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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着走,看穿着休闲西装和衬衫的沈策,在跟着自己,像在一步步走向自己。她忽然想,信这个教也不错,真像要结婚的样子。高处悬着的巨型管风琴恰好奏响。管风琴是种奇特的乐器,像从天空而来的声音,昭昭第一次听就感觉是被一双手从躯壳里推出了灵魂,震了一震,再归位。游客都不由自主看向它,只有沈策还在看她。“后边还有个钟楼,它一响,我在家就能听到,”她轻声,用中文对他说,“明天,你在我家能听到。”小夫妻俩终于和两人汇合。昭昭看时间差不多了,对沈策交待说:““你和他们慢慢走,我打个电话给家里,先收拾房子。慢点来,别让他们发现我昨天的假话。”昭昭掏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跑了。梁锦珊看着昭昭的背影,暗暗感慨,难怪哥哥弟弟都是见到昭昭后,念念不忘的。人家有婚约,也要追来献殷勤。昭昭算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了,越大,美得越有侵略感,侵蚀的不是眼睛,而是心。每次一见本人,惊艳都能盘踞在心头数日。她对沈衍说:“难怪她从小就被送到这边念书。欧美人不会觉得她多好看,要在国内,从小都踏实不了,要被追到大,也容易吃亏。”“是有这个考虑。还有就是,她mama把她当接班人培养,怕被人过分关注外貌,人会变得浮夸,不踏实。也怕她追求者太多,性别概念太重,”沈衍听沈策爸爸提过,“他们那个沈家一直要求不分性别培养后代,男孩子可以软弱温柔,女孩子也可以强硬激进。她表外公最反感,就是给男孩灌输要扛起一片天,给女孩灌输要守得住家庭这种。”“那还要她去联姻?”“接班人的要求。他们家太大了,一百来个孩子,嫡亲孙子都有二十几个,最多四五个能进核心管理层。还是公平原则,你想拿得比其它孩子多,就要对家里有贡献。你什么也不要,当然没人管你。”昭昭回到车上,说自己要打一个极重要电话,司机就下车了。她从中午到现在,始终在算的是mama起床的时间,到现在,刚好。电话拨通,mama先问了两句沈策的身体情况,昭昭尽量往好的地方说。她看着手机,等到心完全静下来,才说:“妈,我想取消婚约。”那边没有意外,笑着回答:“好,mama去谈。”昭昭从车的前挡风玻璃,能望到走道尽头的教堂,有许多人走下来,她看着一个个小黑影,猜哪个是沈策:“我也不想接你的班了。”mama静了好半天,消化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柔声问,发生什么了。昭昭终于看到遥远处的沈策,抱着小孩子:“有一个人,我想和他结婚,愿意为他放弃。”她最后说:“我什么都不要了。”退婚要有时间,还有突然放弃继承mama的事业,都是大事。她知道,自己是个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全部决定负责,也一定要去见表外公面谈。毕竟当初是自己表态,对感情没兴趣,更看重事业,作为表亲小辈难得争取到了继承权,说放弃就放弃,需有交待。“晚上再说……我哥来了,要先陪他。”她断了线。车门被昭昭推开,她被冷风吹得身子缩了缩,对小夫妻笑着,故意避开和沈策的目光交汇。小孩子一上车就往她怀里钻,昭昭拉开大衣,裹着小孩,让司机送他们回家。昭昭家在皇家山半山,1920年左右建的,附近都一幢幢欧式的建筑,临着环山的路。沈策他们全是在英国读书的,见欧式建筑外观倒是不新鲜,一进去,看到内装潢倒是惊喜。她不喜欢简洁装修,用古董家具和摆件、油画把家里填的满满当当,坐在哪里,看四周的摆件都够客人摆弄欣赏好久。沙发和地毯上也要堆满靠垫。“这么冷的地方,就是要把屋子塞得满,到处都是色彩,才显得暖和。”沈衍很欣赏,挨个转着房间。最后,停在一间上了锁的屋子。“这是……卧室,给我哥的。”昭昭解释。沈衍不甘心,想看。“我的房间,你看什么?”沈策在沈衍身后说。沈衍直觉这房间有猫腻,和这两人关系一样,不可对外言说。他点点头,递给沈策一个“你小子,真是在玩火”的表情,走了。他不太想两人再续前缘,是真心替他们两个着想,两个沈家过关,都要褪几层皮。两人条件这么好,明明会有各种方便谈恋爱、结婚的优秀对象,非要挑最不容易、最难的那个。昭昭从口袋摸出钥匙,插到钥匙孔里,拧了一圈半。咔哒一声。她像在给他送礼物的心情,拽了拽他的两根手指,推开那扇门,在沈策跟进来后,小心将门反锁了。完全的复刻,从床到壁纸。昭昭推开洗手间的门。浴室的镜子极宽,是高度的五倍,照出了浴室全貌,两侧用磨砂工艺雕出了亭台楼阁,镜背面有柔和的光,从四周照出来,为镜子镶了一圈淡淡的白光。像月光。“是不是一样?”她背抵着门边,指镜子,“比例都一样。”当初就觉得沈策癖好奇怪,这么长的镜子,把浴室照的这么全做什么?“对,一样。”他说。他低头,在她耳边问了句话。昭昭突然脸涨红了:“穿了……骗你的。”沈策又低头,问了第二句。昭昭脸涨得更红了,死活不说。腰上,突然被他的手掌摸到,他隔着裤腰找了一圈。果然,摸到了一叠凸起。是她觉得腰身太大,临时折叠起来的痕迹。第23章第二十章再叩君无恙她微呼吸着,看到他的喉结也在滑动。“给我脱西装。”她剥掉他的西装,掉在地上。“衬衫。”她头开始昏了,摸到纽扣上。他穿衬衫很干脆,不像一些男人里边还要多穿。衬衫里就是光着,全敞开后,她眼睛溜下去,盯着他裤腰下,细窄的腰身。那里曾有很漂亮的腹肌,这几年也都消失了……这是一个必然现象。在他身上的每个必然现象,都让她想哭。她对沈策的感情很奇怪。不该这么深,没时间基础,可她对他就是有没来由的信任,依赖,心疼……“看着我。”他在她耳边说。怎么看,他脸在她脖子旁,在亲。他隔着衣服亲下去,她身体里像炸开了一道可见的血光。她的魂魄都被炸散了,四分五裂,因为这没体会过的异样感而无措,头向后,磕到了门。木门边的一声重响。她像被他剥光了,扔到荒野蔓草上,或是烈日下的风沙里。抬头是万里野云,身边是战马饮血。当沈策手下去,这种幻觉更强烈了,像被烈日烤晒过的砂砾,包裹她,摩擦过她的身体。原来男人的手也可以这么温柔,这么热……“你还说……和我日夜一起,都不会想。”“信我做什么?”他低声问。他的狡诈多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