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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后,她逐渐平缓了心神,呼吸平和,眼神清冷,似是对他的撩拨、威胁都无动于衷。可在他看来,她再多的冷漠都难掩眼里潋滟波光,那强装镇静的模样更是出卖内心的慌乱,着实可人。他的手爱怜地抚上被她狠咬的唇,如此柔软丰润的唇瓣,竟遭受她这般残忍的虐待,绝不能容忍。“如果你不知爱惜它,那以后换我来疼它。”他略微低头,手依旧停留在她唇瓣,他凑近她的脸,声音低沉沙哑以近鼻音,“嗯?”呼吸纠缠不清,渐有微不可闻的喘息,不知是谁的。恰在此时,草丛中亮光突起,那是江意映刚刚紧握手中的手机,在被靳豫推到山坡崖壁时,不慎掉落草丛的。手机不住地震动着,惊扰了这似乎随时都会破茧化蝶的暧昧僵持。“手机。”她说。靳豫望着那掉落草丛中的手机好一会儿,这才格外开恩,终是放过了她的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抬起她的下巴,对她轻声说道:“乖乖听话。”近似爱人呢喃低语。说完,他便松了对她的禁锢,继而后退几步,弯下身子,捡回她的手机还给她。还是蕊蕊来电,可江意映接通,情况依然如故,完全无法通话。靳豫自他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信号只有一格,还是时有时无,通话自然不行。可却见到有未读短信,是约莫二十分钟前邵亦轩发来的:“你忙你的,我去酒店住。”邵亦轩与靳豫本是相约同来露营,两人车已开到云谷山山下,他忽然有电话进来,是紧急公事,怕山谷信号不佳,他便留在车上接电话。云谷山浅山山谷环境清幽,又有溪水潺潺,他与表哥靳豫曾几次相约在此露营,路线他自然很熟,眼见公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而时间又晚,他便让表哥先来。可待他接完电话赶来时,竟见江意映在,他便立即转身,发完短信,就去了酒店。看完短信,靳豫泰然自若地将手机放入口袋,继而轻描淡写地好心提示:“无法通话,短信或许可以。”说完便横抱起江意映,将她放到便携椅子上。靳豫如此强势,她今晚回去定然是不可能。可是要如何安抚她们?江意映思索了片刻,便发了短信给叶蕊:“蕊蕊,私家侦探刚打电话跟我说有宸宸的线索,我现在立刻赶回去。你们今晚就在这里,等天亮再回。回去记得开车,车钥匙在我包里,我的包在吴暇那里。我已经打到车,在回去的路上,路上隧道多信号不稳定,就不通话了。放心,我一切安好,明天再打给你。”担心她们三个人不放心,大晚上满山跑着找她太危险,江意映只得寻了足以取信于她们的借口。发完短信收起手机,只见绚烂华美的流星雨还在乐此不疲地恣意绽放,自顾自地惊艳着这平淡无奇的nongnong夜色。已调试好的天文望远镜也被无声冷落,搁置一旁无人垂怜。暧昧僵持过后的两人似有默契,皆沉默无言,谁都没去欣赏这良辰美景,也不管良宵是否难再。静默许久之后,靳豫看了看腕表,已近凌晨一点。他便从背包中拿了灭蚊灯来,开启了放置一旁,又递给江意映两支灭蚊手环,语调平静地同她说:“今晚你睡帐篷,帐篷里已经铺好被褥,都是洗过未用的。帐篷周围已撒了适量雄黄,夜间不会有虫蛇过来。灭蚊灯我放在帐篷外,蚊子应该都会被吸引出来,驱蚊手环你手脚都带着,应该不会再被蚊虫叮咬。我跟多多会整晚守在帐篷外,安全问题你无须担心,安心睡,有事叫我。”他声音清冷、语调平缓,早已恢复一贯的清冷矜贵,好似刚刚那个邪恶霸道的他是她幻想出来的一般。他既如此,她亦知趣地前事不提,回以礼貌:“靳先生能够搭救,我已不知如何感谢,实在不该再有非分要求。帐篷是你的,自然是你睡,我在这里坐一晚就好。”深知她的脾性,靳豫便不强求,只是捡起刚刚她起身时掉落在地的毯子,将灰尘抖去,然后将她重新包裹严实。一盏孤灯在这幽静漆黑的山谷中暗自释放暖意,而端坐帐篷外是两人皆安静地呼吸,没有交谈,没有寒暄。静默了许久,久到靳豫都要以为江意映睡着了,却听她忽然开口问:“当年的事,真的跟你有关?”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她语调平缓,无喜无悲,寻常到像是问天气。可他确信她定然痛入心骨。经历过多少岁月的无情折磨,才能练就她此刻的淡然自若。心忽然狠狠地疼。他沉默着,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当年的事,被他毁了一切证据。这五年来她费尽心思、用尽手段,都查不到任何线索,一丝一毫都没有。他可以隐瞒她一生,自然可以欺骗她一生,因为她永远无法知道真相。此刻,他只要简单地轻轻启唇,告诉她,一切跟他无关,此后便可以设法将她纳入他的羽翼,再不放她离开。可是,如此简单的几个字,他唇齿开合,竟然无法出口。他不愿意、不舍得、不忍心对她有一个字的欺骗。江意映自然清楚,漫长的沉默等同于默认。心中长久以来悬而未断,如何都查不明白的事,如此轻而易举地落实,她是该有一丝欣慰的,可为什么莫名心痛,隐隐地痛。除去在外工作,旅途劳顿等不可抗拒的因素外,寻常时日的江意映都是作息规律,她从未有过彻夜不眠的经历,环境再过简陋,她再如何坚持,最终还是不敌困意来势汹汹,到底是睡着了。梦里的人儿听到有人温柔地唤她“映映宝宝”。深情的嗓音,模糊的侧脸,她多想看清来人,可是任她怎样睁大双眼都依旧看不真切。只听他一声声轻轻地哄她:“映映宝宝,闭上眼睛乖乖睡觉。”那声音低沉磁性,那语调满含柔情。那么宠溺。她眼里渐渐有泪。是父亲吗?应该不是。即便在睡梦中的人儿都依旧那么清楚地记得,从没有人叫过她映映宝宝。她曾经多么多么渴望父亲母亲能够亲她,吻她,抱着她叫她“映映宝宝”。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幼小人儿那颗敏感的心记得一切。小时候哄她睡觉、为她讲故事的从来都是温柔的梅姨。美丽的母亲,永远是最优雅最高贵的模样,可眼里却总是盛满幼小人儿始终读不懂的哀愁。博学的父亲,公事繁忙,但凡在家休息的时间永远都是陪着母亲,体贴她,疼惜她,深爱她。偌大的别墅,清冷的家,满心满眼只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