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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顺搂前的法子来。更为甚者,还出过拿底下收缴上来的这些‘税款’,还折算成现银,以充作发给官员的薪俸。连在官员之中,都能搞出这种奇葩事来,此时的税收漏洞可见一斑。明夜隐约曾在书中看过这样一段话,我国的封建社会,税收的比重比起同期的日本欧洲等国,已经属于十分低的那种,可为何百姓仍然过的很苦?这其实并非税收过重,而是作为中介人的官员,常常借着朝廷的名义,巧立名目来中饱私囊,而最终的结果便是,穷了百姓,穷了国家,却是富了中间的那一批人。张先生的改制,说起来也是简单的很,把从前各种以物做赋税的规矩免除,以后赋税,统统以银钱为准,银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清楚明了,即便中间官员想要作假,也难以cao作。另外,施行一条鞭法与考成法,乃是为了根治官员尸位素餐的现状,以增强行政效率。作为后世人的明夜很清楚,封建王朝过度中央集权的性质本身,凡是都报于中央裁决,再加上交通困难,办事效率自然会十分低下,这种弊病乃是制度所造成的,非人力强行可改,张先生心是好的,可一旦过度强调效率,与这种过度集权的制度相产生矛盾,便会造成官员人心浮动与怨气。长此以往,必定会遭反噬。明夜心塞塞的,可这些话她却无法向别人诉说,甚至连朱翊钺都不行,因为这样宏观的思想境界,明夜根本为自己找不出理由讲出来,即便她真的能找到理由,也不在朱翊钺的面前说。当行政效率和中央集权发生矛盾,难道要因为增加行政效率,而叫皇帝放权不成?明夜就算脑抽也不敢说这种大不敬的话,权利这东西,哪里有人会舍得放手,太·祖建国之初为何废除丞相一职?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无奈,即使你心知肚明,可仍然无法改变任何现状。明夜曾经也听过这样一些言论,若是当初慈禧不阻止,中国能否成为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可能,对此,明夜的态度却并不乐观,几千年的封建家天下制度,又岂是区区口号,一场运动能够肃清的,君不见,即便辛亥革命之后,仍旧有复辟之举吗?说白了,这便是人心。而人心,从来都是不满足的。明夜心想,朱翊钺那样聪明,希望他能想通其中关节吧。……第二日,周瑶给闺女打扮的漂漂亮亮,母女二人驾车去了清风观,说来,自打孙氏在清风观住下之后,清风观便有了大改观,明家此时的住处,离着清风观的距离近了许多,母女俩一路说着体己话,很快便到了清风观。明夜开心的不得了,刚要自己蹦下去,却见清风观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叫明夜愣住的,并非是这个马车,而是因为这是周府的马车,甚至是在前面驾车的车夫,明夜都认得他呢。“娘……”明夜有些迟疑的喊道。遇到这种尴尬的情景,该怎么处理还好啊,自他们一家搬出周府后,明夜还未见过外公一面,一来是心疼外婆,再者,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外公,索性,她便当了个缩头乌龟。紧跟在明夜身后下车的周瑶,也看了一旁停着的马车,她只是瞧了一眼,神色未变,把闺女递给丫鬟抱下去之后,自己才下了车。明夜瞧着她娘这样冷静,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里佩服无比,又忽然觉得,是啊,她在担心什么呢?于是乎,明夜也跟着心里平静下来。明夜进去时,好巧不巧的,正迎头撞上低头耷拉脑,一脸丧气出来的外公,周承荪见到小孙女之后,眼底骤然间就蹦出出一种光亮来,脚步踉跄的小跑过来,口中还喊着小夜儿。明夜有些讪讪的,把爪子伸出来,刚想张口喊外公,便别周瑶一把抱起,把头按进脖颈处,一脸冰霜的走了。她甚至都不屑于在和他说话,速度之快,态度之绝情,叫周围的人都看的心脏直跳。周承荪刚伸出去的手,尚且来不及收回,只是愣愣的僵在远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他张了张口,最终,却没有发出一言,只得托着老迈的身躯,神色颓败的走向马车。可把周家的下的够呛,就像全体被割了舌头一样,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娘……”明夜小声试探着喊了一声,见周瑶没有反应,她这才又接着说道:“外公是来看外婆了吗?”周瑶冷冷的嗯了一声,这语气,把明夜小心肝冻的发颤,于是紧闭嘴巴,也不敢继续往下问。明夜被她娘一直抱进了屋内,孙氏早就知道她们母女要来,从早晨起便一直等着呢,这会儿见到明夜,心底一片柔软:“小夜儿,外婆的小夜儿终于来咯!”明夜一听外婆的声音,也立即挣扎着下了地,一路小跑扎进了孙氏的怀里。祖孙俩这好一通互颂衷肠,把周围的人给逗乐了,却把周瑶给恶心个够呛,心道,也不知这个死丫头怎么长的,小时候瞧着还算正常,越大到是越发不管不顾了。明夜抬头,好好的将孙氏端详了一遍,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外婆面庞柔和,眼神清澈有神,整个人的气质越发平和,周生没有丝毫不甘和戾气,除开她是身份,简直就如一个梅妻鹤子的方外之仕一般,既潇洒又豁达,心胸开阔,又有一分阅尽千帆的大智慧在。一个人能有这种状态,绝非是能够装出来的,于是,明夜可以判断,对于往事,外婆是真的放下了,又想到方才出门的外公,明夜心里一叹,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那个曾将她抱在膝上,悉心教导的老人,看到他如今这个模样,说实话,不心疼是假的,可又正是因为外公在她心目中太好太好,以至于一朝形象崩塌,她才会更加接受不了。明夜被观中的小道童带去玩,周瑶和孙氏母女二人则在屋内说着体己话。“……娘,您什么时候搬来和我一起住?这样总是在道观里,算是个怎么回事啊。”这话周瑶已不是头一次说了,语气也有些着急。孙氏瞧着闺女,不禁笑道:“你这个丫头,总是想起一出来是一出,丈母娘住到女婿家里,我问你,可有这样的规矩,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死,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每日随着慈安观主做早课,也无杂事缠身,不知道有多自在呢。”“外面再好,可也不住自己家,再者,你住在这,可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孙氏也叹一口气:“再看吧,你和女婿如今搬出来,周家我是再不想回去的,若是有朝一日女婿外放的话,我便随你们去任上,反正到时天高皇帝远,京中的这些人也不会知道。”周瑶听罢眼神一亮:“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