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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抱怨,说那个人让他暴露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了呢?确实以为他怎么了?陷入的太深,已经认不清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陛下,该上早朝了。”他提醒了一声。古扉回神,“知道了。”他站起来,刚要朝外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声。“你搞什么?”他第一时间以为是器灵搞的鬼。【不是我。】“是丧钟!”元吉震惊的说着。能让宫人敲响丧钟的,只有三个人,皇上,太后和太皇太后。外面有人急匆匆进来通报,“太皇太后薨了。”啪!古扉手里正要拆的糖掉了下来。【太皇太后今年才五十多岁,怎么就薨了?】古代人成亲早,太皇太后十二岁嫁入皇家,当年有了儿子,十年后又生了一个,两个都平安活了下来,孙子都有了,她才五十多岁,上次瞧她头发只是有些花白而已,如果说自然死亡的,它不信。【二皇子不会这么蠢,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吧?】不是自然死亡的,那就是有人害他,谁还用想吗?肯定是二皇子。【也有可能是旁人,趁机除掉太皇太后,还能让摄政王和梁将军的仇恨无法化解,摄政王在对付梁将军的时候,自然没办法腾出手多做别的。】他俩真枪实弹的干起来,无论谁输谁赢,那个人都可以渔翁得利,所以也有可能是丞相干的。古扉没说话,只矮下身子将掉落的糖捡起来,没有拆,塞进袖子里,片刻后才道:“去看看。”元吉连忙在前面带路,古扉跟在后头,问前来报信的太监,“皇叔通知过了吗?”那太监压低了脑袋,“已经派人去了。”古扉颌首,瞳子里一闪而过旁的东西,“怎么会……突然这样?”那太监如实道,“今早起床时说是走走,一脚没踩稳摔了一跤……”古扉点头,神情有些恍惚,“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么听着有点像意外。“元吉,”他转头吩咐下去,“去通知宗亲,召告天下,让宗人府cao办后事。”元吉行了一礼后领命去了。古扉又招呼那名太监去告知其他后宫嫔妃,他一个人去的长慈宫,离得最近,去的也是最早的,长慈宫正堂屋下已经跪了许多人,有宫女太监,也有太医。院判带着人查验太皇太后的死因,不敢动遗体,在排查日常饮食,古扉让他先下去,自己进了帘子,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人。闭着眼,面上隐隐透着些痛苦,枕头上有血,应该是摔着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古扉坐在床边,心情莫名有些不得劲,“我以为她会多活几年呢。”【你对她有感情?】古扉自己也说不清楚,“应该有吧。”器灵沉默了。古扉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头发上的血,“我记得小时候她很喜欢我,经常抱我。”“母后说以前太皇太后讨厌她,时常为难她,我出生后情况才得以改善。”母妃被追封为圣母皇太后,所以他喊母后合情合理,“我是几个兄弟姐妹里头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太皇太后最爱逗的也是我。”器灵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粉琢玉雕,唇红齿白,宛如天上下凡的仙童一般,小脸又白又嫩,带着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捏捏。记得手感也很好来着。???它以前捏过古扉?还是说又是花溪的记忆?“后来我和母后被打入冷宫,她对我和母后不闻不问不说,还劝先帝斩草除根。”这事比较大,元吉没胆子骗他瞒他,况且他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找了其他人问过。“我对她又爱又恨,她死了,我这心里反而不是滋味。”古扉摸着心口,“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器灵叹息,【你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她曾经对你好过,你有感情也正常。】古扉嗤笑一声,“生在皇家,哪里有感情?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他站起来,“鳄鱼的眼泪要收一收了,待会皇叔就要来了,让他哭吧。”边说边朝外走,刚走出帘子,摄政王已经站在了门口,玉冠有些歪,衣衫不整,胸口起伏,明显跑着来的。“皇叔,”古扉顿了顿,“节哀顺变。”摄政王蓦地冲了过来,推开他,跑去里间,许久里头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膝盖直接跪在地上的声音,骨头磕在了硬板上。太皇太后的屋子是用硬板铺的。不大一会儿,各位太妃和太后,包括几位皇子都赶了过来,跪了一地。古扉在人群里瞧见了古熙,古熙也瞧见了他,神态有些无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似的。古扉只望了一眼,便淡然将视线收了回来。古熙瞳子里染上一丝失望,嬷嬷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他了,他曾经被沈贵妃收养,和古扉一同住在长明宫三年,其实自己隐隐约约还有些印象,不太深,但是记得有那么个人,明明自己也很小,却会弯下腰背他。后来他俩一个被收养,一个被打入冷宫,过着天壤之别的生活,现在反了过来,曾经孩童时期的感情也因为颠簸起伏的经历消失的无影无踪,形同陌路。母妃偶尔也会让他去找个试试,就比如这次,母妃不想离宫去偏远的地方,想让他求曾经的哥哥帮忙,只要他一句话,命运就能改写。但是他最终也没去,知道五哥哥有相同的问题,找了五哥哥商量。五哥哥让他不用担心,二哥哥会想办法,他还有意无意透漏,说是皇上也不肯让他们搬。皇上就是他曾经的哥哥,他以前追在屁股后面喊,还没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每天接送他进学,后来学会了,第一个叫的也是哥哥。“元吉。”他听到有人说话,声音熟悉异常,又无比陌生。“皇叔有话要与太皇太后说,扶各位太妃起来,咱们回避一下。”熟悉是因为一直牢牢记着,陌生,是因为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然后吃顿家宴,偶尔最上面的位置还会空着,十次里头能有三次出席都算意外。皇兄身边的太监听令,带着人过来,劝各位太妃起来,去偏殿坐着,他也配合的扶起母妃,说来奇怪,母妃时常被太皇太后为难,明明恨她恨的要死,怎么她真的死了,哭的这么伤心?但是……他抬头看,母妃雷声大,雨点小,面上有伤心之态,却没有眼泪。他又去看其他人,差不多都是如此,所以全都在演戏吗?大人的世界好复杂。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