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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下移,超市里最大号的两个袋子被塞得鼓鼓囊囊,颀长的手指被手掌包裹起来,骨节很明显的凸出泛白,他在用力……简单的动作,偏偏触碰了她脑袋里的某根弦,有些东西悄悄落地生了根。仿佛鼓足勇气只是一瞬间的事,而没有翻来覆去很多个夜晚……她迎视,轻声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既然说出口就不会再反悔。”开口原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喜欢原来真的可以赋予人无上勇气。一刹那就春暖花开,一刹那就苦尽甘来。既然说了喜欢你,既然亲口告诉你,就一定不会再反悔。手心握紧又松开,他松手,两个塑料袋毫不温柔的被摔在地面。一颗圆滚滚的卷心菜咕噜咕噜掉出来。滚了几步,停住。徐若茶的脸上闪过一瞬错愕,正准备弯腰捡起,听到他开口,沉声叫她:“小番茄。”“什么?”“你又撩我。”“我哪——唔!”最后一个字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他长腿迈了两步上前,狠狠箍住她的腰,柔软唇瓣贴上来。下巴被钳制不得动弹,他来势汹汹,不给她躲闪的机会,只一味的要她接受。舌尖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唇形,她紧贴在他胸口,被迫仰着头。双眸对视,谁都没有阖上眼,他眼中暗潮汹涌,光芒愈盛。不断从她口中汲取氧气,继而又渡回来,要她不得不依附于他依靠于他……灼热的呼吸打在鼻翼两侧,她费力的环着他的腰,仿佛要就此陷进去。亲昵的舔、吮、剐蹭,毫无章法又有迹可循,她一项一项的接受,茶色瞳孔清亮,眼眶湿润,如同一汪清澈泉水。站在超市的出口,周围人来人往,眼光异样,他们视而不见。……短短几分钟,漫长的几世纪。他微微松手,抱着她,鼻尖与鼻尖相对:“……先要一点利息,回去慢慢补。”徐若茶双臂用力,抱紧,声音近似呢喃:“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应了一声,从喉咙中溢出,微微的震颤令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发酥。胸口起伏还是明显,脑袋一阵发晕,尚未从缺氧的感觉中离开,意识反而愈发清醒:“那你说出来。”他笑,像大提琴的低音部,华丽而低调:“明白了,你说你迫不及待要做虞太太。”*虞沉再没了顾忌。放假的前几天,他找各种理由去见她。那天从超市过后,每天打卡一般早早来到她家楼下,要出门要写作业要去疗养院,全部都要他在身边才行。徐若茶发现这样一来效率着实低了不少。比如她正在洗衣服,会被突然从身后抱起来放在洗衣机上袭吻;题解了一半,思路会被他不一样的解法打断;切菜切一半,整个人都被囊括在他怀里,握着她的手把菜切的七零八乱……不胜枚举。他会要她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抱着她窝在沙发里看整个下午的历史书。会在下雪的时候帮她把帽子和手套戴好,牵在身后像牵着自己的小朋友。会在她发烧的下午坐在床头,喂她吃药,摸着她的长发轻声讲故事。喜欢是洪水猛兽,一旦被放出,再也不能控制。她可以从他眼中看到一日比一日更加内敛磅礴的感情,也可以听到自己心中花开的声音。虞沉依旧很忙,薄修永的电话时不时打来,很多时候只是在中午抽出一点时间陪她吃饭。陈欣怡的手术,时间安排很匆忙,就定在半个月后。手术安排在早上八点,她翻来覆去半个晚上没睡着。虞沉很早就来接她,买了早餐,仿佛一切如常的样子。徐若茶没说什么话,默默的吃了东西,提早就等在医院。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她没有做什么事,乖乖坐在一旁专注的等。主刀医生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摘了口罩,脸上带着笑意:“小姑娘,你mama的手术很成功。”她秉着呼吸听,那一刻心口的重石终于落地。说完这句话,他的笑意敛了些,似乎是抬头看了一眼虞沉。医生把头套也摘掉,发丝半濡湿,沉吟着如何开口:“以后要常陪着mama……上了麻药她还在叫你的名字。”虞沉摸她的头:“现在放心了?”她唇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抱住他一只手臂:“福星先生,自从认识你,一直都有好事发生。”他睨她,黑眸里有了笑意:“现在知道说好听的哄我了?刚开始是谁那么不乐意要我做同桌。”“是我是我是我,”她皱了皱鼻子果断承认,很快又笑眯眯:“我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医生一直站在一旁,有助理送水过来。虞沉没有多说,拍了拍她的背:“去看看陈姨?我接个电话,马上过去。”她点头说好,很快找护士去了。背影很快消失在手术手外,他的表情又恢复漠然,看向旁边的医生,“辛苦了,您有什么话请直说。”*陈欣怡恢复的不错,气色一点点好起来,只是经过一场手术,瘦了不少。原来的衣服穿起来都宽松。赶在开学前就出了院,继续搬回疗养院。开学的前一天晚上虞沉陪着她睡的,恰逢第二天有事,早上送她到学校就走了。新学期没有什么不一样,老黄站在讲台上,一边主持学生分发新话本,一边絮絮叨叨说一大堆话。多不过是老生常谈,新学期新气象,大家弥补不足继续努力。讲到一半,他突然离开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人。男生穿着一套崭新的二中校服,上衣拉链拉到锁骨以上。一米七八左右,头发很短,长相有点可爱,很白。班上立刻sao动起来。徐若茶抬头看一眼,她对于这种事一点都不关心,到头来不过多一个记不住名字的同学,一年过后大家从此再无交集。老黄轻咳一声打断班上的sao乱,双手负后,老神在在的说:“这位新同学今天就转来我们班上了,大家要友好欢迎,以后和谐相处。”说完又转头看身后:“你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男生一点都不腼腆,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鹿煦周围又有了窃窃私语声。她抬头,黑板上两个字乍入眼,含在舌尖念了两遍。满奇特……不难听。“我叫鹿煦,以前在五中上学。未来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提前请大家多多包涵。”简单明了,客气利落,挑不出什么槽点。老黄不欲多浪费时间,小眼睛满教室的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