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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批完,等宛宛生下娃还能多歇几天,好好陪陪她。先前太后送了两箱子逗小孩的玩具来,唐夫人闲来无事,每天整理一遍,连洗三礼上会用到的物事都早早准备好了。看到这些孩子的小玩意,唐宛宛又期待又紧张,先前二姐生孩子时的场景不知怎的又蹦了出来。她战战兢兢地问:“娘,我不会也像jiejie一样吧?”“呸呸呸!”唐夫人啐了三声,没好气地说:“你别天天胡思乱想,好好生就行了,那么多姑娘都安安稳稳生下了孩子,怎么就你不成?”唐宛宛把心揣回了肚子里,算是消停了。唐夫人斜睨她一眼,心中好笑:你若好声好气地跟她说,她越觉得你是在哄她的,非得挨一顿呲儿才能安心。嘴上说得轻巧,唐夫人却仿佛心尖尖上被人拧了一把。都说头胎最不容易,能去了人半条命,唐夫人生大儿子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八年前了,可那种疼她至今没忘,疼得要命。如今宛宛也要受这罪了。唐夫人天天拜菩萨拜床神,就希望宛宛能顺顺当当生下来,无论生儿生女都是老天赐下的福气。唐夫人在宫里住了大半个月,明明太医说好是这半月发动的,唐宛宛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其中有一天早上胎动频繁,身下见了些红,肚子也一抽一抽地疼。几个孕嬷嬷都认定这是要生了,急急忙忙喊人去了,太医医女丫鬟嬷嬷都换上干净的棉服准备好了,连太后都从慈宁宫匆匆赶了来。一群人在长乐宫等了半天,谁成想最后却没了下文,唐宛宛躺了一会儿肚子就不疼了,怪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窘迫道:“今天不生了,大家都散了吧。”太后笑得不行:“可把我吓的,连肩舆都等不及,坐了个小轿就过来了。宛宛别想太多,既然孩子消停了,那咱们就再等两天。”唐夫人又住了几天。这日宛宛又觉得肚子有点疼,肚子一阵阵地发紧。她抬起头环视一圈,屋子里好几个丫鬟陪着,唐夫人和孕嬷嬷也都在,唐宛宛安心了,寻思着再等等,别再让人家白跑一趟。“这宫里头的匠人手就是巧,一口气弄出了几十种样式的长命锁来,等到百日的时候就能戴了。”唐夫人一张张翻着图册子,笑着说:“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唐宛宛没作声,表情迷迷瞪瞪的。“怎么不说话?”唐夫人奇道。“娘!”唐宛宛忽然大叫一声,感受着身下的濡湿,满脸惊惶:“我……好像是要生了……”屋子里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有惊的有喜的有如释重负的也有张皇无措的,还是孕嬷嬷反应最快:“快快快!快去喊太医医女,去太和殿和慈宁宫知会一声,告诉陛下娘娘要生了!”晏回还在上朝,先前吩咐过这种情形一定要去告诉他一声,红素派了两个小太监去传信了。长乐宫住着的医女很快赶了来,红素将提前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好几个,笑盈盈说:“我家娘娘年纪小,还请几位多费些心思。陛下提前交待过了,娘娘若有何处做得不妥当,嬷嬷千万要说出来,就算大声训斥也无罪。”荷包各个沉甸甸的,先给了三个年纪较大的孕嬷嬷,这三个孕嬷嬷是打从唐宛宛刚诊出有孕那时候就被太后指过来的。孕嬷嬷与民间所说的稳婆并不太一样,她们不光要负责接生,连孕期吃喝穿用都由她们把关,得万分的细心才行。三人在长乐宫住了大半年,只是为人刻板,管得又宽,每天喋喋不休“娘娘这个不对”“娘娘那个不对”。唐宛宛学着她娘的法子装头疼,把三人调远了些,总算能安生了。其中两位嬷嬷都伸手接过了荷包,另一个却没伸手,脸上笑得和善:“红素姑娘客气了。能见到小殿下出世便已是老奴上辈子求来的福气了,哪能要娘娘的银子?”嬷嬷如此说了,几个医女也都跟着摇摇头说不要,表示这是自己分内之事,不敢领赏。人家都明说不想要了,红素也没说什么,将荷包收了起来。寻思着等主子安安稳稳生完了,再赏也不迟。几人在外屋洗净手脸,换上干净的棉服匆匆入了内室。一进门就见贤妃娘娘躺在床上,一声接着一声“哎哟”地叫。医女听得脸色煞白,颤着声问:“娘娘这么疼吗?”刚开始发动就疼成了这样,可要生下来起码得熬一两个时辰,要是身子差一些的,得熬一整天才能开十指,娘娘还不得疼晕过去?唐宛宛哀叫的声音顿了顿,睁开眼睛坦诚答:“其实不是很疼……”“那你一个劲儿叫什么?”唐夫人气得不轻,刚把帕子拧成绳打算让她咬在嘴里,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我害怕呀。”唐宛宛小脸惨白,声音都在哆嗦:“怎么忽然就要生了呢?我还没做好准备啊!太医怎么还没来,陛下呢陛下呢?还有先前医女教的什么姿势怎么喘气来着,我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啊啊啊?”医女忙说:“娘娘别慌,这会儿还不生呢,咱们慢慢想,您先站起来下地走两圈。”唐夫人和丫鬟一边一个扶着她站起来了,绕着满屋子走,足足走了两刻钟才又躺下。而太和殿上,殿前监将信传到了道己那儿,底下大臣还在议事,却见道己公公快步行上了白玉阶,走到了龙椅旁跟陛下耳语去了。一点规矩都没有,直叫底下的一群老臣看得皱眉。下一瞬,却见陛下蓦地起了身,扬声喝了一声“退朝”,这就匆匆往后殿行去了。这得是出了什么急事,才会让陛下中途退朝啊?众臣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唐老爷却是一懵,他天天算着日子的,自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又想到陛下方才离去的时候神情紧张,难不成是宛宛不太好?唐老爷心口一凉,真想跟着去长乐宫,却又进不得内廷,只能满心焦灼地等着。已经是秋末,秋风萧瑟。晏回从御辇上下来,匆匆行到正殿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开口就是一句:“生了没有?”“哪能这么快啊,才刚刚发动。”晏回一个箭步上前去了,握着宛宛的手不放。这边紧张兮兮唤一声“宛宛”,那边委屈兮兮喊一声“陛下”,整得跟牛郎织女一年见一回似的。要不是正在捱疼的是自己亲闺女,唐夫人一定会笑出声来。从清晨便开始一阵阵得疼,唐宛宛还寻思着这也不是很疼啊,尚能忍受,为何先前那医女说很多妇人会疼晕过去?很快她就不敢这么想了,因为一直疼到了晌午,嬷嬷还是说“不行”,还时不时地要她站起来走两步,要么是弯会儿腰,要么蹲下再站起来,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开十指。唐宛宛疼出了一身汗,要不是知道嬷嬷和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