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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眼中闪过无数屈辱,她虽居后位,但自立后起,后宫一应事务都在蓝太后手上,后宫诸事,事无巨细都要同蓝太后回禀,她这位正宫皇后,空有皇后宝印宝册,平日里也不过是带着宫妃去慈恩宫请安的人罢了。太子妃苦苦相劝,“母后想想咱们宇哥儿,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陆皇后此方叹口气,“是啊,也就是有太子有你有咱们宇哥儿,我才能熬到现在。”说着冷冷一掀唇角,“再器重那村姑又有何必,进门一年多也没见那村姑给三殿下生下一男半女。”蓝太后谴李玉华去林妃宫的事,陆皇后始终心绪难平。李玉华心里挺美,回家还特意跟穆安之念叨一回,穆安之笑,“你还真得皇祖母喜欢。”“皇祖母是爱乌及屋,她老人家偏疼你,也就捎带着疼我一些。”三位皇子妃,太子妃出身显赫,二皇子妃是蓝太后娘家侄孙女,独李玉华既无娘家显赫也与蓝太后不沾亲,不过,蓝太后当真待她极好。听她这话,穆安之给她倒盏茶,说道,“你要这样想就小看皇祖母了,她用人向来不拘一格,端看人当不当用。你去的勤勉,做事也妥当,得皇祖母的心,皇祖母才让你去的。”“我也是真心孝敬皇祖母的。”李玉华连忙表白心意。穆安之问,“林妃娘娘可好?”“挺好的。我传了皇祖母的话,林妃娘娘攒起的眉心总算松了一松,拉着我打听了二殿下的官司。二殿下又不在刑部受审,如今是在家闭门自省。我略宽了宽她的心,瞧着并无大碍。”李玉华道,“我回来后就打发人到二嫂那里说了一声,估计二嫂下午就进宫去了。”穆安之点点头,不再说林妃之事。李玉华喝口茶,同他打听,“案子审的如何了?”“现在就是核对账目,待账核查清楚,他们各人贪了多少银钱也就出来了。”穆安之审过南夷军粮案,这城墙案不过小案一桩。“真的跟何传宝也有关么?”穆安之唇角一哂,“工程勘验就是营缮司的差使,勘验册后头签着他的大名,盖着他的官印,这能跟他无关?”李玉华说,“你以前不是说过,这人就是个不通事务的公子哥儿,胆子还有些小,如何敢贪工程银子?他可是刚去工部,就不怕这银子烫手?”“不见得是他,”穆安之细与李玉华说这里头的缘故,“何传宝怎么会懂营缮司的事,可这事跟他也脱不开干系,他是主官,他当初怎么盖的印签的字,就得说明白!”“祖母说这事当细查,还说那牛惊的蹊跷。”“牛是一枚铁弹子打伤了眼睛,一下子就惊了的。”穆安之皱眉,“可惜当时混乱,打铁弹子的人一直未能寻获。”“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要整二殿下?”“二哥倘差使谨慎,谁能整到他?”穆安之道,“你没见他修的那城墙,比纸糊的略强些。这些年天下安稳,要是真有什么乱事,那墙一推就倒。”李玉华道,“这事证据确作,怕是二殿下难善了。”胡安黎私下与李长史商议,“这案子,即便查清楚,殿下也是里外不讨好。”杜长史叹,“是啊,含糊过去是断断不成的,一查到底就彻底得罪了二殿下一系。现在我就盼着二皇子不必殿下亲审,不然殿下怕还要背上无手足之情的名声,可楚世子那老狐狸,多半也会推托。”以杜胡之智亦无两全之计,杜长史也秘密的提醒了穆安之,让他小心提防。穆安之道,“放心,我知道设计此事的是谁。只是,这样的事做的越多,他露的马脚就越多。”“殿下的意思是――”尽管那个怀疑亦在杜长史心中徘徊不去,但,亲自问出口时,杜长史仍是一阵急剧的心惊rou跳。穆安之面若玄铁,“渔利之人,便是设计之人。”☆、一□□章杜长史这礼还真没送错,李玉华深得蓝太后信重,她是能陪着蓝太后梳理帝都年轻子弟名单的人。为何杜长史会在蓝太后的视野范围之内,因为,为了给两位公主择驸马,蓝太后生怕错过年轻俊杰,直接把帝都城十七岁以上三十岁以下未婚配的年轻子弟拉了名单。如杜长史这种出身尚书府还有功名的,蓝太后就格外重视。像李玉华原本看好的林程将军,因年过三旬,年纪过大,反是没进蓝太后的驸马名单。李玉华收了杜长史的礼,还被穆安之托付了一回,穆安之说的,“宁可不做驸马,也不能让杜长史落东宫手里。”杜长史是穆安之的心腹,一旦尚嘉祥公主,且不说以后杜长史的政治立场,就是杜长史与杜尚书兄弟二人也都没有尚嘉祥的意思。李玉华还在名单上看到陈简的名字,不禁说,“这个陈公子是跟小宝关系特别好,是吧?”“是啊,我正说找小宝问问。”蓝太后想找谁,一句话吩咐下去,唐墨就来了。如今天气逐渐炎热,蓝太后令宫人拿出井水湃过的水果,还有新煮的杨梅饮,新做的神仙富贵饼。唐墨一手拿着神仙富贵饼,一手举着杨梅饮咕咚咕咚喝了半盏。蓝太后一脸欣慰笑意,“慢慢吃,是不是饿了?”“嗯,外祖母,我中午就不走了,在外祖母这儿吃饭。”蓝太后心疼的给外孙子擦脑门儿的汗,“过来又不用急,怎么热成这样?”“没急,外头太热了。”唐墨说,“这杨梅饮里放些冰就更好了。”“可不敢用冰。你小,身子弱,叫冰一激还使得,要生病的。”蓝太后还叮嘱唐墨,“就是在衙门里也不准用冰,知道不?”“我们这些小官儿就是想用也没得用啊,尚书大人侍郎大人还有三哥那里才有冰。”唐墨脸红扑扑的,眼睛清澈明净,一幅无奈口吻很招人笑。蓝太后笑,“我看这规矩很好。”唐墨道,“我现在身体好的很,去年一年都没生过病。”“正是年轻孩子,要总生病还了得。”总之,蓝太后认定这个外孙身子骨弱,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李玉华瞧的直笑,唐墨喝完一盏杨梅饮,又要了一盏,问,“外祖母,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没事也能叫。可我正当差哪,要是没事,您不能这会儿叫我。”看他那得意模样,蓝太后抚摸着外孙子的脊背,笑道,“刚你三嫂还说哪,说你认识陈家那孩子,单名一个简字的。想跟你打听打听,这孩子性情人品如何?”“阿简人很好啊。我俩自小就认识了,他人很好,文采也好,上科秋闱就中了,就等明年春闱登科了。”唐墨说,“我去岁考秀才还是阿简帮我读书,我一考就中了。”蓝太后同李玉华道,“听着是个好孩子。”李玉华也说,“咱们小宝交朋友的眼光,再没差的。”唐墨问,“外祖母,您问阿简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