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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京城来的公子爷相貌竟然会生得这么俊,不是寻常富商公子的肥头大耳,也不是官宦子弟常有的纨绔浮腻,简直就像是古籍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看人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缱绻的温润之色。“既然夫人让你们在外院打扫,没让你们进内院请安,你们又为何要进来?”顾屿走了出来,看了看地上还倒着的少女,对周豹吩咐道:“呼吸还算平稳,去给她请个大夫,其余的人可以离开了。”彩悦起初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反应过来,却也不像方才那么急于表现了,她微微地低下头,语气里带了一丝柔媚,款款下拜道:“婢子替这位meimei谢过钦差大人,夫人确实没说让婢子们进来给大人请安,是婢子自作主张,婢子的错。”顾屿看了她一眼,彩悦的相貌是这些丫鬟里最出挑的,说话举止也不像个普通丫鬟,要不是身上的打扮,几乎像个小门小户的小姐,约莫是这些丫鬟里的管事,于是就点了点头,对她说道:“下不为例,都回去吧,以后没有吩咐,不得擅闯。”彩悦柔声应下了,微微抬起脸庞,又看了顾屿一眼,她的眼神是打小练出来的,盈盈一瞥欲语还休,又似秋波照水,明媚动人,一等瘦马两千两白银,她的身价是这一批瘦马里最高的,一个人的身价就抵得上十个红仙了。若是别的什么男人,被这一眼扫过去,十个里有九个得像被猫爪挠了心,两三日茶饭不思,可顾屿却只是微微地蹙起了眉头,转身回去了。喜鹊气鼓鼓跑到下厨的时候,陈若弱正在切菜,官驿里有专门的下厨,院子里的倒是没人,里头的食材应该是每日更换的,都很新鲜,陈若弱就接了过来,教她的师父能把极嫩的豆腐块切成发丝粗细的豆腐丝,入水之后根根分离,她没那个手艺,倒也有几分名厨的架势。新鲜的鱼去鳞去骨,顺着纹理切丝,再切丁,反复四五次就能去除里头的细刺,之后用刀背把鱼rou丁拍碎成糊,用汤匙刮出一个个小鱼丸来,滑进高汤里。鱼丸爱熟,煮的时间不能过长,过长就失了鲜味,口感也会变得软烂稀糊,陈若弱正盯着锅掐火候,喜鹊叫叫嚷嚷的声音就从外头传了进来,“小姐,小姐!发生大事了!”“乱叫个什么,让人听了像什么样子?”陈若弱一手拿着菜刀,另外一只按鱼的手在抹布上擦了擦,漫不经心地说道:“能有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喜鹊气喘吁吁地叫道:“是那个徐大人,他没安好心,送那些丫鬟是来给姑爷暖被窝的,小姐你没看见,那里头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陈若弱的手里还握着菜刀,听了这话,手猛然紧了紧,问道:“姑爷他说什么了?”喜鹊才回过味就跑来告状了,哪里知道姑爷是个什么反应,顿时卡了壳,落在陈若弱的眼里,就是欲言又止了,她手里的菜刀越发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我去找他。”顾家虽然有不得纳妾的家规,可如今的风气摆在这里,没有妾还能有不入妾籍的暖床丫头,没名没分的偏房外室更多,她原先没怎么期望过嫁个好人家,所以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可现在,现在……她是真的想和顾屿好好过日子的。夫妻两个过日子,怎么可能容得下第三个人,别说是妾,就是顾屿在外面应酬睡女人,她也不准!陈若弱这么想着,走路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直接提起了衣摆跑回了内院,她手里还握着没来得及放下的菜刀,进内院的时候,几个护卫连忙给她让开了路。周豹去给那个昏倒的少女请大夫,周虎眯着瞎眼仍旧守在内堂外,见到陈若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菜刀上,停顿片刻,低头道:“夫人,方才的事情……”“没事,我就是和他说几句话,和刚才的事情没有关系,我想说的是以后。”陈若弱缓了一口气,对周虎摆了摆手,推开了内堂的门。顾屿才听见外间的动静,陈若弱就已经走了进来,她穿着从下厨那翻出来的脏兮兮的罩衫,一身的油烟气,头发还散了一点,落在顾屿的眼里却是万般可爱,让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夫人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他面上带着笑意,陈若弱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目光十分严肃地盯着他看。无论看过多少次,顾屿的眼睛还是好看得让人惊艳,陈若弱深吸了一口气,别开脑海里多余的念头,恶声恶气地说道:“你果然知道徐刺史送过来的是什么人,我不该来兴师问罪吗?”这下顾屿的微笑变成了苦笑,上辈子到最后,谁都知道他的经历和脾气,自然不会有人上赶着来给他送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神态轻浮,他几乎没反应过来这一层意思。陈若弱更气了,她也没经历过这回事,现在倒是回过味来了,谁送丫鬟会送一群那么漂亮又鲜嫩的姑娘,她不懂,男人倒都是该懂的,顾屿的笑让她的心里更加没底了,只是虽然没底,但她还是挺直了脊背,眼神直直地对上了顾屿的眼睛。“我不管别人家是什么样的,反正在我这里,你不能有除我之外第二个女人,这些丫鬟你要想留着,那就给我一封休书好了,你要是还想和我好好过日子,那就把她们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以后也不准有别的心思。”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过分了,陈若弱抿了抿唇,却没有退让的意思,又道:“这都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不能因为你是个男人,我就不能要求你也这样,我对你从一而终,你也要对我一心一意,这是我的想法。”顾屿几乎有些怔怔地看着陈若弱,无论是前世今生,这都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坦诚而又直白的话语,落到别人耳朵里,这些话毫无疑问是脱离时代,离经叛道的,可他却觉得,这似乎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见他不言语,陈若弱的心里更难过了,她不怕被休,也不怕什么闲言碎语,可这会儿怎么就这么难过呢?她认识这个人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谁离了谁还不能过活了,又不是非他不可。心里这么想,可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委屈,她的眼眶微微地发红了起来,强撑着不想在顾屿面前示弱,她转身就想要跑走,下一刻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夫人说了那么多,怎么就不肯听文卿的回答了?”第四十三章甲子陈若弱红着眼眶,听了这话,眼泪更是都冒了出来,她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呢,根本就不敢去听顾屿的回答,甚至连他的反应都不想去看,只觉得自己做了蠢事,想要扭头跑开。顾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陈若弱的身子转回来,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眉头微微地舒展开去,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