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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冻得她浑身一僵。陶靖衣的声音噎在了喉咙里。“习武一途,最重基础。从今日起,你们先打基础,基础何时打好,我便何时传授你们武功。”东方玥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说道。新弟子们顿时面露失望之色,一阵窃窃私语。他们入洗剑阁,都是为了洗剑阁的绝世武学,谁料到还要先打基础。“请问大师兄,我们如何打基础?”有弟子大胆问道。这一问的结果是,所有新弟子都被打发去跑步了。沿着主峰山道跑,一共十圈,不跑完不许吃饭。陶靖衣恨这个动不动就不许吃饭的规矩。还好她这具身体本就有武功底子,兜里又揣着零嘴,饿了,吃零嘴,渴了,喝路上的山泉。其他弟子就没这么轻松了,不少弟子半道上就累得趴在地上气喘如牛东方玥规定,每人只许有半炷香的休息时间,一个时辰休息一次,若有违反者,戒鞭伺候。监视者是一名叫做阮山的男弟子,手里握着一根戒鞭,时间算得极为准确,多在地上赖一会儿,那鞭子就下来了。大概跑了三圈后,终于迎来休息的时间。正是要入夏的天气,山中再凉快,三圈跑下来,众人也都是汗湿重衣。陶靖衣抹着额头热汗,在一处树影里坐下。刚一坐下,便觉有什么东西砸在她的脑袋上。她抬头,只见绿荫一片,什么也望不见。兴许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子,陶靖衣没怎么在意,她歇了一会儿,拿出带来的花生剥开,揭开面纱,塞入口中充饥。“哎呀”、“哎哟”、“谁砸我”一阵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响起,新弟子们纷纷从地上站起,怒目而视。“啪”地一声,又是一下磕在陶靖衣脑袋上。陶靖衣本来还不打算搭理,只是她正在吃花生,这一下砸得她差点把花生粒塞进鼻孔里。她“蹭”地一下子站起来,目光往地上一扫,敏锐地发现地上多了一颗未剥的核桃。她将核桃捡起来,握在手中,朝着头顶树影望去。这些树影遮天蔽日,重重叠叠,极尽苍翠,除了一片绿影,未见半个人影。陶靖衣猛地将核桃捏开,放入嘴里,又弯身捡了一把石子,在掌中掂量着。其他弟子本来都十分生气,见她如此举动,不由得都朝她望过来。陶靖衣屏息凝神,目光在几片树影中扫来扫去,忽然猛地一抬手,掌中一把石子掷了出去。“谁扔的石头!”从树顶传来气急败坏的少年嗓音,接着一道人影从树上飘了下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再次定睛时,陶靖衣身前已经多了一名青衫少年。少年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衣衫穿的松松垮垮,腰间缀着好看的玉佩流苏。只见这少年眼尾微翘,眼神凌厉,乍一看,端得俊秀逼人。他几乎是贴着陶靖衣落地的,他一落地,陶靖衣的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陶靖衣完全没防备会有一人从天而降,吓了一跳,如弹簧一般弹到树后。少年用指尖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俊眉扬起,目光扫过众人,语声懒洋洋地问道:“方才谁用石子砸我?”众弟子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陶靖衣扫去。少年的目光落在陶靖衣的身上,眉毛扬得更高了,抬步便朝着陶靖衣走去。“小师叔。”阮山非常及时地挡在了少年的面前,冲少年抱了抱拳。少年一把将阮山推开。明明是轻飘飘地推了一下,阮山却如遭重击,瞬时退了好几步,险些一跟头摔倒在地。他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地叫了一声“小师叔”。少年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他。阮山低声道:“这些都是新入门的弟子,还望小师叔莫要为难他们。”少年的眼中多了几分兴味,嘴角慢慢扯出一个上翘的弧度,又朝陶靖衣望了过来。陶靖衣也在看少年。阮山唤他“小师叔”,这令她想到了一个人。阮山是东方玥的师弟,他们都是阁主的亲传弟子,能得阮山唤一声“小师叔”的人,在洗剑阁可不多。这位小师叔,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镇南王世子段无双。洗剑阁卧虎藏龙,这位小世子便是这不可小觑的龙虎之一。原书里,到了后期,东方玥的戏份越来越多,作为东方玥阵营里最厉害的角色,段无双的戏份自然也不少。这位世子爷相貌出众,武功高强,再加上显赫的家世地位,在洗剑阁简直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便是身为首席大弟子的东方玥,也不得不让他三分。本该是春风得意的,只是段无双偏偏姓段。这江湖上姓段之人不计其数,却都输给了一人——段飞白。论家世,段飞白的确不及段无双。但论武功、相貌、名气,甚至公认的人品,段飞白处处压过段无双一头。为了区别这两位段公子,江湖人便习惯在段无双的称呼前贯上一个“小”字,比如小段公子、小段少侠……有时候为了方便,甚至将他的称呼简化为“小段”。段无双在王府中,除了他老爹,还没人敢在他的名字前加一个“小”字。若只是“小段”也罢了,既然都是姓段,又都是翩翩少年公子,便免不了处处被比较。比较来比较去的结果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段飞白比段无双厉害,更令人气愤的是,还有人不知死活地认为,段无双的武功相貌极为出众,颇有段飞白当年的几分风采,称其为“小段飞白”。便是这个“小段飞白”的称呼让段无双炸了,更嘲讽的是,他名叫“无双”。无双之意,自然取自天下无双,可他非但不是天下无双,还成了别人的影子。稍微有点志向的少年郎,这辈子都不会甘心只做别人的影子。这位世子爷暗中发誓,终有一天,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段飞白,将段飞白踩在脚底下,叫世人看看,到底谁才是谁的影子。不过在陶靖衣看来,这位小段公子没有哪一处像段飞白。段飞白是君子如莲,锋芒内敛,这位小段公子则是利剑出鞘,锋芒毕露。两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有极大的差别,除了姓段,简直八竿子打不着。段无双行至陶靖衣几步远时,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你砸的我?”陶靖衣从树后探出脑袋,弯了弯眉眼,笑道:“不知是小师叔在树上休憩,弟子冒犯,望小师叔见谅。”段无双瞥她一眼,面上并无怒色,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纱上,语带深意地问道:“……这么多人,为何只有你一人蒙着脸?”“实不相瞒,小女子相貌丑陋,怕吓坏大家,这才遮住了。”“都是习武之人,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