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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和一干仆役,可比她爹有钱多了啊!明夜是个好孩子,既然不懂就是要问的,周瑶十分无语的瞧着她,心道这么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写个问题,但见她这样,也不好随意敷衍,于是,周瑶便和她说了一个官场默认的潜规则。地方官的主要灰色收入,来源于地方,而京官的主要灰色收入,则来源于地方官的‘进贡’,而她爹之前的职位乃是六科给事中,这算是一个监察性质的官职,其主要收入……是俸禄。所以说,明睿丰不穷谁穷。而且,这还是家中有补贴的情况下。说来万分惭愧,明夜在这个时代呆的越久,对这个社会了解越深,也或许是灯下黑的缘故,总之,她对于所谓贪官的认知,已经转变许多,明夜自己也找出了一些原因,譬如,风气便是如此,大家都捞外快,做下属时,长官捞而你不捞,你便显得孤立,而当长官时,你不捞下属哪里敢捞,可大家又都要生活,靠着那点俸禄,喝西北风怕是都不够的,甚至于,皇帝对这些官员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持默许态度的,老大都不管,谁管?毕竟,大家都是俗世生活的人,像海瑞这样的人,虽然有,但毕竟不多。于是乎,渐渐的,明夜在评价一个人时,不再看他是否贪与不贪,毕竟,连朱翊钺都说过这样一句话,内阁里的那些人,家中哪一个也没有穷困潦倒的。先不说诸位老大人的排场,就那点死工资,估计连养个小老婆都不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必然有灰色收入。不过,她虽这样说,但这贪与贪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许是和朱翊钺混的久了,她的思考方式也受其影响,我不要求你的经济问题特别清明,但有一点,你自身的价值要值得才行,换句话说,捞钱可以,但你得要干活,若是只认捞钱还占着茅坑不拉屎,譬如严大人那样的,那皇帝老大可就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而一旦有幸被皇帝盯上,其结果大概有两个,轻则遭罢黜削官,重则流放掉脑袋。就连张先生,明夜也知道他是收黑钱的。朱翊钺并非不知道,这乃是一种病态的官场风气,可对此现状,却根本无力改变,朱翊钺为人子孙,不好说祖宗是非,可明夜心里去知道,造成这种现状的罪魁祸首,就是开国皇帝。太·祖想的很好,可他却偏偏忽视了一点,人的欲望,他在世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压下整个文官集团,将其全部控制在自己手中,可却没有想过,他的子孙是否也能像他一样,做到这一点,而在过分强压之后的势力反扑,更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小夜儿?”周瑶见她似在沉思,出声喊她。明夜回过神来,扯开嘴角朝她娘一笑,然后听话的进了内堂。很多东西,虽然她无力改变,但,朱翊钺却是有的,就算他现在仍旧弱小,可总有一日,他会亲政,会亲自治理这天下,她从来都相信他具备这个能力,更相信,他一定会给这个王朝,注入一股非同一般的活力。对了,她回去就去给他写信,多唠叨唠叨总是好的,万一他听进去了呢……第39章写信因着心里存着这个想法,明夜对于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基本上都是三分注意七分游离的。甚至连知县夫人对她展露的那几分讨好,都有些视而不见。说来,这位知县夫人,也能称一句奇女子,她原本也只是此地一个商户之女,被家里嫁给李知县做小,可谁叫人家会做人,又十分谨守着本分,无论怎么样得宠,但对正室夫人一直心有敬重,非但如此,还与正室夫人的几个孩子都相处的不错,后来,李知县的正室夫人病逝去,也没了续娶的心思,索性就将这位小妾扶正了。这位李夫人,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她虽不知周瑶的来头,但见丈夫对这些人如此重视,便也拿出精力来招待明家人,可两家素来无交情,说一些太过家常的话,总有些交浅言深的顾虑,索性李夫人便和她们说起了此地的一些趣事。说话之间,便提到了昨日明家人遇到的那对夫妻。李夫人笑道:“我听老爷说,明夫人你们也遇到俞家那夫妻俩了,嗨,这两夫妻也算闹出名声来了,一开始我还替这俞夫人不值过,想要帮她一把来着呢,后来,才知道,人家这全都是闹着玩的,可没打算叫外人插手,”然后又说道:“明夫人是京城的夫人,怕是没见过这等乡野村妇吧,别吓到您就行。”周瑶笑着打趣哪里的事,之后又恭维了几句,此地民情比起京城来,别有一番风貌,算是各有千秋,在京城的人生活久了,行事之间总是会多顾忌几分,并不如此地这般豪迈爽快。李夫人被逗的咯咯直笑,说明夫人真是位难得的有趣人。周瑶回去还和孙氏说呢,这位李知县到真是不讲究,侧室扶正?若在京城出了这种事,怕是要闹大笑话的。和周瑶这等从小受正统教育出身的贵女不同,孙氏远比闺女看的开:“这位李夫人即是能被扶正,想必定有其可取之处,每处的民情不同,像李知县后院这等情形,我到是觉着妾室扶正,要比娶新妇好的多。”听孙氏这样说,知道她娘这是想起了自己从前的一些糟心事,于是,也不再言及李夫人之事,而是同孙氏说起其他话题。明夜跑回自己屋,翻箱倒柜的就要翻找那些还没看完的信件,因为她在回来时的路上才想到一个问题,万一朱翊钺这信上说了什么,是自己应该知道,而实际却不知道的,自己给他写信时漏了陷,可不就麻烦了吗,还是把朱同学的信看完,再给他写信的好。谁叫她向来是个稳重人儿,从不干那没把握之事。认真说起来,这么长时间,这些信还没看完,明夜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丢丢愧疚在的,不过一想到,这一路上她吃了这么多苦,那点刚升起来的愧疚便又烟消云散了。这事不应该怪她,实在是这颠簸的路根本看不了东西,而一旦驿站又累的只想睡觉,抽不出空闲时间来看信,也是情有可原的。其实,严格说来,朱翊钺交给她的这些东西,并不能算作信件一类,内容天马星空,大多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明夜估计这些信,应该是他平时便攒下的,很多事情在说着一件事情时,还没说完,便又忽然扯到了另一件事,然后,又过了不知多久,像是突然想起从前的事情后,又会重新拾起来。除此之外,信件之中,大多是些心情感悟,并未涉及什么机要之事,更兼没有名称尊号,而最为重要的一点,这信件上的字迹,并不是朱翊钺平日的字迹,而是两人曾经瞎闹腾时,她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