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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下。白沂柠一路跟在白沉柯后头,但却不离得十分近,隔了一小段距离,时不时垂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暗自思量着前面之人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空青苑就在眼前,白沂柠抬头间视野里已空无一人。应是进了院子里了吧,她也没多想,走到拱形石门处,抬起脚正要踏进去,突然被伸出来的腿绊了一下。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摔个嘴啃泥的时候,里面的人迅速地扶住了她的手臂。“怎的如此不当心?”白沂柠心有余悸地抬头,始作俑者嘴角正噙着一丝调笑,半倚在门处,眸色如水。难道不是你绊的吗?白沂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定了定神,面上依旧滴水不漏地福身行礼道,“见过三哥儿。”白沉柯伸手扯下头顶的柳条枝,在白皙修长的指尖把玩,垂眸轻声道,“离他远些。”“谁?”“白罗昇。”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站直身子,看着白沂柠认真道,“你离他远些。”虽不知为何,白沂柠还是应下了,“三哥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嗯。”白沉柯点了点头,略一停顿,又自语道,“不然下次,就不扶你了。”“什么?”白沂柠听得不真切,拍了拍襦裙抬头问道。“无事。”白沉柯转身走进房内。第5章日薄西山,天色逐渐变得昏暗,最后连树梢上的那一点橘色也慢慢不见了。小厮们在空青苑进进出出,在晚膳前终于将那张黄花梨木架子床在空青苑的卧房里搭好。白沉柯不在屋内,白芍一边挂上秋香色的床帏一边对白沂柠说道,“姐儿别忙活了,奴婢来就好。”白沂柠以前在家中是洗衣做饭惯了的,一时见众人忙碌便上手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杂物,她冲白芍乖巧地笑道,“不碍事,这些事情我往日在家时也常做,不是什么重活。”白芍去外头给她拿夜里用的丝衾被,白沂柠坐在架子床上试了试,上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床柱子竟十分结实,无论怎么动作都不摇晃。她所坐的藤席下方还铺了一层柔软适宜的铺垫,如此睡来在夏夜里既不会太热,也不会硌到床板。白沂柠仰头瞧了瞧,此床顶上有盖,浮雕精美,仔细看上头的图案,左侧两小儿一个跑一个追,手里还拿着风筝,拿着风筝的那个脑袋扎着俩小辫儿,后面那个头束罗纱软巾,似乎是一少年。白芍抱着衾被从外头走进来,见小丫头正直直地看着什么,便笑着说道,“姐儿可听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白沂柠看了看图案又看了看白芍,一脸不解地摇头道,“不曾听过。”“奴婢也是偶然听说的,此句诗词,是有少年与少女,从幼年到婚嫁,皆两厢情好的意思。”白芍将丝衾被整齐放置床上一角继续说道,“瞧着他们也是讨了巧思,来祝福姐儿呢。”白沂柠懵懂地点了点头,对于情感之事她一概不通,但明白了无论如何这都是个表吉利的意思。白沉柯下午回了一趟房,便匆匆赶去府里东厢最大的书房处查阅书籍,等他准备完入学需交的文章已将近戌时。进入房内,刚绕过书架,他便看到了那张多出来的架子床,不悦地唤了门外的玉桂进来问道,“这是何意?”“老祖宗说,柠姐儿以后就与三哥儿住在一处了。”玉桂弯腰站在他身后,恭敬地答道,话语间偷偷瞄了几眼少年的神色,等他看过来时又面不改色地垂头看着地面。“老祖宗还说,如此安排,最重要地是方便柠姐儿伺候您更衣起夜,早早儿的便能习惯了。”他又补充了一句。白沉柯看着架子床上藕荷色的襦裙,双手别在背后,指尖轻捻摩挲。仰头时注意到了床顶处的图案,未多言什么,扭头走出了房门。玉桂紧绷的身子一塌,轻吁了一口气,望了望他的背影,小声咕哝道,“还以为三哥儿又要不同意了,刚刚若硬要将这床搬出房去,那我明日就要被老祖宗搬出府外了。”他缩了缩脖子,一路小跑紧跟了上去。白沉柯沐浴完回屋,白沂柠已经坐在床沿上等着了。她甚是无聊地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子,两双小腿挂在外头晃阿晃。见他进来,白沂柠赶忙站到地上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小手拘谨地扯着衣角。白沉柯略瞥一眼就走向自己那处。他站在地平上,展开双臂,目视前方,玉桂立马凑上去同往日一样弯腰为他解衣。白沉柯抬手制住玉桂的动作,头一转,对垂头立在离他几丈远的白沂柠唤道,“你来。”白沂柠不敢迟疑地走上前,她比白沉柯矮了半个身子,先是踮起脚尖除去他的外衫,随后开始找束腰的带子。他的衣裳触手生滑,与平日里她在家中洗的麻布裳很是不同,连扣子都格外精致。只是,束腰上的暗扣到底在何处,她解了前头的,发现后头还连在一起。白沂柠从白沉柯身前,绕到身后,左右探看,也不敢伸手去摸索寻找,急的鼻子上起了一层细腻的薄汗。白沉柯低头一瞧,只见她长睫低垂,檀口轻张,仔细听还能听到她轻微急促的呼吸声。眼见那张小脸由鹅白变得酡红又转成苍白,白沉柯眼角含了一丝笑,垂下手淡声叫了玉桂,“还是你来吧。”白沂柠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看他。“头抬起来,好好看着。”白沉柯目光追随,对她说道。玉桂是伺候惯了的,平日手脚极快,今日放慢了些。白沂柠颇为认真地瞧着,偶尔被白沉柯挡住时,还会踮着脚尖伸长脖子,不放过玉桂的任何动作。“看清楚了么?”白沉柯坐在床沿问道。“回三哥儿,看清楚了。”白沂柠忙点头。白沉柯翻身躺入塌内,“好,那明天起,便由你来做。”玉桂拢起衣裳,平整摊开挂在木施上,缓步退出门外。月光倾泻而下,窗牖外竹枝上的叶子在帘拢上印出浓淡不匀的阴影。白沂柠侧卧而眠,依稀听到府内巡逻打更的,敲了三声竹梆子,两快一慢,原已是三更天了。她睫毛微颤,睁开了眼。这是她在白府过的第一个夜晚,如何也睡不着。手指抚摸着床围子上的鸟兽花纹,轻轻抠着上面的凹槽,不知怎的神思飘远,想起了母亲。她走的那夜,也是如今日这样晴朗的晚上,醒来时在继父的打骂声中,知道了她也许不会回来的消息。怨她么?好似有一些。但更多的是想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