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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头去看了。”他这副样子令九尾伤心欲绝,一双美目已铺满泪光:“不是那样的…….我知道你必定还喜欢我,你一直都喜欢我,只是我……”趁她松懈之际,飞廉挣开桎梏,闪身到一边:“我有公务,这些事情以后再讲。”“以后?你一回去,怕是永无今后了!”闻言,九尾狐眼神一狠,不复泪光濛濛。飞廉只觉手上一烫,那块“冰心”石脱离手掌,飘然悬浮起来,闪烁青色光芒。九尾狐抱起胳膊,一记冷哼:“你若执意要走,再假装不理睬我,我便动用族长权力,直接捏碎这冰心圣物!”飞廉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九尾狐松了口气,自觉此法有效。可青年再度睁眼,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冰寒:“知道你哪点最惹人厌烦么?”那份冰寒刺骨钻心,九尾狐胸口一痛:“我……”青年嘴角冰冷,毫不掩饰讥讽:“你太自以为是了。”“你真以为,自己能伤透一个人的心,令其心如死灰后,又妄想重新将其挽留唤醒?”“你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原谅你的任性,纵容你的娇蛮,像傻子一样留在原地等你?”他一字一句,皆道无情。九尾狐身子一晃,竟有些站立不稳。无人施法支撑,那块冰心石重新落下。飞廉握住冰心,转身前仍在冷笑:“我告诉你,没有人会一直等你。心,不是你的那些玩物。”“飞廉……”九尾狐突然没了气力,连呼喊都虚弱得要命。她只能看着那决绝背影,眼睁睁望着他离去。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皆是真相与事实。她是九尾狐,天纵妖娆。不同于黑龙的无所事事,亦不似三眼獒般野心勃勃,九尾狐只爱看七情六欲。她喜爱玩弄人的感情,捉弄人的心。只要狐狸出手,没有谁不会爱上她。但取得了爱慕之心后,狐狸又会觉得没意思了。那些爱太多了,且轻而易举就能到手,在她看来,是十分廉价的物品。第一次遇见飞廉时,狐狸对他很感兴趣。“你的眼里没有我,我喜欢眼里没有我的男人。”她对年轻的战神说,言笑晏晏。会屡次去找黑龙,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于是,九尾狐开始勾引飞廉。她用了最快捷、最好用的□□,然而她失败了。“我说你这只狐狸啊,这么想让我爱上你吗?”破军战神无奈,丢给她一件蔽体衣物,“那可能会挺难的,劝你还是别了吧。”狐狸第一次失手,她觉得这成为了自己的耻辱。所以她不依不挠,她开始反追年轻的战神。她第一次认真地追人,试图让那人喜欢上自己。狐狸去到战神所经的每个地方,甚至出现在他的军营里。她研究香囊的制作方法,她琢磨饭菜怎样煮会更加好吃。她确实很认真,他只有无可奈何,拿她毫无办法。然后,终于有一天,他眼里有了她的影子。但与以往一样,九尾狐又觉得没意思了。那狐狸像往常一样,将一切抛在脑后。她狠狠践踏那颗真心,继续她的游戏人间。可这次她错了,错的一塌糊涂。“飞廉……对不起……对不起……”月光下,一袭红纱衣颤抖着,无力地跪坐在地。“或许你不再喜欢我了……但我喜欢你……是真心喜欢……”她本以为自己会与往常一样,将他们间的过往忽视得干干净净,继续做一只玩弄人心的狐狸。但她不知道,仅一次的认真,便足以使自己入戏,再无法脱身戏外。无论如何,狐狸醒悟得太晚了,又做了太多错事了。晚到已经挽回不了,错到那人已死了心。“飞廉……”狐狸闭上眼,落下一滴泪。可那人已经不再等待,不会回来。在她所呼唤的另一头,青年已经拿着冰心石,回到了广寒宫殿。“大小姐,‘冰心’给你拿回来了,可真不容易呢。”一来一回的距离,足够青年收敛所有情绪。他神情一贯,笑意慵懒。那块冰心石在他手心,抛起接住,再一抛一接。白衣少女侧身看来,手里还揪着细细的竹条。看桌上编了一半的模子,便知道她方才在制作纸鸢了。飞廉递给她冰心石,少女没有去接。她静静看着青年,思考片刻后开口:“飞廉,你蹲下吧。”飞廉有点疑惑,不过还是依言蹲下了。然后少女伸出手,摸他的头,一下一下。☆、宁静青年完全僵住了,他任凭她轻轻地,温柔地抚摸,好像他是个极脆弱的孩子。“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大家都会变得幸福,我向你保证。”莲华才刚通晓人情,方感知人心。有很多事情她知道,却不清楚怎样去做。她知道飞廉心情不好,甚至濒临崩溃。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于是便用了最简单直接、也相当笨拙的方式。“.…..大小姐,谢谢,可我还是难受。”飞廉的声音很闷,透露出心情沉重。莲华觉得很苦恼:“那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这样就好了。”青年半跪着,抱住了少女。莲华有点愣,瞬间不知所措。但怀里的青年在微微发抖,就像个脆弱至极的、马上要哭出来的孩子。她没把他推开,她默默揽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脑袋,让他靠得更加轻松。而他紧紧抱着她,那张脸埋在她怀中,看不清是何表情。少女身体娇柔,软软的非常舒服。她身上有幽幽的冷香,会令人感到莫名的安宁。事实上,她带来的这份宁静,在千年朝夕中,一直都是他的存依,抚平了他的心。飞廉为何会愿意待在广寒呢?不是因为玉帝旨意,亦非归功于对无心之神的怜悯。而是因为他自己愿意,他想待在这片冷清里。因为他只要看着白衣少女,心便会宁静。那个少女不属于尘世,不沾染尘埃。所以,她周身都是清净。他依存在她的气息里,静静看着她的身影。千年复千年,朝夕相对间,那一袭白衣宁静了喧嚣,沉淀了岁月浮尘。他那颗伤痕累累、苦痛烦闷的心,终于获得了一片静。那份归属与安宁,足以叫人泪流。“抱歉,不能让你抱太久。不然的话,苍鸢会生我的气。”半晌之后,少女收回了手臂。青年不做流连,站起了身:“苍鸢这个名字,听上去像‘苍青色的纸鸢’,你又喜欢编制纸鸢,该不会是你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