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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指点点,我能怎么办?”棠柚悄悄地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现成的白莲花教学过程啊。男人果然都吃软的这一套,棠柚听到棠宵颇有些动容地叫她:“桃桃,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可启星是苏媛留给柚柚的——”“你是柚柚的父亲啊,也是苏媛的丈夫,她的东西不也是你的吗?”隔着细细碎碎的缝隙,棠柚看到江桃在哭,棠宵捧着她的脸,给她抹掉泪花儿。江桃眼泪涟涟:“柚柚有萧老爷子疼爱,又订了婚,以后她嫁给萧维景,启星对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对楠楠可是雪中送碳啊!楠楠有什么?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个好人家?同样是女儿,你就不能心疼楠楠?”棠宵早就没那么坚定,犹豫了:“这事以后再说……楠楠先去启星试一试,等到柚柚结了婚,咱们再说这事,行不行?”江桃扑在他怀中:“阿宵,你真好。”棠柚面无表情,在这对夫妻热情相拥的时候,关掉手机。启星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现在他却为了哄江桃高兴,要把启星给棠楠了。刚刚转身,棠柚同江沉庭四目相对。江沉庭就站在她身后不过两步远的位置,白衬衫顶端的纽扣解开两粒。他没有笑,薄唇紧抿。棠柚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往外走,江沉庭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一直到了餐厅,他终于打破寂静:“糖糖,你别担心,我会说服叔叔。启星永远都是你的,这点不会变。”棠柚眉眼弯弯:“谢谢哥哥。”她并没有在江沉庭身上寄予过多的希望。不管怎么说,江沉庭和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而棠楠和江桃,却是他切切实实的血缘亲人。况且,棠宵怎么可能让江沉庭插手这件事?江桃一直期望能再给棠宵生个儿子,但当初她生棠楠时候伤了身体,之后就再也没能成功怀孕。棠宵现在对江桃一往情深,甚至把江沉庭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让他接手公司,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可江沉庭毕竟不是他亲生的。棠柚自己在房间中闷头想了许久,到底该怎么阻止江桃。这种情况……现在也只能去找奶奶了吧。棠柚的奶奶,孟云秋女士如今仍旧留在西京。棠柚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当年捉住棠爷爷出轨,孟云秋女士直接离婚,分走棠家一半家产自立门户,如今她名下的公司已然占据家用电器的半壁江山。所有人都说孟云秋心狠,说离婚就离婚,从不会回家看自己那些孩子一眼。权当没生过。上次见孟云秋,还是在棠柚的成人礼上,萧老爷子cao办的,声势浩大;孟云秋神情严肃地过来送了礼物,说句“生日快乐”之后便走人,甚至连棠宵也没见。棠柚心不在焉地翻开一页书,琢磨,奶奶多半还是喜欢她的,不然也不可能唯独参加她的成年礼。棠柚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和江沉庭说了一声,让家里的司机把她送过去。司机听她报出地址,面露难色:“小姐,先生早就说过,谁也不许去探望孟老太太——”棠柚反问:“我只是去看望自己奶奶而已,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没有,只是——”“那就去,”棠柚拉开车门,淡淡地说,“你不说我不说,父亲不会知道;即便是他追责,你就说是我非要去。”司机见她坚持,只得把话重新咽回腹中。奶奶住的地方离这里挺远,横跨半个西京;棠宵与奶奶关系交恶,但苏媛还在世的时候,常常带着棠柚去陪伴她。也因为这点,棠宵没少和苏媛争吵。今日阴雨绵绵,这片属于私家别墅区,司机的车子进不去,只能停在外面;棠柚撑着把伞,下了车,从供行人走的小路慢慢地走上去。司机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十分为难。犹豫间,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旁侧,车窗缓缓打开,里面的人问他:“刚刚棠柚小姐上去了?”开口就叫出棠柚的名字,司机有些犹豫,没敢正面回答。他透过车窗暗暗打量,瞧不见后座上人的面孔,之能瞧见规整的一角西装。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而苍白。搭话的人看穿他的想法,笑了:“我们先生姓萧。”萧啊。司机恍然大悟。棠柚的未婚夫可不就姓萧么?司机再不避讳:“棠小姐去探望孟云秋女士。”那人道了谢,转身把他的话又复述一遍,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他打开车门,撑开一把雨伞,恭敬地绕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身材高大的男人下了车,司机终于看清楚他的脸。纯黑色西装禁欲感十足,一张窥不出实际年龄的脸,英俊且冷淡。左手微拢,挡住风,男人点燃一支烟,没什么表情,烟雾缭绕,他隔着重重雨雾望了这边一眼。司机一时间没认出他的身份,呆呆地看着,直到男人撑伞沿着棠柚方才走过的路进去,才恍然惊醒。-棠柚坐在暗红色沙发上等了许久,只等来严肃脸女佣的一句抱歉。“孟女士准备睡午觉,说不想见您,”她深深鞠躬,“抱歉,棠小姐,请你回去吧。”棠柚站起来,细声细气:“那等奶奶有时间了,我再过来拜访。”女佣没有说话,她上了年纪,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不苟言笑。棠柚出了门,忍不住站在花园中回望,只能看到玻璃窗上朦朦胧胧的一个剪影。又消失了。她咬唇,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地往下走。走出去一段,鹅毛细雨渐渐急,沾湿了她的发梢衣衫;棠柚这才想起,自己的雨伞落在了会客厅。叹口气。小时候就有老师给棠柚的评语中写“自尊心强”,虽然她如今渐渐地被磨平滑了性格,但骨子里的傲气和执拗气还是无法磨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