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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浅的呼吸声,也有了点睡意,眼前再度出现隐约的光影。月光微凉,车子穿过薄雾,一路前行,驶入花园。到家时,叶谙还没醒,谢朔抬手,摸索着在她胳膊上拍了拍。叶谙睁开眼,抬头看向车窗外,嗓音迷糊:“到家了?”司机打开车门,扶谢朔出来。叶谙跟着下车,习惯性地挽住他的胳膊。冬夜天寒,她只穿了一条长裙,胳膊和锁骨都露在外,一出来,肌肤上就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她觉得冷,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朝谢朔靠去,整个人紧贴着他。男人身上暖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让人觉得分外温暖安心。她挨得太紧,谢朔指尖碰触到她细滑的肩头,顿了一下,扶她站稳,脱下外套,摸索着替她披上。外套上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干净冷冽,如冬日松柏,叶谙感觉到肩头的暖意,微微一怔,抬眼望向他。夜色朦胧,男人眉眼冷峻,睫毛细密纤长,裹在薄雾里,恍惚和许久以前的画面重合。“走不了?”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压下,见她半晌不动,谢朔低声问。“能走。”叶谙回过神,挽住他的胳膊,边借着夜色看他边往别墅里面走,光从前面漫过来,暖意融融。脚步声踉跄,谢朔总觉得她会跌倒,进卧室后,干脆抽出胳膊,改为揽着她的肩。卧室布局他了若指掌,即便没有指引,也能行走顺畅。他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叶谙刚睡醒,还有点迷糊,软着身子往他那边靠,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怀里。今天这种场合,谢朔也不可避免地沾了点酒,只是没她喝得多,呼吸间夹杂着淡淡的酒意。叶谙靠在他身前,感受着他胸口细微的起伏,须臾,抬起了脸。利落的下颌弧线映入眼帘,脖颈处喉结性感,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喉结上轻轻点了点。今晚不知怎么,谢朔竟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靠着沙发,眼睑微合,任由她肆意妄为。于是,细白指尖大着胆子往上爬了爬,叶谙瞅着他的反应,酒醉后的眸子波光潋滟。在指尖碰触到下颌时,谢朔终于捉住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掌中,习惯性地揉捏了两下。叶谙看着他,脑中莫名闪过先前晦暗处辛狸踮脚压着谢予然亲的画面,胸口微微一跳。心仿佛被钩子一下一下勾着,勾得她蠢蠢欲动。酒精作祟,人总容易比清醒时大胆些。于是,几秒后,她脑子一热,仰起脸,对着他的喉结亲了亲。温软凑上来的时候,谢朔并不意外。每回她喝醉酒,总喜欢亲他,像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样,不知道这样的撩拨有多危险。见他没反应,叶谙胆子越发大了,索性跪坐起来,捧着他的脸,对准他的唇亲了下去。灯光静静洒落,落地窗外暗影浮动,谢朔闻到熟悉的幽香,细软的发丝拂过颈间,唇上碰触轻柔。很多时候,单纯的感知要比视觉更为刺激,也更容易勾动人,因为有遐想的空间。他缓缓抬起手,搁在了她后腰处。叶谙长睫微垂,捧着他的脸,低头细细亲了几下,心满意足地松手。正准备离开时,腰却突然被扣住。叶谙愣怔抬眼,一只修长干净的手顺着肩骨摸索而上,捏住了下巴,指尖恰好顿在唇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男人温凉的唇便覆了上来。与她的和风细雨不同,他轻易便抵开了她的唇,攫取着呼吸。扣在腰间的大掌用力,阻止了她的后退。叶谙微微瞪大眼,漂亮的瞳孔内倒映着近在咫尺的眉眼,连细密的睫毛都清晰可见。唇齿间很快全是他的气息,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懵懂地进入状态,抬起手,放在了他肩后。夜深人静,朦胧的影子投在玻璃窗上,与外间的月色交融,有种水月镜花的虚幻感。脑子越来越混沌,叶谙抓着他的衬衫,覆在眼睑下的睫毛上下扑闪,等她再度回神时,人已经倒在了沙发上。肩头的凉意让她轻微地瑟缩了一下,屈起长腿。然而,谢朔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俯身撑在她上方,眸子沉沉,喉头滚动,向来冷峻淡漠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情动的痕迹。叶谙紧张地抿了抿唇。其实,对于这件事,她并不排斥,甚至还隐隐有点期待,只要他别像上回那样纯粹发泄怒气就行。毕竟,他们都已经结婚大半年了,这样一个长相身材都不错的男人,睡了不亏。而且,如果他的眼睛一直都好不了,那她就要履行承诺,跟他当一辈子夫妻,总不能一辈子都没有性生活,那也太悲催了。她向来是一个想得开的人,才不会这么苛待自己,强行守活寡。这样想着,她挪开了抵在他身前的手,头顶光影浮动,落入眼底。谢朔察觉到她的动作,俯身低头。他看不见,但嗅觉和触觉却格外清晰,黑暗中,感官的作用被无限放大。红色裙摆轻软,落地窗外,夜风拂过,树影轻轻摇曳,枝头飘落一片残留的叶。屋内安宁静好,灯光柔和。蓦地,角落里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主人,晚安哦~”明明是十分乖萌的声音,此时此刻响起,却透着诡异。沙发上的两人双双顿住,表情也一僵。“主人,晚安哦~”又是重复的一声。叶谙:“……”谢朔:“……”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两个人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感觉瞬间凉透,灰飞烟灭。叶谙呆愣半晌,待偏头看到角落里的“小企鹅”时,才想起来,前几天她闲得无聊,给它设置了一个晚上定点说“晚安”的模式,忘了关掉。“…………”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幼稚的模式?原本的旖旎气氛换成了尴尬,叶谙被自己尬到头皮发麻,酒也醒了大半,好半天,才艰难开口:“那个……明天还是把它搬到书房吧。”虽然是电子宠物,但这么在卧室杵着,总归不太方便。谢朔撑着上半身,没说话,脸色有点冷,看得出不怎么高兴。——这当然是废话,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被打断,估计都不会高兴。叶谙看了看他,心道:不怪我,这只坏事的机器鹅是你自己买的。等了几秒钟,没等到谢朔有进一步的举动,叶谙觉得有点冷,蜷起修长双腿,将滑落的肩带拢回去,裙摆也拽了拽。谢朔听到她的动静,也起身坐到一旁。他的衬衫下摆被从裤腰里拽了出来,领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