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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师傅非常果断的告诉他:“这个刺绣是做旧的,侯爷若是用来收藏,那就是被骗了。”锦乡侯顿时暴跳如雷:“这个陆松烟她是什么用心?!她骗我是亲手做的,结果是随便找了一副来忽悠我!”再想想自己曾在这假绣像面前行礼念佛号的一幕,锦乡侯顿时脸皮火烫。这人是看我不识货,所以故意等着我的笑话吗?陆府,陆松烟看到头顶上再次下降的好感度进度条,却没有生气也没有慌张,反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陆知府已经吓蒙了,他在府中团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收藏的观音像,终于明白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事。“你不是要自己绣吗?侯爷对我提携之恩重如泰山啊,你绣不出来直接说嘛,乖乖给人家认错道歉人家会原谅你的。你现在拿别的去搪塞!你不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吗?”陆松烟却摇了摇头:“父亲,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侯爷发现这不是我新绣的会怎么样?肯定会生气,然后再找我算账,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为他剖白心计了。您想一想,读书人常说的编新不如述古,做新不如叙旧,给太后送礼,不仅要显心意,还要显贵重。像我这样的年轻女孩子绣出的作品最多只能算是玩意儿,只有经过年代沉淀,经过时间洗礼的收藏品才有价值,配得上太后的身份和地位。”她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台词:“等侯爷来找我,我再把这番话告诉他。您想,他原本以为我骗了他,正心急如焚呢,再听我这样一讲,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那会如何?会喜出望外啊。”漂亮的女孩子哪怕捉弄人也会显得很可爱呢。陆松烟一点都不慌,高风险大回报。这次跌下去的进度条,马上就会成倍飙升。结果,她没有等来上门问话的侯爷却等到了重病在床的父亲。陆知府是被活活吓病的,他躺在床上,颤抖着手指着陆松烟,气堵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为了在官场中各处打点,花销太大,陆知府早把真的水月观音绣像给卖掉了,家里这一副,是怕她娘看到了生气,所以买来唬人的赝品。陆松烟顿时傻了眼。锦乡侯正在府中为着寿礼发愁,正生气,却有下人来报,说陆松烟姑娘来求见。锦乡侯一摆手:“不见!她现在是不是又准备说这是收藏啊?但这收藏也是假的!她是准备给我按一个欺君的罪名吗?!”他meimei忙劝道:“哥哥,为今之计,是赶快另找合适的礼物啊。”“这太后寿辰眼看就到了,现在另外找,哪里还来得及?”“还有荣家那个店子啊,以我看,陆松烟这个作品不足取,但她的点子倒是一个好点子。我们再去荣家店里看看,说不定刚好有合适的呢?我听老板说过,她们平常为了满足客户急需往往会备货,就比如曾经流行牡丹,她们就绣出好多的牡丹样子,再根据客户的需求加上松鹤延年或龙凤呈祥等字样,佛家文化本身就是个很宏大的主题,万一她们有备货呢?”锦乡侯深觉此言有礼,立即快马加鞭赶过去。结果荣平还真没有让他失望,她进到库房去倒腾了片刻,捧出来一副观音绣像来。“您看,这个是用真丝,羚羊绒,金线混合绣成的,恢宏大气又精致秀丽。这是我们压箱底的东西了,原本以为有价无市呢,谁料刚好被爷赶上了。”陆松烟再没想到锦乡侯是喜出望外了,但他这喜出望外却是荣平给的。他心花怒放,荣平开什么价,他就给什么价位。荣平喜欢这种出手大方的客人,还送他一个绣着心经的屏风。等到太后生辰那天,锦乡侯的礼物大出风头。太后大悦,来来回回绕着看了几次,非常直白的夸赞这绣品就是她受到的最好的礼物。围着欣赏的人,也都凑趣,各种好话有的没的说了一堆。太后愈发得意,干脆叫宫廷织造来鉴赏,“民间也有高手,也给你们见识见识大家的手艺。”围观众人咋舌不已,纷纷称奇,有夸配色的,有夸造型的,还有夸用料和针法的。“太后,您看这副观音相上的飘带,它如此秀丽飘逸,简直堪比吴带当风,您猜它是什么用料?”太后拿着放大镜眯着眼睛看:“瞧着像黑丝线啊,但又不太像,黑丝线怎会有这般轻盈光润?”“这呀,用的是马鬃,所以才能做到真实又飞扬,整幅绣相针法繁密,却不显笨重,就跟用薄绡压叠而成的一样。”“还不止如此呢,咱们常年的绣品用的都是排比线,密接针,而她却层层加色,带出了光影效果。针法可以由粗到细,层层加色,分出阴阳层次,在衣着的绣制上,根据不同的服装色彩或纹饰,运用不同的针法。您看这菩萨颈项上的璎珞,透出光泽,跟薄纱丝绸似的,晶莹透明。当真是端庄大气!”太后心胸欢畅,哈哈大笑:“那是,华而不丽,精而不繁。不像有些刺绣似的,过于注重平齐,均光,都呆板了。”她还兴奋的拿起来给皇帝看。“皇儿,你瞧,这色彩层次非常敏感,列针法和线条不拘长短,方向随画意直横斜排列,尤其这处,她明显是把丝线分了又分,分的比发丝还细,再用长短不一的针脚,将不同的颜色和不同色的丝线进行搭配才做出来的。没想到啊,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这样好的掺针绣和乱针绣。想当年啊,整个宫廷织造坊,有这般手艺的,也只有五珍一个人。”皇帝听到这里,面色微微变了一变。太后还在继续感慨:“时隔这么久,我还以为这手艺早已绝迹了呢……”皇帝有些坐不住了,他勉强又陪着太后喝了杯茶,便跟锦乡侯递了个眼神,让他出来。“你这绣品送的好,朕要重重的嘉奖,不过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绣娘还在吗?”锦乡侯不敢欺瞒,忙道:“就是咱们京城的绣坊,一个顶顶年轻却极为聪明的绣娘,她的店子已经开遍大江南北了。”“现在还在京城?”“这个……臣听说她在京城呆一段时间,就回老家,现在到底是否留在京城,还真不好说。”“好,你立即去查访,查清楚了给朕汇报。”“哦,”锦乡侯恍然大悟:“陛下是要奖赏她吗?能入太后和陛下的青眼,这可真是她的造化了。”皇帝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催促道:“快去吧。”陆松烟心里知道坏了事,一直在瞅机会分辨,她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