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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愈合不好,再去县医院,不过这样患者就要遭二重罪。”医生说。“医生,这会影响我以后的行动吗?”凌胜楼的脸因疼痛而略微发白,但仍旧镇定地问。“如果骨头长得好,修养两三个月就能跑能跳了。你们是要在这里打石膏还是去县医院?”“班主,我建议您还是把大师兄送到县医院去做个完整的检查吧。大师兄是武丑和武生,这腿可不是开玩笑的啊。”盛慕槐看着凌胜楼那条变形了的腿,眼眶都微红了。“对,一定要送去县医院。”于学鹏毫不犹豫地说。凌胜楼拍拍盛慕槐的手,安慰她:“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疼就别说话了。”盛慕槐心里更酸了。这人怎么这样,自己都骨折了,还来安慰别人。“一点小疼忍的了。”凌胜楼说:“梅姨,槐槐,你们两个先回凤山吧,别为我弄得人仰马翻。班主送我去就行了。”“对,回去吧,把消息也告诉大家。”于学鹏说。李雪梅和盛慕槐虽然不放心,但也只得回去了。毕竟那么多人去县城不仅难找交通工具,也没意义。凤山的人早都起来了,知道凌胜楼的情况都很揪心。人人没心情做别的,虽然也在练功、排练,但是心里都盼着大师兄能早点回来,知道他腿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可一直等到天擦黑的时候,于学鹏才带着凌胜楼回来了,他腿上打着一层厚厚的石膏,在于学鹏的搀扶下跳着进了小院。“怎么样?”大家都关切地围上去。“没什么事儿,照了片子,医生说石膏固定就行,一个月后回去复查。也是胜楼反应快,把身体调整到了特定的角度,才没有造成过大的伤害。”于学鹏说。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凌胜楼对盛慕槐抱歉地说:“对不起,没法陪你演了。”离封箱戏只有四天时间,凌胜楼这次是彻底不可能参加了。盛慕槐说:“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呀,不能演就不能演,有什么大不了的。”“班主,给槐槐换一出戏吧,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又是最后一次在老剧场演出了。”凌胜楼对于学鹏说。于学鹏说:“是啊,槐槐你另想一出能直接拿得出来的,戏服我们没有就像另外两个班子借。”盛慕槐思考后说:“演不了,就演吧。”这是一出经典剧目,三个戏班凑在一起,肯定能出足够的人,也有现成的戏服。而且,辛派这出戏是上跷的,与梅派不同,十分有特色。“好,就唱。”于学鹏拍板。第54章盛慕槐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凌胜楼的声音:“谁?”“大师兄,我来给你送早餐了!”盛慕槐答。“进来吧。”听见凌胜楼的回答,她端着粥碗进去了,皮蛋瘦rou粥的鲜香味飘满了小房间。凌胜楼把伤腿平放在床上,另一只长腿虚虚搭在地上,双手枕在头下,似乎刚才在发呆。他看见盛慕槐进来,便坐了起来。“别动。”盛慕槐把碗放到桌上想去扶他,他已经坐起来,勉强笑笑说:“我只是伤了一条腿,又不是瘫痪了。”呸呸呸,盛慕槐心想,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她把粥碗端过去:“尝尝吧,我亲手熬的。”“你没练早功吗?”凌胜楼看了一眼那碗粥,熬得这么好起码得一个小时。“准备材料很快的,等下锅开始熬就不用一直看着了。”盛慕槐说。实际上为了看好火候,她每隔十分钟就检查一次粥锅,今天确实没怎么练好功。凌胜楼用粗瓷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口中,已经熬得软烂的大米与瘦rou和皮蛋的味道融合,香气扑鼻,浓香软糯。他好像从来都没喝过这样好喝的粥。“好吃吗?”盛慕槐期待地问。“很好吃。”凌胜楼回答,他把碗端到嘴边喝了好几口,很快半碗粥就下肚了。盛慕槐笑眯眯地说:“不够还有,我等下再给你盛。”“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外面,每天呆在床上筋骨都懒了。”凌胜楼说。盛慕槐看着他被蒸汽遮掩的平静眉目,知道凌胜楼心里一定不如表面淡然。功夫这回事儿,都是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两日不练师父知道,十日不练所有人都知道了。凌胜楼卧床三个月,会回多少功,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练回来,实在让人不忍去想。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现在却全都要搁置,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别皱眉。”凌胜楼看着盛慕槐,放下碗岔开话题,“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一起练功,你的练得怎么样?”“以前都学过了,上台没问题的。”盛慕槐连忙调整面部表情,笑着说。“那唱一段给我听吧。”凌胜楼说。“?”盛慕槐好像是第一次听凌胜楼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挺想听的。”凌胜楼平静地说,看着他的样子,盛慕槐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再说了,大师兄想看她提前预演,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那就唱贵妃出场那段?”盛慕槐问。凌胜楼倚在床上点头,看上去有点虚弱,让盛慕槐越发为他不好受了。她回过身,看桌上正好有一张废纸,就走过去把它折成一把折扇的样子拿在手上。然后她回转过来,对着凌胜楼一笑,将折扇慢慢打开。这一笑已经在人物里,端是那个艳压群芳,深受君恩,宠冠六宫的杨贵妃。她将折扇举起,一边舞动折扇,一边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哇,玉兔又早东升。”她学的是辛老板结合了辛派和梅派独创的,里面加入了许多梅派没有的身段和动作,她将一把扇子柔媚地旋转,脚步婀娜,人面如牡丹在扇下熠熠生辉。贵妃的美和媚不仅在唱腔上,还在眼神与腰肢上显现了。“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唱着这一句的盛慕槐,真得宛如月宫中的神仙妃子。折扇横在脸侧,她眼睛看着他,一边退后,一边将手指朝前一点,凌胜楼只觉心在那一指中猛然震动了一下。盛慕槐退到了桌边,把废纸叠成的折扇放到桌子上,站直了身体。她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态,笑问:“怎么样?”“美艳绝伦。”凌胜楼说完,用没受伤的那只脚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他说得很认真,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让盛慕槐觉得脸有些发烫。还来不及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