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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到不能言语的模样。和他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失去了游刃有余的风流表象,原来他也是会像个孩子一样,因为辣,微微吐了下舌尖。阮软低头,搅拌着配料,嘴里止不住地往上扬。脑海一遍遍回忆他方才的微表情。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加猖狂,阮软咬住下唇,忍笑忍得努力。突然,蒋池州发出一声叹气,他搁下筷子,碗碟清脆碰撞,他无奈地说:“想笑就笑吧,忍着不难受吗?”阮软偷偷抬高视线,笑眼弯弯,眼里如同碧水洗过的蓝天,万里无云,只有单纯的笑意。她咬着唇,不敢笑得太过火,借着手掌,掩起半边脸,笑得连筷子都拿不住。蒋池州的腿在桌下碰了下她,自暴自弃道:“把手拿开,想笑就笑出声。”阮软是真忍不住了,望向他,笑容温软隽永,熠熠生辉,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只看着他,只属于他。这样的念头刚一冒尖,就让蒋池州口干舌燥起来,喉结微动,他猛地站起身。阮软还以为惹恼了他,怔愣一秒。一秒后,蒋池州单手拉开她捂脸的手,另手抬高她下颌,带着麻辣的吻贴了上来。那点辣度阮软本不该受不了,可不知道是由蒋池州舌尖传递过来还是怎么的,她突然就有些燥热。“笑了那么久,收点利息。”他坐回去,无事人一样。阮软静了几秒,双颊渐渐渡上红晕。“你刚才怎么不说,你不能吃辣?”锅里红油翻滚,单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惧意。蒋池州叹气:“我也没想到你那么能吃辣。”外表那么软妹,口味却如此重。心生歉意,阮软提议:“要不换成鸳鸯锅吧?”然而蒋池州莫名其妙又犯了别扭,坚决不换汤底,说是有损他形象。阮软涮着毛肚,暗暗在心里吐槽,一个爱面子的小孩儿。蒋池州帮她固定着漏勺,眼尾危险眯起:“是不是又在笑话我?”这次真没有,于是阮软果断抬起脸,唇线抿着,并没有上勾的迹象:“我才没有。”沙哑尾音里,蒋池州听出了暗藏的洋洋得意。像抓到他言语上的小漏洞,克制不住女孩子专属的娇嗔。他支着脸,眼神旁若无人地盯着她,连筷子都不动了,只打算靠小姑娘下饭。他眼神太过guntang,氤氲热气也挡不住,阮软吃得面红耳赤。“为什么低头不看我了?刚才不还在笑话我吗?”“现在怎么不笑了?”“嗯?笑一个?”“笑一个嘛宝贝儿?”蒋池州自己不吃就算了,还非得不依不饶地sao扰别人,实在恼人得很。阮软放下筷子,鼓着腮帮子看他,模样似乎有话要说。蒋池州歪了下脑袋,挑眉:“宝贝儿想说什么?”这个称呼勾起了阮软适才低落心绪,她没来由有些恼怒,语气不免显得恶劣:“你好烦呀。”蒋池州噗嗤笑了出声,嗓音沉沉,犹如大提琴的音色,一瞬间捕获对方全副心神。沉醉于他罕见的明朗笑容,阮软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是朝他发脾气了吗?不经思考,第一反应便是拿怯怯的目光观察他的反应。可蒋池州不见生气,反而五官舒展,一副相当愉悦的模样。不同浮于表面的浪荡笑意,他似乎真的心情不错,嘴角的笑窝都深深陷了进去。“对了,上次在仓山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了。”蒋池州见她不欲再吃,抽了张湿纸巾,一点一点擦拭她的手。“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愿意的事不用逼着自己将就,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喜欢就拒绝,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偶尔使使性子、发发脾气,都没有问题,别老是憋在心里。”“每个人天生该受宠爱,不用委屈自己,去讨好旁人。”他的动作轻柔,有几分生疏在里面,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往常见他,他总是以风流姿态现身,半真不假的笑容,隔绝了别人试探的真心。如今在朦胧的光线里,他多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恍若一场她幻想中的梦。可手指间传来的触动,却无时不刻地提醒她,这个男人就在她触手可及的距离里,在她面前。阮软垂眼盖住眼中情绪,她抖了下手,试图抽回。青春期以来她活得小心翼翼,强行把自己修整成一个不起眼的存在,生怕一开口就惹人厌烦。异于常人的沙哑女声,让她受到了太多非议和校园冷暴力。只要安静,只要顺从,就不需要讲话。不要撒娇,不要闹别扭,就不会再有人说她做作。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对邻家哥哥动了心,却也因为卑微的暗恋,愈加拙言敏感。她渐渐封闭自己,那点小任性小脾气随着时光流逝,藏在了她不见天日的蚌壳里。他这些话,像一束光,灼热的温度,炽烤着她□□的rou身。陌生而疼痛的惧怕,让她第一反应想要逃。蒋池州轻柔又不失强硬地拉着她的手,湿巾仔细擦过最后一节指骨,她的手很小,rou不多,可捏起来又十分绵软,蒋池州情不自禁揉捏了两下,随后低头,在她指尖轻轻亲了一口。“不怕,你闹,我宠着。”*人或许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明明知道他说的十有八九是不过真心的情话,阮软的心还是不可自拔地悸动起来。蒋池州是个完美的情人,这点阮软早有先见之明。他说完宠着阮软之后果然多花了心思,再不见以往忽冷忽热的态度。有时候,阮软注视他的深邃眼眸,会有种错觉,好似蒋池州对她竟是真心的。她一面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一面又情不自禁沉迷其中。自欺欺人地,追寻那点微不足道的温暖。蒋池州此人,恶趣味众多。尤其见过她笑以后,蒋池州就跟魔怔了一样,逼着缠着,非得人家笑给他看。他那样惹眼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购物街,伏低身子,逗猫似的,凑近,只为了看她唇边有没有笑意。阮软脸皮终究没他厚,察觉路人打量,越发地害臊,使劲推他。这时候往往是蒋池州最恶趣味的时候,他暗自发力,和小姑娘较着劲儿。阮软越推脸越红,小声急道:“别人看着呢,你别凑这么近。”蒋池州勾着坏笑,痞得没边了:“这么近怎么了,还不许小情侣谈情说爱了?”阮软说不过他,颠来倒去从来只一句:“你好烦呀。”似嗔似怒的抱怨,由她说出,总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