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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国公府还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是该去宽慰宽慰她,何况她对魏卿儿也挺有好感的,便应下了邀请,坐马车到了梨园。梨园一楼是散座,说是散座,其实也只有官家人才能看,平民百姓是不让进的,二楼正对戏台子的三面是包间,非预订不能使用,包间宽敞舒适,居高临下看得又清楚,姜曦辞每次来都会提前订好。郭蔓自然也是不会坐一楼的,端茶倒水的小厮领她们去了二楼位置最好的包间,推开门,一股百濯熏香味儿扑面而来,静气凝神。姜曦辞觉得有些口渴,倒了三杯茶准备一饮而尽,魏卿儿拿出一个小木瓶,往茶杯中点了点,收起木瓶对着姜曦辞和郭芜颔首。“魏乡君,方才加的是什么?好香啊。”姜曦辞举起茶杯轻嗅,清香淡雅。“郡主,是我调制的香蜜,加了香花、药材与蜂蜜,可生津止渴,安神助眠。”魏卿儿不掀波澜的声音徐徐响起。“乡君有心了,快别客气了,坐下听戏吧。”郭蔓笑着拉魏卿儿坐下。加了香蜜的茶水入口,姜曦辞细细品味舌尖上的味道,甜而不腻,香味悠远绵长。姜曦辞偷偷看向端坐着看戏台的魏卿儿,即使台上丑角儿做出滑稽的表演逗得观众们忍俊不禁,魏卿儿还是神色淡淡,真是个奇怪的人,姜曦辞忍不住想,魏卿儿什么时候才会不那么平静呢?台上一曲深情悲壮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唱罢,满座宾朋赞不绝口,更有情动者抹起了眼泪。“蔓儿jiejie可知梁山伯是谁扮的,当真是惟妙惟肖。”姜曦辞鼓掌赞叹不已。郭蔓奇怪地看她:“你不知道吗?”“我应该……知道吗?”听她口气好像自己认识似的,姜曦辞想再看看是谁,可戏台子已散,人早就下场了。“这曲梁祝,是程公子风靡全城的作品啊,太尉府程公子,程景湛,你记得吧?”郭蔓好心提示道。“他不是被关在家里吗?”姜曦辞疑惑。“据说是太尉大人看他表现良好,提前放出来了,今日是程公子特地邀我们来看他表演的。”郭蔓解释道。姜曦辞:……“蔓儿jiejie,魏乡君,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逛、慢慢逛。”姜曦辞揉了揉肚子,仓促行了个礼,提起裙子拔腿就向外跑去,留下房间里二人面面相觑。这边表演落幕,程景湛高高兴兴卸了妆就要去二楼找姜曦辞,刚走上楼梯,迎面一团粉色身影结结实实撞到了他身上。程景湛反应迅捷拉住栏杆想稳住身形,一低头看到快要摔下楼梯的人正是自己思念良久的姜曦辞,他面容失色,松开扶栏杆的手抱住姜曦辞垫在她身下。姜曦辞以为自己要摔死了,害怕地闭上眼睛,落下去后身上却没有传来痛感,只听见一声闷哼。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看见程景湛捂着腿痛苦低吟。“程哥哥,你怎么样?”姜曦辞想看看他的伤,又怕自己乱动让他伤势加重,一时间急得团团转。程景湛是为了救她才摔成这样的,姜曦辞后悔又自责,眼中有抑制不住的酸意。“曦辞meimei你别哭啊,我没事,小伤而已。”程景湛看她哭得梨花带雨,顾不上疼,安慰起她来。楼上的魏卿儿听到响动,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见到两人坐在楼梯口,便知不好,她拍了拍姜曦辞后背,姜曦辞睁着水汪汪一双眼眸哽咽地拉着她:“魏姑娘,你医术那么好,烦请你帮他看看腿。”魏卿儿微微蹙眉,跌打骨科非她所擅长,程公子这伤还是尽快送到附近医馆救治好,她委婉建议:“郡主莫慌,我不擅骨伤,恐会耽误医治,不如我先在这里照顾着程公子,郡主派人去回春堂请精通摔伤的大夫来。”姜曦辞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把泪,点头道:“劳烦魏jiejie了,我这就去请大夫。”说完也没喊人,自己向回春堂疾步奔去。“魏乡君,她一个人不会有事吧?”程景湛脸色苍白,仍担心地问。“这……”魏卿儿也没想到姜曦辞自己一个人就去了,顿时为难起来。“卿儿,要不先扶程公子到旁边去坐着?”郭蔓出来寻魏卿儿看到这幅场景,四处望了望,这边是厢房专用的小楼梯,很少有人路过,她们又没带伺候的人进来。“程公子现在不能动,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魏卿儿摇摇头果断道。“哈哈哈哈。”楼上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入耳,三人抬头看去,程景湛暗道不好。“程兄平时不是威风得很吗?还带着人要打我呢,怎么今日变成了瘸子,倒要两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伺候了。”说话人穿金戴银、面容瘦削,眼下两团乌青在皮包骨头的脸上十分显眼,一看就是长期纵欲过度。此人语气中的调戏之意令魏卿儿和郭蔓反感至极。“他是冲着我来的,两位姑娘先离开,免得受牵连。”程景湛压低音量对二人说,他今日为了不被父亲发现特意没有带下人,没想到偏偏在腿伤了的时候遇到这人。孔东,大皇子生母容妃的弟弟,仗着jiejie在宫里受宠,平日里好吃懒做、欺男霸女,之前强抢民女被程景湛遇到打了一顿,两人从此就结下了仇。郭蔓还在犹豫,魏卿儿却直接将她拉走,到了院子里,魏卿儿解释道:“我们呆在那里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马车就在门口等着,我们这就去喊人来帮程公子。”郭蔓点点头。程景湛咬牙:“孔东,小爷不仅敢打你,还敢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孔东慢慢晃到程景湛身边,用力踩了一下他受伤的左腿,得意洋洋道:“省省吧,今天你落在我手上,看我怎么报仇雪恨。”虽然容妃叮嘱过他不准招惹程景湛,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怎么能甘心放过。孔东小眯缝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抽出腰间匕首高高举起,对准程景湛左腿,匕首银白光芒闪过,却没落到程景湛腿上。“疼疼疼,放手。”孔东握着匕首的右手被反剪在身后,随着身后人力气的加大扭曲成诡异的弧度,痛得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光天化日之下意欲行凶杀人,胆子够肥啊。”来人嘴角噙笑,不费吹灰之力仅用一只左手就遏止住孔东。“你、你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孔东仍不死心想要挣扎。少年“呵呵”讥讽一笑,空着的右手贴近唇边,以牙齿咬开手腕上缠绕的黑色布条,露出一小段铁刃,刃尖锋利,铁色泛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的。孔东不过是个花架子,哪遇到过敢拿真刀子指着他的,看到少年绑着铁刃的手腕在眼前晃来晃去,承受不住直接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