都述职才是一出好戏。”“三殿下不是把何公子开革回家了么,这还不成?”“何家小子原就当差没个样子,又不会做人,何家撩虎须在先,收拾他不过顺带脚,待何安抚使回帝都述职才是正头戏。”太子眯了眯眼睛,“至于何传宝的事,说是开胃前的小菜也好,说是三弟混淆众人视线也罢,他是绝不会让何安抚使顺顺当当的述职的。”☆、一七七章何安抚使任满回帝都述职,他年纪比穆宣帝还要小两岁,瞧着却是有些老相。穆宣帝说一句,“三年外任,瞧着脸上添了风霜。”何安抚使动情道,“为陛下尽忠,臣所愿也。”太子对于何安抚使三年外任虽无大功绩,也太太平平的,倒也满意。当然,如果何安抚能安抚一下自己的性子,公道的给裴如玉一个考核,就更好了。就是裴如玉对他有什么不恭敬,也是私怨,直接给人家一个下评,关键裴如玉还是三元出身,人家没中三元的时候也非无能之辈,这私心私怨,忒明显。太子不着痕迹的扫穆安之一眼,穆安之一脸平静,就听穆宣帝问,“如今北疆如何?百姓日子过的可好?”“回陛下,都太太平平的,百姓日子也好,只是有些官员目光狭隘,不顾大局,十分的自私。臣原想写本奏明,想到就要回帝都述职,亲自向陛下秉明也好。”何安抚使犹是一脸怒色。穆安之眉头一跳,掀起眼皮看向何安抚使,何安抚使大概是急着告状,没看到穆安之一瞬间要吃人的眼神。穆宣帝问,“什么事?”“是这样,北疆月湾县裴县令的太太有一种新的织机技术,织出的棉布细密柔软,普通棉布的价格为丝绸的三成,却比丝绸耐穿数倍,贴身亦较麻布舒服百倍。这样的技术,臣本想在北疆大为推广,裴县令夫妻却是只顾自己发财,完全不顾北疆大局。这种技术一旦推广开,非但整个北疆,便是我朝都将受益良多。臣原想着,便是裴县令要发财,在银钱上补偿些个也不是不可,结果,臣刚刚一提,就被裴县令撅了回来。臣好歹是安抚使,裴县令在臣面前没有半点尊敬,便是臣手下的五品官员过去,都被他撵出了月湾县。臣实在气不过,就给给考核打了个差评!裴相这样德高望重之人,不知怎么有这样的子孙。”“子孙不肖,倒不是稀奇事,何安抚使这样明晓事理、精明强干的官员,你家长子在刑部当差六月,真正也只整理了两件卷宗,两件都是抄捡玉石铺的案宗,之后受惊吓请假仨月,娇弱之态,极是罕见,跟何安抚使也不大肖。”穆安之道,“何安抚使大概不知,您这远在北疆,您家在外的玉石铺涉案走私匿税,族人被判流放八百里服役二十年。您家这族人,也没半点你何大人的顾全大局。”“不怕何安抚使着恼,今年刑部考核,您家长子这些作为,也只有打个下评。当着何安抚使问一句,你不恼吧?”穆安之不紧不慢的问。何安抚使倒是知道三殿下穆安之与裴如玉交好,只是三殿下素来温雅,不争不抢话也很少,对臣下亦是温和客气,以前见到他还会和和气气的叫一声表叔。不想他外差三年,三殿下怎么就变疯狗了!何安抚使先叫穆安之一记响亮耳光抽脸上,硬着头皮道,“殿下依律而断,臣也只有为殿下叫好的。”“既说到律法,那我就请问何安抚使,东穆律中有哪一条是令百姓强制出让技艺的?”穆安之问,“要依何大人所言,这边布织的好,就要人家出让技术。织造坊的织造技术更好,外头也没有,传播出去一样能有益天下,何大人怎么没想到呢?”穆安之所问之刁,何安抚使也只有硬着头皮对一句,“他一民间技艺,焉能跟织造坊相提并论?”“没什么不一样。裴太太的织机都是自己改制,织机一直在推陈出新,织布的技术也一直在改进。何大人或者不知,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