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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受伤的雷叔捂着肩膀靠在树上喘息,其余三个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全都中了箭,箭头上的毒让他们已经难以站立。宋成暄的护卫将雷叔团团围住,但是雷叔脸上丝毫没有惧色。“我用的毒药没有人能解,”雷叔道,“我死了,还有三个人陪葬,也算值了。”雷叔说完笑起来,转头他看到了徐清欢,笑容也就僵在脸上,虽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故人子女的性命被要挟,他不能坐视不管。雷叔握紧短棍准备拼命。“等一等,”徐清欢看向雷叔,“我已经知道宋公子不是幕后主使,宋公子也知道我只是一心查案,并没有故意与他为难的意思,这件事上我们不会弄得两败俱伤。”仅仅在今晚这件事上。他退一步,她也会退一步。否则,就算她没有得手,也不会让他安宁。她能做到这一点,他也不必要损失身边的人手,她算得倒是精准。宋成暄也不想做纠缠,吩咐一声:“退下吧!”围困雷叔的人手立即站在旁边,徐青安忙上前查看雷叔的伤势。“没事,”雷叔着看向地上的探子,“到底是老了不中用,否则应该先一步拿下他。”探子被雷叔和宋成暄的人用两种不同的方式捆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不是探子,是jian细。”宋成暄的声音响起。之前他问了她一个问题,如今回给她一个,也算是公平。徐清欢道:“崔氏的身份有问题,否则死士也不会去杀那妇人,这样看来崔氏、广平侯都值得怀疑,你也是因此才会来到这里。”这是宋成暄此行的目的。“一开始我怀疑你是幕后主使,现在看来你并不是。”宋成暄微微挑起眉毛,她的口气仿佛带着一丝失望。从第一次见到她时起,他就觉得她知晓他的来历。宋成暄道:“你从前可识得我?”“在凤翔之前没有。”这也算是她的实话。借着月光,她分明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一扬,他并不相信。这样一个人,只会相信他看到的一切,不会被人轻易左右思绪,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当年即便在太后娘娘面前,他装作温煦,那也温煦的猖狂。要说最和善的一次,大约就是她准备回北疆,他来到马车前说那几句话。之后在路上,她的人几次发现宋侯人马的踪迹,直到她去寻廖神医看脉之后,他的人手才没有再跟随。因为廖神医断定她时日无多。对于一个死人,实在没有再费心的必要。想到这里,徐清欢不由自主微微展颜。宋成暄不知她为何突然发笑。第五十八章联手前世的敌人,今生未必就要对立。即便是李煦,她都没有一言不合就下手报前世之仇,何必在此就要与宋成暄拼杀个你死我活。反正她已经不是李侯之妻,不再为李煦谋那天下大事,将来李煦和宋成暄鹿死谁手,也与她无关。徐清欢道:“宋公子,我们之间既然已经没有了误会,一起破此案如何?”“好,”宋成暄仿佛未加思量就答应下来,转头吩咐护卫,“将抓住的人送到驿馆。”徐青安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将一切料理妥当,众人纷纷上马。马跑的速度不慢,她虽然是女眷却也不曾拖累众人的行程。眼看就要道驿馆,徐清欢放马走到宋成暄身边。宋成暄猜到她会向他问几个关键的问题,这也是他答应共同查案的原因。张真人在她身边打探消息,发现她只是专注于案情,并不是一心要查他的身份。经过了今晚,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他也更相信她就是为了查明到底是谁在陷害安义侯。但是还有许多问题,她无法自圆其说。比如,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对张真人的怀疑和戒备,仿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既然暗中几次交手都不能将对方看个仔细,现在将一切摆在明面上也无不可。至少她说的一点是对的,找到那个幕后主使,才是他和她首先要去做的。这样互相猜测和纠缠没有任何意义。徐清欢没有兜圈子,直接道:“宋公子为何查此案?”宋成暄道:“我与广平侯世子相识,前不久广平侯世子送了一封信给我,让我来西北一聚,可是等我到的时候广平侯世子却不见了。”徐清欢仔细思量:“我听说广平侯世子爷在朵甘思打了个胜仗,”说着微微一顿,“照这样推算,带兵打仗的应该不是广平侯世子。”“带兵的是我。”她推断的痛快,他承认的也很利落,他的口气听起来比方才要温和,却有一种强硬、果决的味道在其中。“是广平侯世子告诉宋公子,有副将要逃去朵甘思,宋公子没有看到世子爷,却暗中查出那副将果然有此打算,于是带兵解决了副将。”说完这些徐清欢叹了口气:“这么看来,世子爷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世子爷将宋公子请去西北,可见他认为事关重大,并非一句两句能说得清,这样费心请来援军,他若是行动自由自然会来相见。这样看来,谁向广平侯世子爷下手,谁就该是幕后主使,不管是谁,恐怕都与西北的战事有关。真的是这样的话,徐三的动机也能解释清楚,他着急将税银从曹家带出,就是为了充当军资,宋公子能够代替广平侯世子带兵平乱,自然早在东南建功立业,以宋公子对战势的了解,想必已经暗中对西北暂时有了布置和防备,现在只要抓住幕后之人就能为西北除掉隐患。”一顶高帽戴下来,以为他就会因此受牵绊。宋成暄道:“如果徐大小姐将宋某想的这么大义,恐怕你会失望。”徐清欢微笑:“在jian细和宋公子之间,我好像没得选择。”说话间,驿馆已经到了。孙冲见到徐清欢等人立即迎了上来。徐清欢道:“与在凤翔时一样,一个死士,一个探子。”孙冲脸上还有没有擦掉的血迹,垂头丧气地道:“死士死了。”徐清欢笑道:“好在探子已经被这位宋公子抓到了,我们这一次也不算无功而返。”“宋公子?”孙冲有些惊讶。宋成暄身边的护卫永夜上前道:“我家公子是刚刚上任的泉州招讨使。”招讨使的官职不大,尤其是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就是个闲职,这些年朝廷招揽富贵人家的子弟,经常会将这样的官职放下去,为他们将来升转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