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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打过招呼后,季曼玉把手中的稿子递了过去,“柳主编请自便。”柳余生没推辞,笑着把稿子接过来,低下头开始认真翻看。前面说到黄粱出院了。他的头上还缠着绷带,在黄mama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后,黄粱打开小车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车子很快往家里开去,黄粱观望着车窗外面,发现曾经只有富贵权势之家才能拥有的小轿车,现在在大街上随处可见。道路规划得很整齐,有专门给人走的人行道,有专门给自行车和其他两只轮子的车开的路……而且在遇到红绿黄交错的灯时,车子或者要停下来等待,或者要驶走。黄粱虽然不认得很多交通工具,但这一路上,他看出了四个字——井井有条。混乱的时期,是不会有秩序的。只有时代安稳了,政府才会把精力放在关注道路规划上。柳余生再往下看。黄粱坐着电梯到达他家所在的楼层。母子两回到家后,黄mama让他去休息,她去厨房给他煮晚饭。趁着这时候,黄粱把家里逛了一通,发现有很多他根本不认识的新科技。除此之外,让黄粱惊讶的是,他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书刊。他翻来翻去,找出一本语文课本,课本封皮上写着一行字——“九年义务教育教科书”。去厨房找黄mama时,黄粱不着痕迹向她打听“九年义务教育”的事情,然后从黄mama口中,他惊奇的发现原来这是针对所有适龄儿童的——所有适龄儿童到了一定年纪,都要去学校强制接受教育。了解完这件事后,黄粱目瞪口呆。这么一来,岂不是没有什么文盲了。随后,吃饭时黄mama又和他闲聊,就为了让黄粱从中产生些熟悉感,尽快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黄粱担心被发现端倪,只管听着,偶尔回一两句话,让黄mama继续讲下去。***正要继续往下翻,柳余生发现又到头了。的时间不算短,但他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主编,喝些水吧。”衡玉笑道,也打断了柳余生的发愣。柳余生这才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把手上的稿子放下,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平复心情,“说实话,先生的大作,实在是让我……倍受鼓舞!”这篇讲的是黄粱穿到几十年后。但里很少提到未来的科技,更多的,是在以黄粱的视角,描绘出他所看到的已经没有战乱没有硝烟的时代。接下来不需要季曼玉主动了,柳余生主动提出这篇同时在几个城市连载的事情,态度热切。现在还没到饭点,商量完事情后,柳余生婉拒了季曼玉留饭的提议,打算赶回报社开始联系刊登的事情。“柳主编实在热情。”关上门时,季曼玉和衡玉感慨一句。衡玉失笑,“如果我是报社副主编,有人能给我一篇高质量的,我也会像柳主编一样热情。”季曼玉嗔她一眼,却又道:“不会。”“嗯?”“你才不会像柳主编一样热情,从小到大,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复礼南下去读军校都没见你有什么激动情绪。”被这么一说,衡玉抬手蹭了蹭鼻尖,苦笑不语。她不会激动,是因为知道季复礼求仁得仁。既如此,她心底只有祝福。“那我继续上楼写啦。”季曼玉朝衡玉挥挥手,转身上楼了。陈嫂从厨房里走出来,瞧见季曼玉那带着几分欢快的背影,和衡玉感慨,“大小姐当真是勤奋。”是的,勤奋。季曼玉不是那种天资过人的类型,她以前也就是有些认字的底子罢了,但三个月时间学完小学课程,大半年时间学完中学课程并且考上大学。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她翻看过的报纸、读过的,比很多人十年时间翻看过的报纸和都多。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基本都能看到季曼玉坐在桌子前伏案写东西,或者是手里握着东西在。她会脱胎换骨,又有什么值得疑惑的。甚至,比起那些天资聪颖,生来顺遂的人,有过过去那段不自信、卑微到极致的经历,季曼玉要更为珍惜来之不易的如今,每天都在充满热情做这一切,从来不会感到枯燥无味。“二小姐,药已经放凉了,就放在桌子那里,您快些趁着还热乎喝完吧。这三四月份的天可还冷着呢,我怕您感冒了。”陈嫂的话打断了衡玉的沉思。衡玉勾唇笑了笑,点头应好,走过去端药。盛着苦药的碗旁边,陈嫂还放有一小袋蜜饯。衡玉瞧见这袋蜜饯,就想到了季复礼。她端起碗,一口气把药喝完,将袋子打开,捻出两颗蜜饯扔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着实是不错。***另一边,季斯年和两个亲卫已经坐火车回到北平。一回到北平,他甚至没来得及休息,直接开始暗中调查邱岚。很多事情只要是做了都会留下痕迹。从邱岚的生平履历以及他认识的人着手,花了两天时间,季斯年终于发现了一丝眉目。一年前,邱岚在舞厅认识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舞女,风月场上过来的邱岚就此一头栽了进去。那段时间,他经常出入歌舞厅,而且出手大方,给那个舞女买了很多礼物。但才过去了三个月,那个舞女就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些同僚都知道他对那个舞女的疯狂程度,当时还有人调侃道:“邱少身边那位佳人呢?您这是又另有新欢了?”当时邱岚脸色有些不对,摆摆手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如果事情仅此而已,这就是一场很普通的风月事。但真正奇怪的是,从那之后,喜欢出入风月场所的邱岚就很少去了,偶尔同僚邀请他,他也是推辞不了才答应下来,可到了歌舞厅,他只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饮酒。瞧见下面人呈上来的调查结果,季斯年敏锐地意识到不对,“舞女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邱岚,现在又待在哪里?”一连三个问题下去,下属垂下眼,“回禀营长,我们的人从她工作的歌舞厅往下查,去问房东时发现她在九个月前就从住处搬走了,说要南下去投奔亲戚。”“不过走之前,那个房东多嘴问了句她离开的原因,舞女的回答是为情所伤,她心仪之人的家庭不愿意接纳她,还要给对方相看对象,她心灰意冷之下就打算离开北平。”季斯年冷哂一声,“也就是说,你们并未找到她的踪迹。”“是。”季斯年也没生气,这些情报工作,他手下的人也是第一次开展,能做到这一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