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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立即就进入了作战状态。打蛇要打七寸,打脸要戳痛脚,桑酒扫了一眼,就知道颜嘉的弱点在哪。颜嘉以为桑酒会怼她,没想到桑酒只是轻飘飘地把视线落在她手上提着的爱马仕铂金包上。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颜嘉却从桑酒的眼底看到了多种情绪,让她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不屑、鄙夷、冷漠、嘲讽……最后化成了一声嗤笑。桑酒轻挑了一下秀气的眉峰:“这包你以后别背出来了。”别人或许不知道桑酒在说什么。但是颜嘉一秒就听懂了桑酒的意思,桑酒认出了她这个包是假的。恰巧,楼月从洗手间出来,来不及参与这场风波,就被桑酒挽着手拉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给颜嘉反驳的机会。看着桑酒离开的背影,颜嘉气得发抖,但又不能追着桑酒理论,因为桑酒压根没说错。颜嘉没有忘记她的目的。颜嘉今晚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桑酒耍嘴皮子的,她是冲着温季瓷来的。她从小就喜欢温季瓷,明里暗里也表示过心意。但是,从少女时期到颜家破产,再到她传出订婚的消息,温季瓷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就是因为当初的那点不甘心,颜嘉打听到几个公子哥为温季瓷接风洗尘的事,当晚赶到了云玫会所。颜嘉找到机会,进了温季瓷的包厢。虽说是温季瓷的接风宴,但公子哥们玩得热闹。温季瓷一人靠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扯了扯领带,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颜嘉走过去,想开口叫温季瓷的名字。他们小时候就见过几面,说不定可以勾起他的回忆……话到嘴边,突然改了口:“温哥哥。”不知道是那个字触动了温季瓷,他蓦地转过身,视线在落在颜嘉身上时,骤然变冷。温季瓷眼底没有一丝笑意。他的五官没什么变化,整个人似乎更冷了,颜嘉觉得好看,却无端令人心底生寒。“你刚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颜嘉大着胆子,又叫了一次:“温哥哥,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住在你对面那栋别墅里……”早已移开视线的温季瓷,突然打断她,话里没有一点温情。“你也配叫我哥哥?”他的语气不是嗤笑,也没有嘲讽,因为他连一点情绪都懒得施舍给她。虽然直白得过分,但已经足够残忍。颜嘉心下生急,无意识脱口而出:“我不能叫,那桑酒就能叫吗?”她知道,温季瓷和桑酒的关系并不好。温家甚至没有公开桑酒的身份,足以证明桑酒在温家的地位。这么多年,温季瓷也是讨厌桑酒的吧,这个名义上的meimei,如果公开,一定会给他带来困扰……如颜嘉所期待的那样,温季瓷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只是他的回答,出乎她意料。“桑酒的名字,是你配叫的吗?”那群公子哥还在玩,蒋少游看出了这边的气氛不对,差人把颜嘉拉了出去。云玫本就是温家名下的产业,今晚过后,颜嘉这个名字怕是彻底被温太子拉进了黑名单。这事还没传到颜嘉未婚夫耳朵里,她要是再闹出点什么,这门婚事难保还会不会继续。-从云玫出来后,温季瓷坐上了车。司机开着车,全程保持着安静。他望了一眼后座,正在闭着眼睛假寐的温季瓷,连呼吸都无意识地放缓了几分。车子开进了琴水湾,温季瓷刚下车,寒夜里薄薄的白雾弥漫开,路灯浸在灰雾中,被轻飘飘地遮住。客厅安静无声,只余玄关处一盏小小的灯。温季瓷径直去了房间,进房间后,他连顶上的灯都懒得开,扯下领带,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一身的酒气。衣服直接扔进了浴室前的竹编篓里,没过多久,浴室响起了哗哗的水声。温季瓷出来的时候,浴室的雾气被带出几分。黑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温季瓷没管,任由水滴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锁骨。聚会上酒喝了不少,酒精让他的太阳xue发疼,还突突地跳了几下。房内光线浅薄,温季瓷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手撑到床上,手底下的触感让他瞬间绷紧了身子。在他坐下去的那一刻,被子里发出细细的声音,还轻微地动了一下。温季瓷显然没料到被子还有个人,立即从床上站起,在极为短暂的怔忪后,他的眼底浮现出了然的情绪。被子一掀,偷睡别人床的人果然是桑酒。温季瓷早就知道桑酒有梦游这个毛病,没想到离家这么多年,她的这个毛病依旧没改掉。一身绸缎睡裙被桑酒自己折腾得皱了好几处,被子被掀开的瞬间,桑酒似乎感受到了凉意,变了个姿势,身子蜷缩成一团。一点也没有抢占了别人床的自觉,心大得近乎放肆。随着桑酒的动作,原本就拉扯到大腿的睡裙更是往上挪了几寸,肌肤白得透亮。微弱的月光暗且轻,这一瞬的场景仿佛凝固。光线黯淡,仍旧不妨碍温季瓷看清楚此时桑酒的模样。温季瓷的视线先是短暂地停留了一秒,随即别开了眼。温季瓷眸色微敛,薄唇轻抿,似乎眼前活色生香的场景只是一场幻境,丝毫进不了他的心里。下一秒,温季瓷俯下身,越过桑酒,把被子扯了过来,盖到了桑酒的头上。温季瓷连人带被把桑酒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后,甚至连他的被子也不准备拿回来了。往回走的路不长,温季瓷的步子停在房门前。手还没接触到门把手,他蓦地转身折回,再次进了桑酒的房间。桑酒对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第二天宿醉带来的剧烈头疼,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么一来,桑酒彻底忽视了一点,她的身上盖着一条不属于她的被子。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