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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温柔完全不过脑,嚷道:“那边是小甜水巷!”李凝原本只是想让温柔松手,好让她抽身离开,这会儿被嚷得一愣,不知甜水巷是个什么巷,落在白愁飞和王小石眼里便成了不知所措,王小石一把拉过温柔,白愁飞则是笑了笑,说道:“李姑娘一定是记错了,这样,姑娘先跟我们回金风细雨楼,楼内的情报极广,一定能帮姑娘找到家人的。”李凝原本并不想跟着陌生人走,哪怕这三人看着十分和善,但听到白愁飞说可以替她找到家人,不由得犹豫了起来。她望了白愁飞一眼,又看了看忽然打闹起来的王小石和温柔,终究还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白愁飞只觉那一眼带着无尽的愁绪与哀伤,几乎要望进他的心里去,他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怜惜之情。王小石也有些脸热,他脚步落在后面,一巴掌拍在自己脸颊上,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落在温柔大大咧咧的背影上。路上,温柔半带几分骄傲地给李凝讲起了她师兄的金风细雨楼。可惜她讲得实在不甚清楚,一会儿什么金风细雨楼,一会儿什么小寒山,一会儿又说起自己的星星刀法,说着又生起气来,说刀被弄断了。李凝听得云里雾里,好在有白愁飞时不时讲解和补充,才算了解了一些事情。金风细雨楼是汴京两大势力之一,前几天刚刚打得另一势力六分半堂土崩瓦解,若将天下英雄分十成,金风细雨楼便要占七成,白愁飞与王小石自数日前来到汴京,一来便参与了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的混战,立下赫赫功劳,并与金风细雨楼主苏梦枕结拜为兄弟,如今白愁飞已做了副楼主。李凝有些奇怪,不过又一想,江湖势力毕竟松散,若功劳足够,实力又可服人,那一来就做了副楼主,应也没有什么。温柔说着说着,又有些沮丧起来,小声地对李凝说道:“不过近来楼子里气氛压抑得很,你就跟我一起住,没事千万不要到处走。”李凝连忙点点头。金风细雨楼不在汴京城内,白愁飞与王小石之所以带着温柔出来,是为了让她散散心,当日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楼决战,苏梦枕重伤强撑,虽杀了六分半堂老总雷损,自己却也因强行催动内力引发腿上毒伤,如今昏迷不醒,眼看着伤腿就要保不住,温柔平日里爱说爱笑,这几天不是第一次因为说话大声,不经意笑闹被楼中兄弟怒目而视了。出了汴京城,便到天泉山,金风细雨楼就建在天泉山中,出乎李凝对江湖势力的固有印象,金风细雨楼乃是一座极为宏伟的建筑,楼前屹立着一座高耸的玉峰塔,塔下有一泉,据说有天下第一泉的称号。金风细雨楼分四楼一塔,四楼分别为白楼,青楼,红楼,黄楼,一塔指的是楼主所居的玉塔,白楼是金风细雨楼的情报重地,白楼楼主杨无邪兼任金风细雨楼大总管一职,青楼为发号施令之地,是金风细雨楼的枢纽,红楼是藏兵之地,地位仅次于白楼,黄楼则是战后宴饮娱乐之所,并不重要。白愁飞要带李凝去的地方是白楼。杨无邪不在。杨无邪当然不在。从来到金风细雨楼的第一天起,苏梦枕就给了白愁飞进出白楼之权,如今他又是副楼主,在金风细雨楼人心惶惶之际,谁又有心思去管他带一个不通武功的弱女子来白楼。白楼所藏情报极广,当初白愁飞与王小石名声丝毫不显,白楼里却将他们的生平记载得一清二楚,白愁飞自问做事干净,竟也被白楼记下了大半经历,他多次出入过白楼,故而也有了些经验,对李凝介绍道:“一楼是朝中官员勋爵的记载,多是些阴私丑事,二楼是一些江湖人士的资料,三楼往上是各地略有名声的奇人异事,这里分列地域,有人名总纲,你家姓李,住在汴京,要找家人应是这一本。”他把一册极厚的书取出,交给李凝。李凝连忙道谢,书页翻开,第一眼就见到了当先一个人名。李澈。她连忙指着这个人名对白愁飞道:“他、他和我哥哥同名!我能看看他的情报吗?”白愁飞眉头一跳。第28章袖黄昏细雨红袖刀(3)李凝见他不语,有些不安,撇去初见那两个字的惊喜,她其实已经有了找不到人的心理准备,她亲眼看着李澈死去,下葬,之所以说要找人,无非是还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果然就听白愁飞犹豫着说道:“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其实不必找情报了。”李凝咬着下唇看他。白愁飞斟酌着说道:“在汴京城,最不能惹的有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神通小侯爷方应看,一个是三司使李澈,此人十五岁高中状元,入仕至今仅有十年,却深得官家看重,官运亨通,一路高升至三司使,又称计相,连丞相傅宗书在他面前都要退一射之地。”李凝拧起眉头,从这些头衔根本分辨不出来,只好又问道:“他长相性格如何?我哥哥和我长得有三分像,很聪明,没什么脾气,对人很好,他有一手好琴艺,总是笑眯眯的……”说着说着,她鼻头一酸,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小声地道:“可我找不到他了。”白愁飞起初以为是,但听着又觉不像了,轻声叹道:“那位李计相深居简出,容貌如何我不清楚,只是他性情绝不像姑娘说的那样,当年金兵入侵,他以两万老弱宋兵为血食诱金兵入伏,将士有刀不许举,只能一路南逃,边民被屠戮一空,千里遍布尸骸,金人一路高歌一路屠城,最后被伏兵一击而溃,李计相虽夺回燕云十六州名震天下,骂名却也胜过蔡京傅宗书。”李凝抽噎了几声,摇了摇头,说道:“这肯定不是我哥哥。”她拿着书页还要往后翻,只是翻了几页才发觉那么多李姓的人,竟然没再有一个和李澈重名的。白愁飞道:“官做到这个地步,为尊者讳,原本叫这个名字的人要改,想取这个名字的人要避,自然没有第二个,不说汴京没有第二个,整个大宋也不会有第二个了。”李凝原本不想在别人面前哭的,只是悲从中来,咬唇良久,眼泪还是忍不住簌簌地落。白愁飞又道:“也许姑娘的兄长近些年改了名字,汴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找总能找到的。”李凝抽噎着点点头。白愁飞微微笑道:“在没找到家人之前,姑娘就和温柔住在一起吧,她性情天真可爱,虽有时恼人了些,但心地是很好的,我会派遣楼里兄弟替姑娘找寻家人,一有消息就通知姑娘。”李凝连忙说道:“这实在是麻烦白公子了。”她说着,从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