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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痛苦不已、追悔莫及。柳莺见风临止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手指越收越紧,一颗心紧张地砰砰直跳起来,脸色吓得煞白如雪。她再顾不得其他,伸出手,扯着风临止的衣摆,高声道:“教主,您不能杀陶姑娘,您将来会后悔的,您一定会后悔的……”风临止垂眸看了满脸都是泪痕的柳莺一眼,沉声道:“天下众生,不过蝼蚁,生死皆在本座的一念之间。你倒是说说,本座为何会后悔?”“因为……”柳莺抬起头来,看看快要窒息的陶靖衣,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风临止,一脸犹豫之色。眼看着陶靖衣呼吸逐渐微弱,性命快要不保,柳莺索性心一横,冒着被大祭司责罚的危险,咬牙说道:“因为您深爱着陶姑娘,若是您杀了她,有朝一日,您一定会后悔的!”这句话仿佛凭空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砸在风临止的耳畔。风临止面色微变,褐色的眸子里掀起惊涛骇浪,手指的力道缓缓松开了一些,他低声喃喃重复着柳莺的话:“我深爱着她……”“是,您深爱着她。”事已至此,柳莺已完全豁出去了,“您还记得吗?您曾打算杀了段红樱之后,就将花神教交托到林洛安的手中,而您带着陶姑娘离开这是非之地。游遍五湖四海,看尽山川河流,这是您亲口说的。您说,此生别无所求,但求每一个日升月落,都有陶姑娘长伴左右。”“游遍五湖四海,看尽山川河流……”风临止默念着这句话,不过再普通的一句话,却仿佛一个咒语,挥之不去。隐隐有尖锐的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这痛楚迫使风临止,不得不松开了手。风临止一松手,陶靖衣的身体便再无依托,缓缓的软倒下去。“陶姑娘,您没事吧?”柳莺连忙爬过去,扶着陶靖衣。大量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陶靖衣的口中,她剧烈咳嗽着,过了好一会儿,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缓了下来。待眼前能看清之后,她将目光投向风临止。风临止因为经脉逆行的痛楚,倒在了地上。他的四肢蜷缩起来,手掌紧紧按着心脏的位置,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抵挡那一波又一波,宛如排山倒海一般的痛楚。“风临止!”陶靖衣飞快地走过去,将他扶起。一只手蓦地从背后伸出来,狠狠地将她扯离风临止的身边。“离他远点!”林洛安满脸怒色地吼道。他的脸上隐隐泛着些许煞白,显然是因为风临止妄动情念经脉逆行的痛苦影响到了他。陶靖衣跌坐在地上,怔怔然的望着林洛安。林洛安摸出一颗安神丹,喂给风临止,在他耳畔低声道:“没事了,师兄,再也不会痛了。如果你觉得难受,我可以帮你忘了她,彻彻底底地忘了她。”林洛安说这话的时候,瞥了陶靖衣一眼。陶靖衣的眼角有了泪意,目光落在风临止的身上。风临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林洛安说的话,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几句。“你收拾一下,我安排人送你下山。”林洛安抬眸,看向陶靖衣,“你也看到了,你留在花神教,终有一天会害了师兄。”“我走。”陶靖衣面色惨白,咬牙说道。“我希望你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师兄的面前。”陶靖衣顿了顿,轻声说道:“只要他不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林洛安道。柳莺扶着陶靖衣站起,陶靖衣回头看了风临止最后一眼。风临止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被青丝覆盖了大半,他双眼合起,神色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风风雨雨,都再与他无关。陶靖衣解下他披在自己神色的袍子,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低声说了一句:“永别了,风临止。”一滴泪,悄然自她眼角滑落,砸在风临止的面颊上。guntangguntang的,一直烫到了风临止的心底。——永别了,丫头。——永别了,风临止。即使从未痛快淋漓地相爱一场,诀别的话却是如此的默契。一句简单的“永别”,这背后代表的却是永生不再相见。下山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白色的薄雾笼罩着群山,斜阳自云层后透出点点金芒,叶尖透着新绿,映在陶靖衣的眼底,山下一辆垂着青绸的马车早已等在路边。陶靖衣坐在马车里,车轮骨碌碌的滚动着,发出喑哑的声响,碾碎所有关于花神教和风临止的爱恨情仇,载着她向未知的远方行进。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出局~风临止的感情线从一开始设置的关键词就是:有缘无分接下来是弟弟出场*^▽^*关于女主没有爱上男主这个问题,其实女主一直都是喜欢男主的,她自己没有察觉而已(摊手jpg)第79章苏星辰归来远山苍茫,倦鸟归飞,残破的秋叶打着璇儿落下,飘进马车的车窗内,落在陶靖衣的掌心。陶靖衣睁开双眼,握住这片秋叶。空气里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寂静,连马蹄急踏的声音也听不见了。陶靖衣放下枯叶,掀开车帘。夕阳拖着长长的影子,将西天染得一片血红,马车停在这一片血红的光芒里。车夫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喂——”陶靖衣推了推他,“砰”地一声,车夫轰然落地,呈仰面状。他的脖颈处多了一道细小的红色血线,凑近一看,是一道伤口,不知道是什么利器割开的,伤口细得几乎令人无法察觉。大概连车夫自己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割了脖子。陶靖衣吓了一跳,面色煞白地跌回马车里,双手四处摸索,抓到了一把剑。她把这把剑握在手里,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颤声道:“谁?出来!”十八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树顶飘落下来,将这辆孤零零的马车团团围住。陶靖衣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一些:“你们是谁?为何要拦我?”其中一人忽然拿出一幅画卷,当着陶靖衣的面展开,他看了看陶靖衣,对比着画上的女子,道:“是她,抓起来。”陶靖衣面色剧变,“锵”地一声将手中宝剑拔了出来,就在此时,变故陡生。一片银色的剑影中,绯红色的血光与夕阳的光芒交织在一起。鲜血洒了一地,将地面染得一片透红,浓烈的血腥气被西风送到陶靖衣的鼻端。陶靖衣双眼圆瞪,瞳孔不断地收缩着,浑身已完全僵硬,别说跳下车逃跑,就连挪动一下也十分艰难。眼前的空地,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