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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都不敢动,就怕自己动作太大电梯受不住坠下去,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谈斯年就着手机的灯光看她一眼,温声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现在的电梯和以前不一样。”许攸哦,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跟他说,“这小区建好使用有十来年了。”所以电梯真不新。谈斯年哑然,又有些好笑,怕再把她吓住了,索性另找个话题问,“我记得你家以前不住这。”许攸嗯,“前年搬来的,原来的房子小区治安不好,出了起入室抢劫案,我妈就把那房子租给了四个体院的学生,我们搬到这边住。”谈斯年听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当初两人早恋,他家在南边,她家在北边,他学校在路东,她学校在两条街外的路西,都是两个极端,上下学永远不可能顺路。可那时傻啊,就是有股劲儿,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半出门,骑车四十分钟到她家小区前面的胡同口等着,不分寒暑,不论雨雪,就是乐意花那功夫,哪怕只有一小会儿独处的时间也乐意。一坚持就是一年多,还乐此不疲。如果不是出国读书,谈斯年也不知道自己和许攸会不会是另一种情况。他当年真挺喜欢她的。虽然这份感情随着时间与距离的侵蚀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那毕竟是自己曾经美好的回忆,是青春的印记。“当年有没有恨过我?”话问出口,他自己先愣了一下,许攸也懵了,他们俩有聊到什么暧昧的话题吗?不等她想明白,谈斯年又说,“抱歉,当我什么都没说。”许攸:“……”气氛就这么尬住了,两人刚建立起的一点点革命友谊荡然无存。果然前任都是小妖精,分分钟就得给你找点不痛快。许攸有点憋气,搞不懂谈斯年的脑回路。谈斯年也懊恼,觉得是四周漆黑静谧的氛围影响了自己的智商,竟然缅怀起了回忆杀。“里面人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正尬着呢,物业的人到了,声音是从上面传过来的。谈斯年忙应了声,那边说,“稍等,我们这边从六楼把门撬开,可能会有点晃,你们别乱动。”谈斯年答应了,又看向许攸,许攸也顾不上生气了,紧张感重新回归,僵硬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OK。物业那边没多久就开始撬门,外力作用下,电梯跟着晃动起来,让人有一瞬间的失重感。许攸冷汗都吓出来了,就怕这‘高龄’电梯一个不慎掉下去,自己要是摔死了那也太亏了,她二十三的生日都没过,男朋友也没找,和前任死一块儿血亏啊!正胡思乱想,身体突然被拥入了怀抱,耳边传来谈斯年低沉有力的声音,“许攸,呼吸。”到这时许攸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快把自己憋死了,她重重的呼出口气,腿一软,被谈斯年更用力的拥住了腰身。谈斯年轻抚她的背,“别怕,一会儿就好了,有我呢。”这时电梯门也撬开了,物业的人从上面探个脑袋进来,“把手递上来,我们这边把你们拖上来。小心点,动作幅度不要太大。”电梯是卡在五楼和六楼中间、更靠近六楼的位置,所以要从上面爬。许攸个子高挑,长胳膊长腿,人又瘦,完全没问题。但就是吧,刚才电梯晃悠的幅度有点大把她吓住了,手软腿软,根本没力气攀爬。她也着急,觉得丢人,但恐惧是无法自控的,就是害怕,能有什么法儿!正急着呢,脚跟离了地,是谈斯年掐着她的腰把她举了起来,“快伸手。”许攸忙把自己的手递上去,物业的人顺利拉住,下面有人托着,上面有人拽着,不到两分钟许攸就逃出生天了,脚踏实地踩到了熟悉的楼道里,她还不放松,担心谈斯年,直到他也安全出来才真的把心放回肚子里。谈斯年和物业的人简单沟通了两句,物业的人说明天会尽快检修电梯,怕这两位揪着不放闹事,还先一步主动道了歉,态度特别诚恳。许攸才没那功夫和他们扯皮,她现在就想回到自己的大床上躺着挺尸,理智回归后,智商上线,想起刚才自己那窘样,简直不忍直视。又说了几句,谈斯年手搭在许攸肩上推着她往家门那边走。许攸蔫嗒嗒的拖着沉重的步伐,拿钥匙开了门,谈斯年头一回登堂入室,许攸还不好直接赶人。拿了双大码一次性拖鞋给他,这是平时待客预备的。谈斯年换了鞋,扫了眼房子布局,装修挺温馨的,简洁的暖色系,浅色原木地板,客厅家具都是小清新,给人的感觉就是舒适,好看,美观大方。许攸让他在沙发坐,“绿茶行吗?”谈斯年说不用了,“借下洗手间可以吗?”他指指自己裤腿上的鞋印,意思是要清理一下。许攸哽了一下,那是她踩的。默默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她和mama的房间装修时都装了浴室,外面这个就是给客人留的,平时洗洗手涮涮拖把什么的。想起刚才爬电梯的时候自己手也脏了,许攸就去厨房洗了手。出来时端着托盘,上门总是客,何况刚才他也确实挺照顾她的,不给人喝杯茶太不礼貌。何况今天得亏有他陪着,要是只自己一个人困电梯里的话,许攸觉得自己得疯。谈斯年很快就从洗手间出来,他说,“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许攸干巴巴示意,“喝杯茶再走吧。”谈斯年本来打算拒绝的,见她水都倒好了,顿了下,点头答应了。两人相邻而坐,许攸坐单人沙发,谈斯年坐三人沙发,谁也不说话,半尴不尬的,也是挺难为人的。谈斯年叹气,到底还是主动打破了僵局。主要他觉得造成现在这情况自己得负一多半责任,要这么不管不顾放任不管,以后肯定要影响工作和两人之后的关系的。毕竟他爹和她妈还在同一个病房住着谈着即将修成正果的黄昏恋。“我在电梯里问的那句话没别的意思,”他突然开口,眼睛看得却是面前的瓷白水杯,“就是突然想起来就问了,毕竟当年是我追的你,”“是我提的分手。”许攸打断他,声音硬邦邦的,“没什么谁对不起谁的,你说要出国读书,我不愿意等你,就提了分手,我记得当时你挺生气的,也没多留恋。”她不自觉撇了下嘴,又说,“你看,谁离了谁不行?咱俩当年以为谈个恋爱就能海誓山盟永结同心一辈子到老,其实真不会,夫妻还有七年之痒呢,我爸妈离异,你爸妈也是离异,他们都是最直白的例子,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时间不会倒流,事实也证明当初的我们没有那么相爱,如果不是这次意外重逢,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再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