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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程虹再发疯一次,又找来一打男人,倪简觉得自己会死掉。被烦死的。倪简的预感没有错。五月的最后一天,程虹来了。倪简正开着门等外卖,没想到等来了她。倪简知道程虹神通广大,所以当她看到程虹从电梯里走出来时,惊讶只维持了一秒。她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程虹很会保养打扮,五十岁的人看起来不到四十岁。母女俩上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在西雅图。程虹两个月前跟着她的丈夫回了北京。临走前,她交代倪简要赶快回去。可是倪简没听她的,独自跑来这里。程虹原本不知道她来这边是跟梅映天住一块,是网上那几张照片让她起了警戒心,赶紧找人查了一下。这一查,她气得胃痛,赶紧放下手边的事赶了过来。倪简淡淡喊了声“妈”,并没有让程虹进屋。程虹脸上像蒙了冰霜,眼神令人心寒,她将倪简上下看了一遍,随后棕黑色高跟鞋踏进门:“进屋说话。”倪简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程虹已经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屋里。“妈,你放开。”倪简挣脱。门一关上,程虹的火气就毫不掩饰地窜出来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多大人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倪简皱着眉:“我不是离家出走,我是回家。”程虹冷笑:“回哪个家?你说说,哪儿有你的家?”倪简睨着她,争锋相对:“我想把哪儿当家,哪就是。我有选择的权利。”程虹说:“不只翅膀硬了,嘴也硬了,你是我生的,我有纠正你错误的权利。”倪简心很累:“我到底有什么错?”“你心里很清楚。这屋子是谁的,你这些天跟谁在一起,我清清楚楚。”程虹说,“你现在去收拾东西,立刻跟我回北京。”“我不去北京。”“你试试看。”程虹说,“你一天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一天,恰好,我还有些话要跟那位梅小姐说,就在这儿等她回来。”“妈!”倪简气得想哭。程虹淡淡说:“小简,你要是听话一点,我又何必这样,你太不让人省心了。”“你愿意待就待着吧。”倪简放出话,摔门而出。天黑之后,倪简仍在街上走着。她出来时什么都没带,没有钱,没有手机,她披头散发,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裙子,脚上是拖鞋。她走到一个公交站,跟着人群挤上去,一直坐到底站。人走光了,她才下车。公交站对面有一个酒吧。倪简站了一会,走过去。☆、第6章倪简只是想找个地方待一会儿。她知道这种迪吧女人是可以免费进去的,只要不点东西,跳跳舞是可以的。倪简去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不怎么喝酒,也不喜欢玩,如果在一群人中,她总显得不合群。就像此刻。她独自坐在二楼大厅最角落的沙发上,看一群男男女女在眼前晃动。这种时候,她会觉得做个聋子挺幸福。所有嘈杂疯狂的热闹都跟她没关系。她耳朵里的世界始终是寂静无声的。倪简甚至觉得可以在这睡上一觉。这么想着,她把头歪在了沙发靠背上。在她要闭眼时,一个男人端着酒坐到了对面位子上。“喝一杯?”男人把酒杯推到倪简面前。倪简看了他一眼,没碰那酒。男人盯着她看,然后笑了笑:“第一次来?”倪简说:“不是。”男人虚着脸哦一声,眼睛里的笑缓缓蔓延,他看倪简的眼神像在看猎物。“一起玩吧。”他说。倪简说:“不想玩。”“那你想干什么?”“想睡。”“想睡?”男人勾着唇站起来,双手撑在矮桌上,倾身凑近她,“好啊。”他身上的酒味儿蔓过来。倪简突然有点儿恶心。“我现在想吐。”她说完起身往洗手间走,临走时碰倒了桌上那杯鸡尾酒。红色的液体泼得男人两手都是。倪简跑进了洗手间。她把马桶盖放下来坐着。她知道那男人跟过来了,就在外面堵着。倪简坐着不想动。她把脑袋靠在墙上,想着就这么睡一觉吧,虽然空气差了点,但至少是个单间,有门,安全,比露宿街头强,还能防苍蝇。倪简走了大半天,很累了。她真的在这个狭窄逼仄的厕所间里睡着了。倪简是后半夜醒的,被烟呛的。睁开眼时,厕所里是黑的,倪简觉得头昏,脖子酸,两条腿麻得不能动。她吸吸鼻子,闻到浓重的烟味,嗓子呛得难受。她觉出不对,动了动腿,打开门往外跑。走廊里也是黑的,烟味比里头更重。倪简喘不过气,捂着嘴不断咳嗽。看起来像起火了。倪简摸黑跑到迪厅,那里浓烟滚滚,温度明显比厕所高很多,完全不能待。窗外很亮,好像突然多了很多盏灯,但厅里弥漫的烟雾遮住了一切,看不清外头是什么情况。她估计火灾发生有一段时间了,否则不可能整个二楼都没有人了。因为吸入的烟雾越来越多,倪简身体很难受。二楼没看到明火,她猜测烟是从楼下上来的,这里不能再待下去。倪简捂着口鼻往楼梯的方向跑,期间踩空了台阶,摔得爬不起来。她隐约觉得今天可能走不出这里了。倪简趴在台阶上,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似乎看到一个身影朝她跑来。“小陆,楼上怎么样?”一道声音穿过浓烟。“找到一个人,女的!”陆繁没有时间多看,抱起昏在楼梯上的人迅速往下跑。外头救护车在等着,一看到消防员救出了人,立刻有人抬担架接应,氧气罩也送来了。陆繁把人放到担架上,临走时瞥见她的脸,目光一顿,整个人都怔了一下。这时,消防车那头有人喊了声“小陆”。陆繁转身,大步跑过去。车里人递来氧气瓶,他接过,扭头又冲进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