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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自己的心上人没有居所,寄居在别人家中,而自己虽是得了一个状元的头衔,此刻却还住在客栈之中,身无片瓦。看来眼下要抓紧做的,并非表白心迹,而是想法子置办家产,给她一个安居乐业的坚强后盾。回到客栈,娄慕台静下心来思忖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挣到一所宅子的钱。自己身上所拥有的一身本领,无非琴棋书画,写书能挣钱,却没那么快。作画应该是最快的,一幅好画能卖上百两银子,如果搭上状元郎的名讳,更好卖个高价。不过,考取功名是为了入仕,这几日也有不少达官显贵赠银赠物以示拉拢,都被他婉拒了。初入官场,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不如就用楼台居士的雅号吧,此名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气,所作之画应该有销路。打定主意就开始干,娄慕台作画一向如行云流水一般,胸中有成竹,下笔如有神,黄昏时分,一幅完美落幕。他题诗落款,洗笔晾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两个青衣书童。“公子,尚书府的墨雅轩装饰一新,咱家老爷让我们来帮您搬行李,请公子回府居住。”第11章时来运转被表白娄慕台面色淡然:“不必了,那么大的府邸我住不惯。”说罢他就要关门,两个书童赶忙紧紧扒住门:“公子,您就跟我们回去吧,老爷说了,要是搬不回行李,就不让我们俩回去了。您行行好,别让小人为难行不行?”娄慕台垂眸一想,这么躲着不是办法,他从未向人提过出身,可是娄尚书逢人就说这是自己的儿子,偏偏事实如此,没办法否认。但是,他并不想住进那个高高在上的府邸,也不想看见负心的爹,趾高气扬的后娘。“好吧,我随你们走一趟,不过行李不用搬,回头再说。”娄慕台知道,若是不和尚书大人说明白,这种sao扰的小厮以后每天都会有。两个书童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下楼,早就听说公子跟老爷之间有些嫌隙,原本以为这一趟得磨上几天才能成,没想到公子这么好说话,竟然答应回府了。“公子,我叫墨白,他叫墨青,老爷说以后我们俩就做您的贴身小厮。”娄慕台未置可否,出了客栈的门,就见一辆宽大的马车正在恭候,上车之后约莫过了两刻钟,就到了尚书府门前。瞧一眼气派的大门,娄慕台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觉得悲凉。每走一步都十分沉重,宽大的庭院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完。终于,绕过前厅,来到了后宅之中一处独立的院落,假山石上雕刻着“墨雅轩”三个大字。庭院中桃红柳绿、流水小桥,绿竹掩映着灰瓦白墙,的确是清幽雅致的上佳居所。娄尚书正坐在竹林旁的石桌边饮茶,见儿子来了,满脸欢喜地迎了上来:“慕台,你瞧瞧爹给你准备的院子,可还满意?”娄慕台却笑不出来,冷冷淡淡地说道:“劳烦尚书大人费心了,不过我自小在苏城长大,住惯了寒屋瓦舍,突然住进这么好的房子,只怕要生富贵病。”娄耀祖看看儿子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下人们都出去,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七年前我去苏城接你,你就不肯跟着我回来。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长大了,经历了人情冷暖,会明白爹的一番苦心。哪知……你还是这么固执。”“我的确固执,放不下自己的执念,您可以放开手不管我,让我自己撞够了南墙,或许就会明白您的苦衷了。”娄慕台满脸倔强。娄尚书背着手来回走了两圈,连连叹气:“你知不知道爹忍辱负重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你不再承受我曾经受过的苦,那些滋味不好受,你何必要让自己遭罪呢?”娄慕台挑唇冷笑:“我命贱,乐意遭罪。今天我就直说了吧,这尚书府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搬进来的,以后还请您不要逢人就说我们的父子关系,我们之间除了血脉相连,其实并没有半分亲情不是吗?还有,我喜欢一个姑娘,一个普通的小商户,不是达官显贵之女,我要与她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纵是您不答应也拦不住我。因为我不是那无情无义,始乱终弃之人。”娄慕台转身就走,毫不留恋那高门大院的雅致风景。娄尚书颓然地坐在石凳上,抬手扶额,满心凄楚。儿子小时候多乖呀,最喜欢坐在自己腿上背唐诗,稚嫩童声,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而今,终于盼到他长大了,来京城了,以为可以父子团聚,可他还是放不下旧事,这可怎么办?娄慕台回到客栈,收好了已经晾干的画,打算明日托朋友拿去画坊出售。这个夜晚,起风了,很冷,客栈的棉被似乎挡不住风寒,透心凉。次日一早,没睡好的娄慕台早早起身,到明月绣坊给兰月帮忙。他脚步匆匆,只想早点见到她,似乎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寒凉的心温暖起来。兰月刚刚点燃茶炉里的木炭,就见身材颀长的男人进了门,头顶和肩上都被细雨打湿。“慕台哥哥,你怎么不打伞呢?快进来烤烤火吧,今天太冷了。”娄慕台乖乖地跟着她进了里间,坐在茶炉边,把湿衣烤干。“小月亮,昨晚睡的好吗?冷不冷?”“不冷啊,祁大哥来了,住在前院,芃锦就不能住前院了,昨晚到我房里来睡的。我们俩两条被窝紧挨着,挤在一起暖和。”兰月笑吟吟说道。娄慕台一边烤着手,一边看向兰月精致的小脸儿。不知是因为二人近在咫尺羞的,还是因为炭火烤的,面色水润,粉嫩诱人。“兰月,昨天吃饭的时候,何芃锦提到了,她既看过,想必你也看过了,对不对?”娄慕台紧紧盯着她的脸色。兰月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乍然抬头,却落尽他深深的眸光之中,陷进去就走不出来了。是啊,他那么聪明,自然一点就透,这事肯定瞒不下去了。兰月小脸一红,羞答答地起身去拿烧水的铁壶。她的小手有点抖,打开壶盖看了看,又不知所谓地放下,空着手沿着墙壁往外屋走,似乎是下意识地要逃走。事已至此,娄慕台岂能让她逃了。颀长的身影一晃,就堵在了她面前,伸开长臂撑在墙上,俯身轻声问了一句:“你都明白了是吧?”兰月紧张地揉捏着自己地小手,倒退两步到了墙角,可是他很快就紧追过来。这次索性双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墙角,避无可避。“你说什么?我明白什么呀?”春日的细雨敲打在窗棂上,街上很冷,今日没有顾客造访。屋里的炭火已经燃了起来,非但不冷,反而暖融融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