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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两,算是给尤立的安葬费了。”“五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尤夫郎眼睛都气直了,“我知道李娘子会做生意,可没成想您一口还价,能将五万两直接还成五百两!”李令不耐烦的说,“五万两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你妻主是胖死的,又不是我们毒死的,我们给点安葬费已经不错了!”这话尤夫郎已经听了太多回了,衙门的人跟他说,楚香馆的人跟他说,就连路人都这么说,“可她就是死在楚香馆里头的。”尤夫郎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李令回去的时候,气的饭都吃不下去,跟沈衍说,“当真给他五万两?”“他倒是舍得要。”沈衍挑眉,“你不如先给他五百两,说剩下的随后再给,这边只要尤夫郎收下银票,那边他若是再不依不饶,你便直接去衙门告他讹索。”按着潘二的意思,人是死在她楚香馆的,这是事实,不如就给点安葬费了事吧。可这钱若是直接给,尤夫郎肯定不会收。既然明着给他不收,那沈衍就让李令暗着给。李令眼睛一转,明白了沈衍的意思,正要起身离开呢,沈衍突然喊住她,从怀里掏了张银票递给她。“这个就不用了吧,五百两我还是有的。”李令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银票,可这钱若是真让她自己掏的话,李令心里更不是滋味。沈衍抖开银票,“这张印有楚家标识,与你的不同。若是尤夫郎到时候抵赖不认,这便是证据。”李令眼睛一亮,笑着将银票收下,“还是沈家主想的仔细。”李令按着沈衍的法子,先是跟尤夫郎讨价还价。不然她若是一口答应了,尤夫郎反而才要怀疑呢。两人争执半响儿,最终商定了补偿款为三万五千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李令脸色难看,说,“先给五百,你把那棺材搬走。剩余的我明日再筹,我若是说话不算数,你大可把棺材再搬过去就是了。”尤夫郎这才同意,笑眯眯的收下这五百两的银票揣在怀里,示意家仆们把横在楚香馆门口的棺材搬回来。尤家家仆抬棺材往尤府走的时候,路上碰到一队车马,当场两队人就这么挤在了街上。“哪里来的出丧的,还不让开!你这若是冲撞了马车上的探花娘子,可能担待的起?”为首骑在马上的那人身披铜色铠甲,腰上带着把官刀,说话时手就压在刀柄上,像是下一刻就会从马上翻身而下一刀劈开她这棺材。探花娘子?众人早就注意到了这行人,看她们这个阵仗,还以为是哪家官娘子出行呢,原来竟是探花娘子?尤府的下人们唯唯诺诺的抬着棺材站在一旁把路让开,不敢去怵这个霉头。“没事,让她们先过也行,毕竟死者为大。”车帘被一双干净细长的手掀开,露出町沙那张姣好的面容来。此次赴京赶考,她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过身上的探花服却衬的她这精神气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原来是町家娘子啊!町娘子中了探花,真是有本事!”街上有人认出町沙,瞬间整个街道沸腾了起来。她们县里,出了个探花!这种荣誉让她们觉得脸上有光。当时就有人呵斥尤府家仆,“你家那死了快半个月的人什么时候下葬啊?你这要是臭到了探花娘子,我们可跟你没完!”町沙只听得下面嗡嗡一片喧闹声,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倒是听不见。见自己的车马堵着路了,她才示意赶车的人快些离开,莫要占着道。町沙中了探花回来,町父可高兴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抱着町沙哽咽的喊着,“沙儿。”町父高兴过后,立马着人去给等在府门口的百姓们发喜糖红包,“多撒些多撒些,谁让咱家沙儿争气呢。”他笑的合不拢嘴,抹去脸上的泪痕,拉着町沙的手问她,“你这中了探花,圣上没给你赐婚吧?”町父也是戏曲听多了。町沙摇头,“圣上更喜欢……状元。”她提到状元的时候神色有些古怪,“不过她说家里已经有了糟糠之夫,若是她抛弃夫郎再娶,对不起圣上也对不起夫郎。”町父撇撇嘴,一边觉得这状元重情重义,一边又觉得她还是太年轻,家里的夫郎再好,能好过皇上恩赐的吗?“而且那皇子说状元脾气臭说话直,不愿意嫁她。”提起这事町沙不由一阵唏嘘。今科的榜眼已经四十来岁了,皇子更是看不上,三人中只剩了她。町沙跪在殿上双腿发软,生怕这婚事落到自己头上。虽说她已经不对黎楚有任何肖想了,可还是希望婚事能由自己做主,娶个她想娶的。好在圣上没强求,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町父满脸慈爱的拍拍町沙的手,“没事,不赐婚更好,这样咱们才能娶个更好的。”町沙根本没把町父的话放在心上,想着自己回家探完亲后回京述职,以后的日子,可就全是她自己做主了。町沙中了探花的消息飞一样的传遍全县,沈衍跟黎楚自然也知道了。两个人这些日子忙糊涂了,竟忘了如今殿试都结束了。玉帘惴惴不安的看向门口,徘徊来徘徊去,“人家町沙都回来了,青盛怎么还不知道回来?”他心里有点担心,“就是没中也没事啊,总得回家才是。”如今黎楚月份大了,他不敢去黎楚面前说这事,怕惹他担心,只自己站在门口巷子处干等。沈衍也是眉头微皱,黎楚拍拍她的手背,“青盛不是个没分寸的人,饶是没中,她也会回来的。你还在这儿,她肯定会平安回来。”沈衍就在这儿,莫说没出事,就算出事了,青盛就是爬也会爬回来的。☆、沈家村玉帘在门口眼巴巴的等了一天,始终没能等来青盛。眼看着外头天越来越黑,他心里又气又担心,红着眼睛一跺脚扭头回屋了,“爱回来不回来吧!”玉帘这话说的绝情,门人以为他真不关心了,谁知道第二日一早他又来了。“……我去给您搬个凳子坐吧。”门人低头弯腰看向玉帘。玉帘站累了,就坐在门口台阶上啃烧饼。刚才街上出了早市,玉帘去巷子口的时候闻着了香味,没忍住去买了个刚出锅的,一路啃着回来。玉帘咽下嘴里的烧饼,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要是正儿八经的坐在这儿等,看着太奇怪了。”显得他多刻意似的。“……”可您坐在门口台阶上等,看着更奇怪。玉帘一个烧饼吃完,起来抻个腰,见府里没事,又往巷子口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袋糖炒栗子。“……”门人眼皮一跳,心道这玉管家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