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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演喽。要是没演好,再大的IP都糊弄不了观众。所以本质上,演什么都一样。”毛飞瑜嘁的一声,表面不屑,其实是欣慰的。他幽幽叹口气,“行吧,你就尽管往前冲,后面这堆烂事,我来给你收拾。他今天去公司是有一场硬仗,跟枫姐掰扯片酬分成的事。黎枝签的合同里,所有商务资源都与公司三七分,但这仅限于公司接洽联系的范围。黎枝要接的这部,是傅宝玉亲自对接黎枝,对方压根没有走公司这边。涉及真金白银,谁都不让分寸。好皮好脸说不通,最后的结果也就只有毁冠裂裳。枫姐没少给毛飞瑜脸子,阴阳怪气一通捅刀,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带着艺人也不懂事儿。又说:“你以为有点成绩,就真把自己当角儿了?毛哥,你也是过来人,花无百日红,这个道理你不懂?公司栽培她,一步一步让她磨炼,才有了如今这么点小小成绩。你能保证她一路红?最后还不是要仰仗公司?”毛飞瑜油头滑脑没个正形儿,嬉笑道:“哎,枫姐,您也不是算命的,以后的事啊,我说不准,你也不一定说得准。”枫姐挨了暗镖,脸上挂不住,“总之我不管,她是公司的艺人,必须按合同来!你们要有异议,行,按流程,对接法务部,没结果之前,她的工作都停了。”毛飞瑜知道这是要撕破脸。走法律程序,耗时耗力耗钱,黎枝这才刚起步,会拖垮她的。毛飞瑜权衡轻重,立刻装孙子道歉。枫姐甩脸就走,把门摔得砰砰响。下午,黎枝有一组平面拍摄。一直到晚上才收工。这影棚的空调效果忽冷忽热,黎枝拍夏装,一天下来人特难受。她蹲在场边,裹着外套,拿出手机看了又看。毛飞瑜给她递来水,哼的一声,“丢了魂一样,看着糟心。”黎枝不耐烦,“你别烦我。”顿了顿,她说:“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喝酒去。”这小酒吧是毛飞瑜给找的,停偏僻的一位置,是他朋友开的。装修简陋,消费也不高,但老板的手艺不错,调的果酒尤其好。毛飞瑜打了一圈招呼回来,黎枝蔫在吧台上,起开一罐儿啤酒就这么喝。毛飞瑜冲老板嚷:“你有病呐,给她喝啤酒。”黎枝嫌他嗦,“你别管。”毛飞瑜僵持了一会,干脆放手随便她,“行行行,真我祖宗,让你放纵这一晚。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明明在这儿相思病,还非得嘴硬。生活可不是演戏啊,演着演着,人就不是你的了。”黎枝一罐啤酒震在桌面上,郁火没处撒,但她还是讲道理的人,抽了抽发堵的鼻子,闷声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他身上好多秘密。不知道,又没安全感,知道了,又有点儿难过。”“我去,你还没安全感啊?”毛飞瑜说,“你男朋友得喊冤了。”黎枝撑着半边脸,侧过头目光疑虑。“你这份职业,居无定所,日夜颠倒的,搁一正常男人身上,除非他不爱你,不然很难适应。”毛飞瑜客观分析,有一说一,“其实吧,我都有点同情你男友了。”沉默半刻,黎枝也认可,“我的确没太多时间陪他。”毛飞瑜拿出根烟咬嘴里。“但他就不能自己找点事做吗!”黎枝忽然大声,毛飞瑜的烟都给震落在地。或许是连轴转的工作压力太大,又或是经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让她紧绷的神经陡然崩溃,黎枝竟趴在桌上低声哭了起来。毛飞瑜最会损人,这下也不敢吭声。他借口去洗手间,让老板看着她点。宋彦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从饭局下来。喝了酒,面热体寒,被风吹了头,这时候难受得不行。季左让司机把车窗关紧,又给了点热空调。宋彦城掐着眉心,一下一下的,问:“她今天忙什么?”季左说:“在一个工作室拍摄宣传照。”“现在还在工作?”季左看了看时间,“应该快结束了。”毛飞瑜的手机号打来的时候,宋彦城一看不熟,掐了静音便没接。直到对方孜孜不倦第三遍时,他才不耐接起,“谁?”毛飞瑜也有脾气,“你手机是摆设吧!不知道接啊!”宋彦城只觉声音熟悉,一时想不起。毛飞瑜吼:“我报个地址,你赶紧来!姓黎的耍酒疯,我克不住她!靠,一个个的,作死。”宋彦城醒了九分,立刻吩咐司机:“调头。”黎枝从小生活就自律克制,她这样的身世,能吃饱长大已是恩赐,没有资格提要求摆谱。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不顾一切地放纵。啤酒没少喝,起开一罐又一罐,就毛飞瑜打电话这功夫,吧台上已经空了三罐儿了。毛飞瑜倒吸凉气,“祖宗,你不要命了?”幸亏是自己人场子,歇业关门没外人。黎枝指腹摩挲杯壁,看着安静,其实眼底都是红的,“我怕我抓不住他。”毛飞瑜呵了呵,“你没这烦恼,你跟个泥鳅似的。”黎枝吸了吸鼻子,“我抓不住任何人。”“抓那么多人干吗?你又不当警察。”毛飞瑜嗤声。黎枝晃了晃头,“你不懂。”毛飞瑜说:“我不想懂,我只想问你懂不懂,明天七点还要拍摄。”“砰”的一声,黎枝猛地将额头砸在桌面上,先是忍着,然后哽咽,最后大声发泄:“啊啊啊!为什么要在乎!为什么不让我做一个渣女!!”宋彦城跑进来,正好听到后半句。他的西装解开,衬衫扣也解开一半,喉结凸出,连着下巴和锁骨,显得格外酒气财色。他沉着脸走过来,把黎枝拽拉起来,拦腰一用力,直接把人扛向了肩头。宋彦城说:“你不配。”然后就这么走了。毛飞瑜愣在高脚椅上,半天才反应过来,“我靠,够彪的啊。”车里,两个浑身酒气的人坐后座,跟车里的海洋精油香氛窜在一起,黎枝生生闻出了心碎的味道。她一动不动地蜷在那儿,面色平平静静。宋彦城把整条领带扯下来,缠在左手,紧了又松,重复这个动作。两个人都不说话,副驾驶的季左被压得喘不过气,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