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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贵干……”黎青面色温和,并没有摆什么官架子,他亮出手中的令牌,四下扫视一圈,未曾在戚绵身上停留一刻,朗声说道:“吾奉王爷之命捉拿要犯,任何人不得妄动,搜。”腰间挂着佩剑的官兵们得令,立时动作起来,有的上了二层的阁楼,有的去了后院,转瞬间就把这小小的首饰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李化、昌进与季明涵不着痕迹地靠近了祁崇归,护在他和戚绵的身边,戚绵也下意识握住了袖中藏着的匕首,与祁崇归贴的更近了。她敢肯定黎青看见她了,这一番架势约莫也是为了抓那个伤了世子的刺客的。若是黎青不晓得她叛变的事,那他不会抓她,但会不会察觉祁崇归的身份,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这几个随行之人,都牢记了自己的责任,一定要护好太子的安危。祁崇归却在这时把手伸进了戚绵宽大的衣袖中,连着匕首一起,把她的手牢牢握住,安抚似的捏了捏。不必这么戒备,反而更易让人起疑心。况且戚绵虽是禁卫,却也是他想保护的女人,她总是这样恪尽职守,倒让他有些心疼。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戚绵的肩膀稍稍松了下去,然后就看见黎青的目光转了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在她和祁崇归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搜查的官兵们回到黎青身前复命,黎青点了点头:“你们都出去吧。”官兵散了,掌柜的松了口气,却见唯一留下的官爷黎青,转了个身,朝着刚刚那对买镯子的夫妇走了过去。“这位姑娘,”黎青礼貌而客气地笑了笑,“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戚绵一怔。祁崇归眸光微动,握着戚绵的手松开了,改为揽住了她的腰肢,清淡的目光扫向黎青的面容,声音不辨喜怒:“你觉得呢?”戚绵眼底掠过一抹尴尬之色。黎青面色不改,平静道:“这位……”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称呼:“这位公子,我奉王爷之命捉拿要犯,瞧着这位姑娘有些眼熟,倒与那逃犯有几分相似,这才想盘问一二,若是实在不配合,那我只好……”他为难地看了二人一眼,话没说完,但未尽的含义谁都懂。官兵都在外头呢,总不能让戚绵强制被人带走。戚绵也是失算了,莫毅被关着,外头还有个黎青。也不知黎青想与她说什么。“自然是可以的,”感受到祁崇归情绪明显的不悦,戚绵唇边带笑,安抚似的拍了下他的臂膀,然后转头对黎青道,“还请官爷带路。”黎青便微笑颔首,转头问掌柜的要了一间包厢,然后率先走到楼梯处,上了二层的阁楼。戚绵眨眨眼,讨好的看了祁崇归一眼,然后在他颇为冷漠的视线里跟着上去了。进了隔间,戚绵关上房门,刚转过身,手腕就被黎青拉住了。“师妹,你的伤如何了?”戚绵一愣,手腕下意识动了动,挣脱开了他的束缚,低下头有些不自在道:“小伤,养几天就没事了。师兄是要跟我说什么吗?”黎青望着空落落的手,心里也跟着失落下去,他没有回答戚绵的问话,“刚刚那个人是谁?”“一个绸缎商人,”戚绵说道,“为了给我打掩护的。”黎青唔了一声,看看戚绵明显的妇人发髻:“你跟他扮作夫妻?”戚绵有些纳闷,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那不是明摆着的吗?她点了点头。黎青沉默下去。戚绵只好再次问道:“师兄是有什么话要说吗?”“你知道师父被英王软禁在驿馆的事吗?”黎青看着她问道。戚绵点头:“知道。”“那你可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何英王会突然对师父发难?”戚绵摇头:“不知道呀,我只是来冀州刺杀世子,本来就要离开了的……是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的话,我再从英王那边入手,查一查吧。”黎青皱了皱眉,说道,“如今这种情况,对我们很是不利。驿馆那边被人把守着,师妹,师父只能靠我们了。”戚绵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连连点头:“那师兄有什么主意,尽管吩咐,我一定做到。”黎青想了想,“你住在哪里?等我弄明白这边情况了,就去找你。”戚绵心头跳了一跳,笑着摆摆手:“别呀,那商人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要是再来找我,被当成是偷情怎么办啊。还是你说个地方,我定期去找你吧。”黎青有一瞬间的怔忪。他耳边嗡嗡一片,在听到她说出“偷情”那两个字的时候,他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让他激动无比。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就……西城六春巷最里有一座小宅子,里头住了个姓李的老头,有什么事,就让他给我们传信吧,你记得去找他。”戚绵当然应下,说话的时间已经不短,二人相继下了楼。祁崇归正坐在店家提供的椅子上,神色冷淡,看见她下来,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就出去了。戚绵摸摸鼻子,竟忘了跟黎青道别,提起裙子就快步追了上去。李化备好马车在路边候着,戚绵弯腰进了车内,一个不小心又踩到了裙摆,踉跄一下直接趴在了车板上,她下意识惊呼一声。祁崇归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默默伸手扶起她,戚绵抬眼看他,乖乖地在他身边坐好,他却又恢复了冷漠神色,微微侧目看向窗外了。戚绵撇撇嘴,抬起右手轻轻捂住伤口,嘶了一声。见祁崇归还是无动于衷,她便哼哼唧唧地叫唤起来,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祁崇归只好转头看她:“你怎么了?”戚绵委委屈屈看他一眼,垂下目光,小声道:“刚刚碰到伤口了。”祁崇归微怔,眉目间的厉色便淡了一些,声音也温和下去:“总是这么不小心。”他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还疼吗?一会儿回去我再给你看看。”其实根本不怎么疼,这种伤于戚绵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了。但祁崇归生气了呀,她只好借伤发挥,不能让他再冷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