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7
书迷正在阅读:再撩我就亲你了、说好的白月光呢(重生)、成为玄学大师之后、我的极品同居男友、穿成反派大佬的白月光、你的浓情我的蜜意、热恋小行星[电竞]、(快穿)系统总让我撩男主、死对头每天都在撩我、退休还得养男人
那套漂亮得穿不出去的衣裙,我并非没有女装。那是一身粗布衣裙,我在尚方被卖的时候穿在身上的,洗干净之后,我一直留着。它颜色素净得很,做得也宽大,如今我将它穿上身,仍算得合身。我还给它配了一块巾帼,也是老妪爱裹的样式,戴在头上,仿佛一个丧夫的老寡妇。我又翻出一条缠腰的布带,展开翻了翻,从隐蔽在针缝处的内袋里,扯出一样物什。那是一面绢幡,料子很薄,便于收藏。绢幡上,一面写着“风水堪舆,面相掌纹,命运数理“,另一面则上书几个大字”终南半仙徐”。我去院子里找了根竹竿,将绢幡撑好挂在上面,再看看镜子。再修饰一番,觉得满意了,自往院墙而去。☆、第185章相士(上))我妆扮费了不少功夫,到了街上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公子住的这个地段,家家户户非富即贵,街面上不会有什么闲人,这般时辰更是清静。我为了不惹人注目,只好挑着不通车马的窄巷走。此番新帝的登基大典在太庙举行,我要去的地方,也是太庙。不过跟公子不一样,我不能进到太庙里面。跟我一样,那些达官贵人的侍从和车马,也不能进,到了太庙外的宣阳门前,他们就要从车上下来,自己走进去。于是,京中几乎所有贵胄高门的仆从都会聚集在宣阳门外,成千上万。这般盛大的典礼,对于主人们来说是露脸的机会,对于各家仆从来说也是难得的玩乐机会。因为要一直等着主人出来,所以他们可以不必干活,想睡觉或聊天都可以。而达官贵人们家的仆从,虽是奴籍,但大多比寻常人家手头还宽裕,于是,雒阳的商贩闲人便也找到了商机。每逢皇家的婚丧嫁娶之事,这些仆从聚集的去处必然也似过节一样,各路商贩必成群结队去赶热闹,卖吃的,杂耍的,讨钱的,开赌局的,应有尽有。既然三教九流扎堆,便必然少不了算命的。不过神婆神棍的行当,做的大多是回头生意,喜欢定点摆摊,不像商贩那样在人群里游走兜售,会来这种地方找生意的人其实不多。故而我甫一出现,许多人便好奇地看了过来。我一脸慈祥之色,一手挑着绢幡,一手却拿着根竹杖,在地上戳戳点点,像一个失明的老妇,微驼着背,慢慢悠悠地在人群中游走。路过之处,旁人皆好奇地看来,我也不吆喝,径自前行。虽然扮成了个算命的神婆,但我当然并不真的是来给人算命。这些车马虽然停得乱哄哄的,不过并非全然没有章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各家主人在那太庙里尚且按着地位品秩排出三六九等,这些仆人自然也不例外。一等一的重臣和贵胄的随从车驾,大多也聚在一处。我望着车马和衣着最鲜丽的那些人走去,背后有人想算命叫我留步,我也佯装眼瞎耳背没有理会。“……有瞎又聋的,看个甚的相。”有人在背后笑道。其实我辨认哪些车驾是哪家的,倒不必去细看那上面的装饰,只须看车驾边上的人就知道了。虽然三年过去,但熟人着实不少。从前公子赴各种宴会雅集,来往宾客都是最上等的达官贵人,我跟着他,自然也认识不少这些人的随侍。走没多久,熟人渐渐多起来。我甚至瞥见了公子和沈冲的人。青玄靠在马车上,正跟裘保和沈冲的侍卫唐荃聊着天。我不打算去招惹他们,点着竹杖拐个弯,往别处走去。我要找的,是东平王的人。这太庙里每逢举办大典,只有皇家的车驾能进去,故而就连东平王这样的重臣,也只能跟别人一样,把车舆和随从留在宣阳门外。虽然从前公子与东平王交往甚少,以致我不大认得他府中的人,但这并无大碍。东平王一向喜欢排场,如今得了势,自然更不会收敛。果然,当我往着那看上去架势最大最为华丽的车驾走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豪奴打扮的人正撵着一个讨钱的乞丐,骂道:“……东平王的地界你也敢找晦气,再来就扒了你的皮!”那乞丐抱着头,在众人的笑话声中,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我看了看那豪奴的模样,认出来。此人叫李岩,我前番尾随皇帝回朝的大队人马的时候,曾经留意过东平王手下的人。这个李岩是东平王的随侍,在东平王面前颇为得宠。“那算命老媪!”正待走过去,我忽而闻得有人在背后招呼。我继续走。“瞎老媪!”那人又叫大声些,李岩也听到了,转头看过来。我停住步子,用竹杖点着地,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只见是几个正扎堆坐在一起的仆人,一边吃着干果一边看着我,饶有兴味。说话的那人,也是个熟人。他是乐浪郡公府里的仆人,叫吕义。名里虽带着义字,但此人做人却是另一副模样。他曾通过桓府里的熟人找我算命,枉我一番辛苦给他支招,告诉他怎样拿到主人的赏钱过年,不料等到给钱的时候,二十钱里竟有十钱是掺了铅的□□,我这么一个诚实守信的弱女子,他也来坑我,简直丧尽天良。就在我要去找他的时候,听说他去别人果园里偷果子,被看果园的恶犬追了五六里地,臀上还被咬了一口。而我在不久之后,又是帮沈冲去慎思宫救人,又是去宫里救火,无暇找他理论,后来我装死逃逸,这事也就过去了。不想今日倒是碰了头。我装瞎地睁着两眼,用过药的嗓音干哑缓慢:“是谁人在唤老妇?”“我!”吕义笑嘻嘻,“老媪,来给我看看相!”我说:“郎君要看福寿还是看姻缘?”吕义道:“都看!不瞒老媪,我今年三十了,还未娶上妇人,就想问问何时能娶妻发财?”周围人哄笑起来。“笑甚!”吕义骂了两声,回过头来,颇有些看笑话的模样,“老媪,打算如何看?”我伸出手,道:“你且将脸凑近前来。”吕义一愣,凑过来。我将他的五官摸了摸,片刻,露出惊诧之色:“这位郎君想来从前让人看过相。”吕义不明所以:“看过。”我说:“这就对了。郎君印堂那黑气,当已积攒了三年,其性缺金,故久而不散。不知郎君当初看相时,可有钱财上的亏欠?”吕义的神色变了变。这时,一个嗤笑的声音传来:“这老媪,你既然眼盲,怎还看得出那印堂发黑?”说话的却是李岩。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道:“莫不是讹人?”我说:“老妇终南山修习道法四十年,从来凭的不是rou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