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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除鞋,又盖上被,接着脱自己的外套,转身要挂起来的时候,白锦绣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伸臂从后抱住了他的腰身。她抱得很紧,聂载沉感到她的脸仿佛也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笑道:“怎么又不睡了?刚才在路上不是困得……”他话音未落,被她一拽,人就到了床边,一下跌坐在床沿上,接着身上一重,被她给扑倒,仰面翻在了床上。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他的身上,胳膊抱住他头,柔软的唇压在了他的唇上。“聂载沉,我要你爱我……”她一边胡乱地亲着他,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她的举动来得很是突然,聂载沉毫无防备。并且,与其说她亲吻他,倒不如说在啃咬,聂载沉的嘴甚至被她给啮得有点发疼。但是与此同时,在他的身体里,某种暗暗的兴奋,也随之迅速被唤醒。聂载沉起先被她压着,闭上眼眸,任她亲咬着自己,片刻后,忽然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个晚上的她,热情得异乎寻常,大胆更是他此前做梦也不敢想的。聂载沉仿佛被一只吸人血髓的女妖精缠住,就差把他一口口地吞吃下去,他简直神魂颠倒,无法自拔。其实明早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大早出门。忙了大半夜,现在快凌晨三点,他应当抓紧时间休息才对。但他根本没法自控。要了她好几次,中间几乎没怎么歇息,直到耗尽了身体里的最后的一点精力,才终于停止。呼吸和心跳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他抱着怀里一动不动仿佛倦极昏睡了过去的女孩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天快要亮了。再过一会儿,他就该起床离开她了。想到这个白天又要和她分开,他有点舍不得,想再看一眼她乌黑长发凌乱缠在雪白皮肤上的动人模样,他实在没法抵御这种诱惑。他睁开眼眸,低头,看向怀里的她。她没有睡着,竟也睁着眼眸,在仰脸看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着,最后是她垂下了眼眸,伸来一只光溜溜的胳膊,缠在了他的肩颈之上,唇又贴在了他的下巴上。“绣绣,你要不累的话……我还可以的……”聂载沉疑心是自己还没给她带去同等的满足,心里生出一丝挫败之感。他立刻说道,跟着又振奋精神,想要向她再次证明自己。“我不要了……”她又停了,闷闷地摇头,眼角忽然红了。“你怎么了?”聂载沉一怔,以为自己恍惚间看错了,抬手要捧她的脸看个究竟。白锦绣的身体其实已经倦极了。可是在她的心底深处却仿佛张着一道口子,那是身体得到的快。感所无法填满的。他一离开了她,她就感到失落。刚才得到的快。感和满足越多,现在结束了,随之而来的空虚也就更多。她被这样的感觉给紧紧地攫住,无法摆脱,忽然有点想哭,又不愿流泪给他看见了,见他要捧自己的脸察看,急忙忍住,偏开脸不让他看,飞快地爬起来,关掉了床头灯。天还未明,房间里陷入了昏暗。“都怪你……你欺负人……干嘛那么用力……刚才我叫你停,你就是不停……我快要累死了,我的腰都要折了……”她躺了下去,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埋怨,是他熟悉的她撒娇的语调。聂载沉放心了。她娇弱,怕是真的承受不住自己。他不禁懊悔。手掌贴了过去,为她揉着后腰:“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听你的。你睡吧。”白锦绣低低地嗯了一声,脸贴着他,片刻后,拿开了他的手。“你今天还有事,你自己再休息一会儿。我好了。”“没关系,我不累。”他柔声道,手掌还是继续为她抚揉着腰,力道不轻也不重,令她很是舒适。将明未明的黎明前的夜色里,白锦绣忽然又感到自己眼睛有点热,紧紧地闭目,一动不动,假装已经睡着了。五点半,窗外天光发白了,聂载沉要走了。他看了眼怀里沉沉睡去的她,抽开了抱着她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随即穿衣。白锦绣慢慢睁开眼眸,望着朦胧晨光里那道就要离开的背影,忽然轻声问他:“聂载沉,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去看你母亲?”这句话,从新婚夜开始,就盘绕在她的心里。每次看到他,她都想问,却又总是问不出口。这会儿忽然再也忍不住,就这样脱口问了出来。他的背影一顿,片刻后,慢慢转身,望着床上的她,神色显得有点迟疑。“绣绣,我……”白锦绣看出了他的犹疑,顿时胆怯了。其实并不是昨夜才被丁婉玉的话给提醒。而是她自己,在心里也这么隐隐怀疑。只不过之前,疑虑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而已。难道真的是他母亲不愿他娶自己,这才不来婚礼?话是问出了口,但她真的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任何她不想听的话,更害怕他说出什么可怕的答案。一问完,她就后悔了。没等他再说下去,立刻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把抓过他的衣服,朝他丢了过去。“算了算了,我就随口问问的。你现在太忙了,我知道的,等什么时候你有空了,你再带我去好了。何况路应该很远,来回也要好久,我现在其实也有很多事的。我不急。”她朝他扔完衣服,就又躺了回去,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这样说道。聂载沉接住了她丢给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眼躺回去的她。“昨晚真的好累啊……”白锦绣掩嘴打了个哈欠。“你收拾了就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我困了,要睡觉。”她闭上了眼睛。聂载沉看了眼时钟上的时间,继续穿衣。很快穿好,他洗漱了下,走了回来,见她已经翻了个身,紧紧地裹着被子,面朝里一动不动,睡去了。他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走过去将窗帘拉紧,不让一点儿光线漏进来,然后出了卧室,轻轻地带上了门。耳畔沉寂了下来。片刻后,白锦绣从床上爬了下去,赤脚跑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道缝,悄悄地看了下去。他出了客厅,身影出现在庭院里,朝着大门走去。庭院里停着两辆汽车。一辆是她刚回来时父亲买给她的那辆很拉风的劳斯莱斯,另辆是结婚时置的别克汽车,黑色,外形沉稳。父亲的本意就是让他代步用。两辆汽车都停在门房的旁边,看门的老李已经起来了,远远看见他出来了,笑着迎了上去,朝他躬了个身,递给他保管在自己那里的车钥匙。白锦绣看到他笑着和老李说了两句话,摆了摆手,没有接车钥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