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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是软的,余欢很硬,他被撞疼了,揉了揉额头,抱怨道,“你怎么突然停了?”“你不是想学武吗?”余欢答非所问,“我教你。”古扉瞪大了眼,一脸的吃惊和不可思议,“真的?”“嗯。”余欢难得大发慈悲,多说了几句,“练武很苦,你能坚持吗?”“我能!”古扉很肯定,“我要变强,好保护花溪和你们。”余欢直接无视他后面的话,继续朝长锦宫带路,“明天四更准时到门口找我。”“好!”古扉一口答应。四更而已,只比他平时多了一更,他有花溪在,花溪有空间,不怕不够睡,既然余欢能做到,他肯定也能做到。“你要教我什么武功?”他很好奇,“厉害吗?能打败大坏蛋吗?”“嗯。”这个很简单,回答一下无妨。“所以到底是什么功法?”古扉绕到他正面,一双眼星星一般,亮的惊人。“剑法。”余欢平淡无波的心境难得动摇了一下。“什么剑法?”本能上手,拉住他的袖子。余欢感觉到了,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会抽出来,今儿没有,大概月亮太圆,心情不错,懒得抽吧。“大自在剑法。”古扉瞳孔放大,不是因为吃惊,是惊喜,“我也学过哎,以前在书苑的时候,后来……”他眼神黯然下来,“后来我就被打入冷宫,没机会学了。”他只学了皮毛。“你会大自在剑法?”星星眼。“嗯。”“会的多吗?”“还好。”“还好是多好?”继续问。“就是还好。”今儿的风吹得也很舒服,叫他意外觉得多说几句话没那么累。“好吧。”古扉深觉有些无力,余欢还是那么不爱说话。等等……”他意识到不对,“夫子说过,大自在剑法只有皇亲国戚可以学。”他摸了摸脑袋,“难道是我记错了吗?”他初学的时候兴致勃勃,夫子讲的每一句话都听的很认真,应该不会记错啊,那是为什么?“你是皇亲国戚?”突然一激灵。他很快摇头否认,“皇亲国戚不可能进宫当太监。”没理由啊,再落魄也不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父皇对皇亲国戚还是很维护的,只要不犯大错,不可能放任这么惨,丢皇家颜面。余欢脚下又是一顿。古扉没留神,险些又撞了上去,他跟着停下来,问,“怎么了?”余欢突然回头看他,“你是谁?”???古扉一懵,“我是古扉啊。”“你是六皇子。”他目光幽幽,“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古扉又懵了,“我去长轩宫偷学。”很老实的实话实说,对余欢不需要隐瞒,他嘴太严,根本不可能说出去。“不。”余欢纠正他,“是因为你身上这身太监服,你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古扉凝眉不解问,“这有关联吗?”和余欢谈的好像不是一件事。“有。”余欢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既然你被打入冷宫后伪装成太监出入长锦宫,那你就从来没怀疑过,有人跟你一样吗?”古扉浑身一震,“你是说……你……你……”他‘你’了半天也没能讲清楚想说的话,余欢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你以前不会这么没礼貌,每次见了我都喊——哥。”古扉的猜想验证了,因为他说跟他一样,哪点一样?被打入冷宫之后换上一身太监服行走在宫里的行为一样。父皇只有两个儿子被打入冷宫,一个他,一个大皇兄古欢。古欢,余欢,名字一样,就差一个姓,他早该想到的,毕竟前几天还在怀疑他的身份,脖子上和脖子下的肤色相差太大,一搓就掉,像刻意抹上去的。他开始没想那么多,回去之后洗白萝卜,萝卜刚从地里□□时,根本看不出来是白的,洗干净之后白白胖胖,瞧着很是喜人,于是他就想,会不会余欢也是因为脏,所以看不出本来模样,洗一洗就好?“可是……”他还有新的问题,“大皇兄不是死了吗?”记忆里是烧死的,连同他的母妃和书童,都被锁在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跑出来,死的凄惨,只剩下一把子骨头,和身边贴身的长命锁。那长命锁是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寿的长辈给求的,寓意可以像求长命锁的人一样长命百岁。大皇兄从前身子骨也不好,后来他习了武之后才有所改变。“我确实死了。”余欢面上古井无波,只微微握紧灯柄的手出卖了他,证明他内心并没有那么平静,“现在活的人是余欢。”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初被打入冷宫,即便是他,也免不得害怕,顺着母妃的窗户爬进去,他的书童跟他一起,两个半大的孩子缩在母妃怀里,那窗突然被人合上,从外面锁上。有人在外面走来走去,泼上味道浓烈的火油,轰的一声,整个屋子点着,他们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孩童,并没有能力撞开门。情急之下,母妃让他踩着她的肩膀,从门缝的上面爬出去,下面有门槛挡住,上面没有,有一条缝隙,瘦小的人可以过去。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个冬天,穿得太厚,母妃让他把外面的袄脱下来,和袄一起的还有那条从小戴到大的长命锁。他到底还小,没有深究什么原因,怕耽搁其他人的逃命时间,手脚麻溜从上面翻过去,外面锁着铁链,他踩着铁链可以下来,不过因为个头太矮,加上慌乱还是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推着门让母妃也翻过来的时候,母妃摇头说不行。如果她们也跑了,所有人都会来抓她们,只有她们死了,他才安全。他不听,坚持求母妃出来,一向温柔的母妃第一次骂他,让他走,让他记住今天,让他以后回来报仇。杀死那些对不起她的人,否则她在地下难安。他不想听话,他想找东西将门锁砸开,但是他不争气,眼泪糊了视线,他一脚踩空跌到廊下,半人高而已,摔的额头血rou模糊,意识不清。等他醒来,外面是嘈杂的人声,锁着他母妃和书童的屋子塌了,四周都是刺鼻的烧焦味,他们说人没有跑出来,都死了。他的母妃和他,书童下落不明,让人带队去搜。他很害怕,慌忙中爬上茅房,从低矮的地方借力上了墙,那墙很高很高,高到他以为跳下来会死,没有,他活了下来,但是一条腿崴了。他就拖着这样重伤的身子,偷偷的活在皇宫里,没有吃的,他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