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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白哥哥,我喜欢你,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段飞白一字不差地重复着她说过的话。“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他又疑惑地重复了一句,“我记得以前陶陶是极怕我的。”“你——”陶靖衣羞恼地站起来,转身就走,“还说还听清楚。”拽住她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将她拽了回去,陶靖衣猝不及防,满眼茫然地跌坐回床畔。段飞白张开双臂,胸膛抵着她的后背,紧紧将她搂进了怀里,呼吸出来的热气呵在她的颈侧:“我还想再听你说一遍。”“不会!”陶靖衣头皮发麻,凶巴巴地回道。“那我说给你听。”段飞白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低声耳语,“我喜欢你,陶陶。”陶靖衣慌乱地挣扎着,奈何段飞白的力气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的力气。他的怀抱里似是着了火,陶靖衣被这团火灼得神魂激荡,心脏砰砰一阵乱跳。“你放开我。”陶靖衣大声道。“不放。”段飞白反而将力道收紧了两分,像一个泼皮无赖,“我知道,一旦松手,你又要离我而去。”说到这个,陶靖衣就一肚子气。“明明是你!”陶靖衣恼怒,“断簪,断情,是你要分手的!”段飞白怔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以簪为信,段飞白生生世世愿与陶靖衣结发,白头共老。”段飞白柔声道。陶靖衣呆住:“你真的是这个意思?”段飞白松开陶靖衣,掰着她的肩膀,使其面对自己,接着,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簪子。依旧是桃木雕出来的,样式和从前送给苏夕颜的一模一样,只是成色新了不少,细节处刻画得更为生动。他满脸温柔的神色,将这根簪子插入陶靖衣乌黑的发间:“我不管你是谁,从何而来,今生今世你都是我段飞白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我们拜过堂成过亲,有天地为证,谁也赖不掉。”陶靖衣抬起手,摸了摸簪子,听着段飞白这绵绵情话,嘀咕道:“总觉得主角的人设崩了……”“你说什么?”“我说你油嘴滑舌。”“不是油嘴滑舌,是我的肺腑之言,只要陶陶还肯做我的妻子,我愿为之舍了自己这条命。”段飞白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道。陶靖衣顺着他的力道,倚在他的胸膛前,她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听得清他的心跳声。他还活着,真好。陶靖衣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坐忘崖前的那一番话,皆是脱口而出,却都是她的心意。她在感情上是个糊涂蛋,胆小鬼,从前她只当他是个书里的人物,把所有的感情都压抑在心底,直到他冷冰冰的躺在怀里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他早已停驻在她的心尖上。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胡歌、1瓶;づ ̄3 ̄づ——预计月底能完结* ̄︶ ̄第85章她是繁花似锦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愈发旺盛,映着陶靖衣红彤彤的脸,也映在段飞白的眼底,令他想起人偶山庄覆灭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大火,火/药将人偶山庄轰炸了整整半夜,一切都在爆炸声中灰飞烟灭,任凭他神功盖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红樱死在自己的面前。段红樱是因他而死的。段无双围剿人偶山庄时,因为上官家的遗孤,他和姑姑起了争执,二人毫不留情地将彼此重伤,若非如此,也不会给段无双可趁之机。他冲出漫天火光,成为人偶山庄唯一的幸存者,段无双为了将他引出来,以假的段红樱尸体悬在城门上示众。段无双不知道,真正的段红樱尸体已经被他带出人偶山庄,葬在乱葬岗上。明知道是假的,他还是忍不住现身了。他要杀了段无双,替人偶山庄报仇。但在看到陶靖衣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陶靖衣站在城门前满脸苍白的样子尽入他眼底,那一瞬间,他有种其实她是爱着他的错觉。他回到了天山派,传位给无忧子,并且将断簪交予无忧子,阐明自己的心意。如果陶靖衣真的喜欢他,她也许会来天山派。他猜得没错,陶靖衣的确来了天山派,但她来了,又走了,无忧子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她也给了他答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原来,她喜欢着他,真的是他的错觉。段飞白站在瑟瑟的秋风里,无奈地苦笑着,心头某个地方,一点点地裂开,嗖嗖灌着冷风,凉透心底。他这一生,只身渡过暗夜深河,趟过满地荆棘,纵然亲眼见过繁花盛开,双脚却早已鲜血淋漓。繁花是别人的,阳光也是别人的,他没什么可开心,亦没有什么可期待的。若说这漫长又苍白的岁月里,唯一值得开心的,期待的,也只有她了。直到陶靖衣背对他而去,这唯一的开心和期待,彻底磨灭。原来,他真的已经一无所有、孑然一身。段飞白心如死灰,踏上坐忘崖,任凭风雪一寸寸地将他覆盖,黑暗一点点地将他淹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黑暗里沉眠了多久。耳边逐渐有了哭声,哭声是陶靖衣的。她哭着说,她喜欢他。在梦境里,她是喜欢着他的。他甚至有点儿希望,这场大梦永远不要醒来才好。温热的泪水滴到他的脸颊上,被风雪一吹,逐渐变得冰凉,泪水滑进他的口中,咸涩的苦味在他的舌尖上漫开。即便是在他的梦里,他也不忍听她哭得如此伤心,于是他费力地掀开眼皮,抬起僵硬的手指,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痕,低声哄道:“别哭,陶陶。”那一瞬间,光明撕破浓烈的黑暗,天光勾勒着她的脸。雪花簌簌飘落,她的脸上挂满着泪珠,错愕地睁大了通红的双眼,眼底都是他死而复生的惊喜。原来不是做梦。在失去她一次后,兜兜转转,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任凭风雪再苦寒,她所在的地方,都有一片融融春光、繁花似锦。段飞白抱着陶靖衣,嗅着属于她的气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的天堂,他的地狱,都只在陶靖衣的一念之间。拥她入怀中,失而复得的这一瞬间,段飞白才明白过来,报仇雪恨也好,称王称霸也罢,都不及一生一世佳人在侧。秋风将窗户吹得啪啪作响,屋外摇曳的树影映在窗户纸上。不知过了多久,陶靖衣轻声唤道:“飞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