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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抛在了脑后。眼看着陆萱失望的眼神,他急忙道:“今晚是出了些意外,但我改日再去,定能手到擒来。”陆萱幽幽的叹了口气:“侯爷说哪里话,我是为了那头面吗?我是为了你的心。那荣平故意在曲江宴喧宾夺主,分明是坏了你待我的美意,所以我才恼恨,我全是为了侯爷的体面。”陆萱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低的道:“那荣平定然是故意的,她跟我们兄妹过不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深闺女子弱质纤纤,不要招惹那样飞扬跋扈的人。你想想看,若不是你非得去公主府吃饭,也不至于受后面的罪。”——他也不会一夜之间忽然被荣平翻脸,至于今日多次陷入被动。陆萱闻言暗暗咬了咬牙。虽然陆渊每次说到荣平都是否定的语气,但她微妙的能感觉到不同。对于荣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朝斗手段,“炙手可热势绝伦”的威望势力,他是又恨又怕,甚至有点欣赏的。她含露似的一双眼紧紧的盯着陆渊:“侯爷,我问您一个问题,您一定要严肃回答我。”“自然,我什么时候欺瞒过你。”“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荣平,对不对?”“对!”陆渊回答的非常干脆:“我怎么会喜欢这种玩弄权术心如蛇蝎的女人呢。”话虽如此,但你从一开始就对别的女人都不假辞色唯独接受荣平的示好啊。陆萱认真的盯着陆渊看了一会儿,端出一个甜碗道:“我想着你熬夜了,特意给你熬的杏仁茶,快尝尝。”杏仁茶口感绵密香醇,只是陆渊却有些食不知味。陆渊的变化侯府下人看在眼里,只觉得侯爷越来越不像话,不就是个庶女嘛,犯得着为她得罪荣平公主?堂堂大将军为她以下犯上,真是荒唐!几日后,平远侯府一个老仆送来一封当年的老候爷的亲笔书信。原来老平远侯当年得到舞姬时,便知舞姬已然有孕,更知道舞姬腹中胎儿是永王的,但永王对他有大恩,所以他才决定保住永王这一线骨血。老仆人的本意是告诉陆渊,你父亲冒着极大风险留下陆萱一条命已经是全了恩德,你把她远远嫁了才是正理,这天天出头冒尖的,生怕祸事不生?侯爷,拜托你脑子清醒一点啊。谁知这封信竟然先被陆萱看到了,陆大小姐素来说一不二,还可以自由出入书房,什么事情瞒得了她?她拿着这封书信激动的双手微颤,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完全可以在一起。往日关于“□□”“背德”的压力一扫而空,让她腰杆都顺便变直了。但是这种事情只有她知道,那不管用,得叫大家都认可才行。她还得有别的信物,更扎实的证据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因为陆渊的宠爱,侯府所有势力他都可以调动,因此很快得到了一个让她脊背发凉头皮发麻的消息。原来荣平公主已经约见了当年买她娘的富商,还拿到了玉佩。陆萱哭着去找陆渊:“荣平公主也在查我的身份,还拿走了关键的信物。这就要命了,若不是荣平当年横插一脚,如今龙椅上的根本不是今上而是我父永王,她若是查出底细怎么还能轻饶了萱儿?”陆渊闻言,也震惊到了。陆萱拿出书信,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荣平公主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毒妇居心叵测,定然要将我赶尽杀绝。”陆萱叹息一声,眉宇间有些诗郁,自从知道了自己是龙血凤髓,她心里便窜出一股不平之气。同样是龙子凤孙,凭什么荣平就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而她就要被羞辱被轻视?那天在太液池边,荣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活生生的她扔进了水里。什么叫仗势欺人,这就叫仗势欺人!她本该也有这样的“势”,这样的尊容与体面。“……可是,她不是什么都没做吗?”陆渊确认了老父亲的笔迹,心里震惊而又窃喜,他用心思考了一番,荣平最近除了频频光顾勾栏瓦肆秦楼楚馆,过的愈发荒唐糜烂,没见有什么别的动作。陆萱的眼神暗了暗,娇弱的顺着腮边垂落的一缕头发:“哥哥,我只有你了,自小到大,除了你还有谁这样真心对我好?荣平把我父亲定成了反王,等她动手,我铁定没法好活了,还会连累整个侯府。我们必须采取主动。”陆渊整个身体瞬间僵硬了,他总算明白陆萱还有这段感情是颗偌大烫手山芋。可要说格杀荣平……他胸前里翻涌着那一股莫名情愫又在叫嚣,他做不到。“荣平是宗族和朝中一帮大臣的领袖,杀了她容易,但杀完后呢?所有人都能猜到是我做的,我们树敌太多。为今之计摸清楚真相,荣平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以及她意欲何为。”陆萱抿着唇没有应声,陆渊能随意出入公主府自然随时可以取荣平性命,他分明是不愿意……不日后传来消息,荣平公主在银钩坊忽然中毒,禁军已经包围了阁楼,各路客人都被管控起来。陆渊吃了一惊,手里杯子都掉在地上,怎么会?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除了他还有谁敢动荣平?好大胆子!——“公主,公主!”荣平再次睁开眼便感觉胃部喉头一阵灼痛,她身体依旧虚弱,头脑却清醒无比,皇帝急的满头汗,走到近前,搀住她的胳膊,“jiejie,你可算是醒了。”危急时刻,亲情占了上风,年轻的帝王忘了摆九五之尊的体统。荣平顾不得客套,立即嘶哑着喉咙道:“可封锁了楼阁?”“那栋楼里所有人员都被控制起来了,那个送茶点的丫头已被带进府来。”“好!立即带她见我。”那丫头显然不顶事,瘫软在地上的模样像被掏空的口袋,意外的是陪着她跪在一边的还有王二——荣平看他年纪大了无法再做工匠,干脆留下来扫地。“公主,公主啊……我女儿绝不会害您的,她不敢。”王二磕头磕地脑门都破了。那小丫头吓得一直哭,听王二先开口了自己才敢说话:“公主,我真的没有,我看有人偷偷在杯子里头放东西,我还把它倒掉了,重新换了一杯呢。因为我爹爹说您是个好人,说您对他有恩。”小丫头连哭带喘说的断断续续。荣平闻言看向一边的太医,王太医花白胡子都忙乱了:“jian人所用乃剧毒之物,因为公主所沾药量极少,又处理及时,所以保住了性命,微臣方才检查过杯中残水,所含药量的确微乎其微。”荣平心念电转,对方既然要她死,怎么可能只放一点点,这丫头所说是真的。只是她觉得换了水就行,没能换个杯子。“你很好,我不怪你还要谢你。可能指出那个下药之人?”“能!”“把楼中人尽数带来,一个都不许少!”那银钩坊是京城规格最高的赌坊,进入其中的非富即贵,一个个都是横着走的,忽然被吆五喝六,管束责问,一个个都怨气冲天,奈何荣平作风强势,硬是要筛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