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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像往常一样。又不一样,往常花溪绝对不会这样,让别人挖他母妃的坟,是想让他母妃做鬼都不得安宁吗?太恶毒了!咬不动了,他停下来,歇口气的同时不忘骂一骂花溪。这个坏蛋,隐藏的太深了,平日里装的那么好,结果偷偷的焚了母妃和嬷嬷的尸体,还将她们的骨头敲碎,装进一个狭小的盒子里。“恶毒的女人!”花溪有一丝意外,居然会用新词了吗?终于不是坏花溪来,坏花溪去了。‘恶毒’这两个字也不知道在哪学的,兴许是在话本上吧,毕竟他能接触到的,目前为止只有话本。话本上有不少骂人的片段,明生晓得他有很多字不认识,时常会念书给他听,一来二去便学了也能说得通。虽然不是好话,不过花溪很欣慰,如此以后跟人吵架可能还是会输,至少不会被人怼的哑口无声,怀疑人生,怎么说也能反驳两句了,值得嘉赏,于是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古扉扭头避开。花溪也没有强硬去摸,视线依旧落在坑边。挖的时候不好挖,填的时候好填,只需将土一口气推进去便是。他们人多,挖的时候没有全部都去帮忙,填的时候不管手里有没有工具,所有人都去了。填完主事带头跪下,“贵妃娘娘,奴才奉旨办案,无意冒犯,还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奴才。”其它司员异口同声,“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奴才。”花溪明白了。原来他们填坟不是为了帮她们,是为了帮他们自己,怕把坟挖出来不填,贵妃娘娘找上门。古人很封建的,加上夜晚灯火不够明亮,冷宫人气也少,死人多,阴气重,怕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众人齐齐磕了三个响头,态度恭恭敬敬,没有半点怨言,礼毕后站起来,朝后退去,退到前院和后院的衔接处才转身。这是宫里的规矩,对着贵人时,必须正面,不能背着,背着等于用屁股对着主子,不尊敬。慎邢司刚走,古扉便开始大力反抗,想从她怀里挣脱,这回花溪没阻止,放开了他,古扉一溜烟跑了出去,跪在被弄的一片狼藉的坟前哭,边哭边喊娘娘和嬷嬷。花溪没管他,他现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那是他的母妃,所以不怕。不过明生……她回头瞧了瞧,还躲在角落,面色惨白,是真的被吓到了。花溪走近的动静惊到他,他陡然站起来,慌忙朝外跑去。也许方才顾着慎邢司的人,强忍着恐惧留了下来,现在不用了,所以逃的飞快,半路还摔了一下。花溪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毕竟才十几岁而已,还是未成年呢,倒也能理解。黑白分明的瞳子动了动,瞥向古扉的方向。小屁孩还很伤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用那些人不小心留下的铲子将四周散落的土填回去。那铲子很大,他很小,用不顺手,好几次铲空,差点把自己摔去。夜深了,天越发的黑,地上的火把亮起微微的光。也是那些人慌乱中掉落的,上面浸泡了火油,轻易不会灭。花溪走过去,矮下身子拿在手里,没有用,将之怼在土里,强行把它熄灭了。四周登时陷入一片黑暗,古扉瞧不见了,动作一滞,无法继续手里的活,索性站起来,狠狠朝花溪那边刮去一眼。花溪看不清,权当不知道。“过来。”她喊了一道。古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又弯了腰摸索着填土。“快点!”花溪又喊了一道,语气比之上一次重了几分。往常古扉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前兆,急忙就过去了,今儿拗着气,还是没动。寂静的院子里除了来来回回走动和铲土的声音,没别的动静。花溪闭上眼。以为不过来她就没办法了?这一片是她特意培养杂草的地方,因着细心照料,长势极好,密密麻麻没有空隙。面积很大,一直从她脚下,到古扉脚下,所以她心念一动,古扉还是被她带进空间。古扉眼前一花的功夫人已经拿着铲子站在了菜园里,花溪就在他不远处。“把我放出去!”他把铲子那头对着花溪。花溪不为所动,只将火把丢去一边,然后去了小木屋,从里头拿了一把黄纸出来。这黄纸是当初娘娘和碧菊买的,买给自己的,那时顾着黄纸不好弄,所以没一口气烧完。权当给娘娘和碧菊攒着钱,隔一段时间烧一次,省的娘娘和碧菊乱花。很显然,这次又到了烧纸的时间。花溪把黄纸搁在篱笆角落的土堆前,打上火石点了起来。黄纸本就是容易烧的东西,火势一下子上来,热浪也跟着袭来,花溪没当回事,跪在黄纸前磕了个头。磕完招呼古扉,“过来。”古扉不肯,后退一步,离她远了些。他跟花溪一起生活的久了,知道花溪身上有些奇异之事,比如说方才那下子,明明能将他直接收进空间,还多此一举叫他过去。他不确定现在还行不行,万一离的近,也能呢?他不要听花溪的,也不要被花溪控制。“你的母妃和嬷嬷。”花溪站起来,“确定不磕个头?”古扉陡然瞪大了眼,“母妃和嬷嬷?”他有些疑惑,“母妃和嬷嬷不是已经……”“我把她们挪进空间了。”古扉已经知道了,也没必要隐瞒他了,花溪在拔草。当初怕被古扉发现,特意撒了把青菜种子,几天没带古扉进空间,每次也都是带着任务,给了他时限。因着急,所以他没空观察四周和分心。“什么时候?”古扉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长翠宫那三个人死后。”她来癸水的前几天。当时设想过,拔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不一定猜的到目的,那就只有毒的来源了。毒酒被她藏进空间,但是娘娘和嬷嬷因毒而死,只需查一查便能验出,和长春宫的毒一致,她这边还不露馅?知道娘娘身份尊贵,也许验不了,但是万一慎邢司执意呢?那岂不是等着宰割?花溪从来都不是选择碰运气的人,她更喜欢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所以趁着古扉歇息,半夜起来在空间先挖了个坟,然后坐等下雨。晴天时她试过,土太硬,捅不下去,浇水也不够透,所幸上天是站在她这边的,没多久便下了雨,很大很大的那种。第二天早上,古扉偷摸去擦澡,花溪便找了根细杆子,插进土里,用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