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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徐清欢那清越的声音再次传来。闫四小姐不假思索地点头:“我相信。”徐清欢接着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骗了你,你要怎么办?”徐大小姐不会轻易说这样的话,闫四小姐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徐清欢。徐清欢接着道:“离开家中就再也没有了退路,你要思量清楚再做决定,你与崔颢相识多久?是否完全了解他,有些事往往看着很好,结果未必尽如人意。一旦面临抉择,现实可能会很残忍,即便你下定决心要离开闫家,也不要尽信旁人。”闫四小姐应了一声,低头向徐清欢行礼,徐清欢伸手扶起她,目光落在她头上,那里藏着一支碧玉簪。前世顺阳郡王被杀时,眼睛中被刺入了一支碧玉簪。她听李煦说过,那簪子虽然用料不错,雕工也算上乘,但毕竟是坊间作出的物件儿,并不贵重,推断非郡王府中之物。“你这簪子很漂亮。”徐清欢看着那簪子道。闫四小姐面颊微红:“是方才崔颢送给我的,我怕回去被家中人看到,特意藏在发髻之中。”徐清欢道:“能让我瞧瞧吗?”闫四小姐点点头,伸手取了下来递给徐清欢。簪头雕刻的是一朵含苞未放的玉兰花,玉料果然也只是不错,雕得十分精细,尽显花朵柔美的姿态,虽然并不十分贵重,却也非随便一个铺子里就能买到的,可见用了番心血。就是这样一支簪子上,却仿佛闪烁着血光。“这是崔颢自己雕的,”闫四小姐道,“没想到他看着粗手粗脚,还有这样的耐性。”徐清欢重新将这支玉簪送入闫四小姐发髻之中,“还没向大小姐道喜。”闫四小姐叫来丫鬟,拿出一些绣工递给徐清欢看:“我手笨,连夜绣了这些,还请徐大小姐不要嫌弃。”说完这些,闫四小姐看看天:“天色不早了,我就告辞了。”闫四小姐说完带着人出了院子。闫家人离开,雷叔也上前禀告:“崔颢让我向大小姐转达谢意,也带着人走了。”徐清欢点点头,看来崔颢也下定了决心。“还有,”雷叔接着道,“衙门那边来了消息,顺阳郡王爷将世子爷从大牢里接出来了,应该是宗正寺送了消息,不日就让顺阳郡王世子爷上京。”作为皇室宗亲,除非是罪大恶极,不会被衙差押解入京。“真快,”徐清欢道,“这才几日,就有了这样的进展,当真是不容易。”等雷叔离开,徐清欢看了看身后的屋子,里面仍旧寂静无声。宋成暄该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她向前走了两步,侧耳听过去,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印象中这屋子布置的很简单,大约有个软塌,却也没铺被褥,真的睡在里面,醒来之后会很不舒坦。想到这里,她不禁叹口气,撩开帘子走了进去。第三百六十四章耍赖徐清欢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卧在榻上的宋成暄。这张软塌是给女眷休憩用的,对于他的身形来说有些小,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委屈似的,看来以后家中的卧榻都做大一些,免得有一天宋大人心血来潮,要在这上面睡一觉。徐清欢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宋大人警惕的很,在军营中睡觉都会握着利刃,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睡得这样熟。徐清欢微微清了清嗓子,只觉得这样能将宋成暄惊醒,他醒过来,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却没想到咳嗽声过后,榻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徐清欢有些怀疑,今日他又没有喝醉,总不至于会如此,换做几个月前,她会觉得宋大人可能因为出征太过疲累,可现在对他了解逐渐深入,这位宋大人可不像她前世知晓的那般……说不得他现在正在装睡。那就让他装好了,徐清欢想到这里抬脚就要离开,刚刚转过身却又有些不忍。窗子开着,已经是深秋,这样囫囵睡一觉,真的要闹出病,平日里也就罢了,战事已经到了尾声,宋大人很快要跟着薛总兵一起进京,总不能让他拖着鼻涕去面圣。徐清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变软了,或许是因为婚事已经定下来,她下意识地为他思量。凤雏拿来薄被,徐清欢走向软塌。这次若是宋大人再给她来个猝不及防,下次就算他冻死,她也不会理睬。薄被慢慢地盖在他身上,让她意外的事并没有发生,他还是安安稳稳地睡着,徐清欢坐在旁边的软杌上。凉风顺着窗子吹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正要起身去关窗,却腰上一紧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软软的薄被也将她裹住。她惊慌中去推宋成暄,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只见他那双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幽深的光。她就要张嘴说话,外面传来徐青安的声音:“大小姐呢?”“不知道,”凤雏懒洋洋地道,“可能去书房里了。”“我去书房找过了。”“这屋子里没有吗?”徐清欢几乎感觉到徐青安正透过窗子向里面张望。她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跃出喉咙。好不容易听到哥哥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徐清欢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就听耳边传来宋成暄略微低沉的声音:“为何我会搂着只茶杯睡了一晚。”徐清欢一怔,眼前仿佛浮现了那晚的经过,她临走之前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肚子,现在她又想这样脱身了。“皇上应该早就对皇室宗亲起疑了。”宋成暄的声音传来。“苏纨一个驸马,闹出这样的阵仗不合常理,皇上让顺阳郡王前来,是怀疑皇室宗亲中有人与苏纨合谋。宗正寺在成王爷手中,顺阳郡王与成王也走动的近一些。现在整个皇室是人心惶惶,不知这把火会烧到哪里,所以宗正寺才急着将顺阳郡王世子爷传回去问话。”宋成暄这几句话,解开了徐清欢心中疑团,也打断了她起身的动作。“至于宗正寺为何会这样快得知消息……”徐清欢正听得仔细,只感觉到抱在她腰上的手臂略微紧了紧。“宗正寺在宗室身边留有人手,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就会有专人向朝廷禀告,这是我父亲被陷害谋反之后,先皇定下的规矩。”提起魏王谋反案,宋成暄的声音微冷。“这么看来,顺阳郡王的确是知晓了什么,”徐清欢道,“只不过案子没有查到那里,隐藏在下面的秘密还没有露出玄机。”所以就像她猜想的那样,顺阳郡王这条线索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