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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之,你今日的菜色真好。”上官晔淡漠的抬眼,冷声提醒:“和你的菜色一样。”苏易:“……”干嘛要戳穿他!*八月末九月初的时候,燕京的天气渐凉,早晚的寒气很重。赵彻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日日里都来寿安宫待上一两个时辰用过晚膳,一身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坐在秋千上荡了一会儿,一只展翅欲飞的流苏蝴蝶钗垂在她莹白的耳畔,衬得五官愈加明艳灵动。荡了一会儿,宋乐仪颇感无趣,她举目看向天空。太阳已经西落,余晖在天际晕出晚霞,玫瑰色的云霞铺了大半边天空,灿灿夺目。然而她却无暇欣赏,小姑娘垂下眼眸,伸出秀白的手指握了握胸口,衣襟被攥出褶皱,那里的心脏咚咚咚跳的很是猛烈。不安,慌张。随之最后一丝晚霞的暗淡,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八角琉璃宫灯逐渐亮了起来。今天赵彻没来。她知道他今日与上官晔和苏易去了山阳县,可是也应该回来了。宋乐仪抿了抿唇角,挥手叫来冬桃:“冬桃,你去毓庆…”“算了。”她摆了摆手,“我亲自去。”……长长宫路上,粉红衣裙的小姑娘走的很急,等敲开毓庆宫的宫门,露出是福寿的脸庞。宋乐仪微微失望问了句:“王爷呢?”说着,她就迈了门坎就往里面走。福寿心生忐忑,低眉顺目的回话:“还没回宫…”闻言,宋乐仪脚步一顿,拧了眉毛,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一天来往燕京与山阳县,确实很急。如此想着,宋乐仪心中得了些许安慰,她提裙进了正殿,准备等上一会儿。桌上的点心一口未动,小姑娘葱白的手指绕着茶杯走了一圈又一圈,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夜空星罗棋布,都没等来赵彻的身影。冬桃见小郡主神情忧心,斟酌着说了一句:“山阳县距燕京颇遥,豫王殿下或许今夜不回宫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宋乐仪垂下眼眸,那里有情绪翻涌,似乎是在思忖着赵彻歇了客栈不回宫的可能有多大。不行。她不能这么干等下去。宋乐仪落了手腕,茶杯与桌面轻撞,发出“哐当”一声响,茶水洒落在桌面,晕染成一滩。只见粉红衣裙的小姑娘倏地站了身,娇艳的脸蛋上神色有些焦急,快步离开了寿安宫。他不回来一定会和她说的。*燕郊荒山。有三位少年正与数十位山贼厮杀。正是一大早就出了城,一路快马奔波想赶着城门关闭之前回燕京,却不想半路上遇见了山贼的赵彻、上官晔与苏易三人。赵彻与苏易被围困在一角,而余下山贼尽数冲着青衫少年而去。膀大腰粗的山贼手中刀剑银亮锋利,招招朝着致命的地方攻击。那架势,明显是受过训练,有备而来的杀手。等赵彻与苏易杀出重围,上官晔已经被逼至悬崖边上,躲避一剑之时,身形一晃就朝崖底跌去。苏易反应很快的拽住了上官晔的胳膊,却猛地被下坠力量往一带,两人都吊在了悬崖上,全靠苏易的一只手紧紧拽着悬崖边。“容之兄。”苏易咬牙把人往上提,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你瞧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啊?”“……”上官晔一手被苏易拽着,另只手在崖壁上摸索了一块微微突出的石块,他借力往上拉着身体,总算给苏易减轻了一点重量。两人双手无法再动弹,腿脚也不敢乱动。苏易微微垂了头,看了一眼底下,这悬崖不高,不足百尺,壁上有分散的山树可做缓冲,地下亦是柔软的泥地,但若真这么摔下去,两人也多半凶多吉少,怎么着也得摔断了胳膊的。如今只能期盼着崖上的赵彻赶紧解决余下几个山贼,将两人给拉上去。赵彻眉眼冷厉,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打湿,好在黑衣,看起来没那么瘆人。他漆黑黑的眼眸里戾气很重,眼底深处藏着焦急,眼也不眨的挥剑割断了最后一人的喉咙,忙拔腿朝悬崖边跑去。“子川,快点,我没力气了。”苏易看着好友的脸庞,桃花眼里闪过阵阵喜色,艰难的从嗓中吐出这么一句话。赵彻一双唇抿的紧紧的,手掌刚刚拉住苏易小臂的时,白衫少年的力气已然耗尽,他手指一松,与上官晔两人就往下坠去,连带着赵彻都被拽了下来。于是情景就变成了三位少年互相拉着胳膊,全靠赵彻一个人拽着崖边。秋风不合时宜的加大,三个人悬在崖边摇摇欲坠。苏易吞了口唾沫,看了眼崖底,小声问了一句:“子川兄…你还行吗?”赵彻望着已经微微松动的崖石,又回头看了眼崖壁和崖底,沉默了好一会儿。“要不放手吧。”赵彻的语气很平静:“晚了。”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被拽着的崖石一松,三人失去了拉力,如坠石一般朝着崖底砸去。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疑惑:镯子难道不是赵彻非要拿去又自个儿改了给戴上的吗小剧场:三人坠崖后的感悟上官晔:苏易不行。苏易:赵彻不行。上帝视角:嗯?谁一直说自己不行来着?上官晔:走开。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HANGXIYYE、久久、柚香的蜜桃乌龙。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9章崖底。“这可怎么爬上去啊?”苏易望着崖壁,那里岩石平滑,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借力点。石壁上偶尔有几簇生命力顽强的野草破壁而出,迎着山风微晃。稀疏的生长着几棵山树,有的拇指粗,有的手腕粗,多半的枝桠从根折断,七零八落的躺在泥土地上。是方才被三人下坠压断的。上官晔抿了唇角:“等人来。”他的手臂处的衣衫有一条裂口,那里的布料被鲜血晕染成了深青色,此时被一条绸布略微简陋的包扎起来,隐约露出苍白的胳膊。这荒郊野岭的,等人来,怕是最快也得第二天了。苏易微微叹息,他的胸口处的衣衫被枝桠划破了,绣着云纹的霜白锦衣顿时变得破破烂烂的,不好在没有伤到皮rou。头发也被勾的散乱,颇为狼狈。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另一边弯下腰,将那把坠着玛瑙扇坠的湘妃竹扇给拾了起来,拍了拍泥土:“和你们出个门真是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