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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嫂抹去眼泪,有些不知所措。今天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们活了三十多年也没见过啊。黄永壮也不敢挪动孩子,“你去找他段二叔,我在这守着孩子,留你们在家我不放心。”“我这就去,跑着去!”黄大嫂擦干脸,深深地看了眼强子后,才跑出家门。段无洛嘴里叼着根草,正在段家院门口靠着,院门关着,里面传来段老娘的怒骂声。黄大嫂跑过来是便看见这一幕,她刚要说话,段无洛便道,“黑米连带着碗一起埋了,至于那香拔起来c在强子的床下,今儿晚上再点一次就行了。”黄大嫂连忙记下,她心里惦记着孩子丈夫,给段无洛深深鞠了一躬后才又跑开。黄永壮按照段无洛所说的做了,到了傍晚黄老爹夫妇回家。“强子怎么样了?”黄老娘进屋看了看强子。“没啥事儿了,休息休息明儿就好。”黄大嫂扯出笑,回着。“没烧了,一定好,晚上我蒸鸡蛋羹给强子吃。”闻言,黄永壮连忙道,”不用不用,刚喝了药,村医说晚上肯定醒不来,得睡一会儿。”“也是,喝了药就爱睡觉,没事儿就好,”黄老爹接话。“我因为担心孩子还没做饭呢,”黄大嫂看着身上带着泥的公婆有些愧疚,“马上就做饭。”“不忙不忙,我们也没多饿,”黄老娘夫妇都是仁善,也不会看媳妇不顺眼,一家人和和乐乐的,生活得很和睦。天黑后,黄永壮将强子床下的香点燃,夫妻两人一直守着孩子,时不时的黄永壮还去注意床下的香。就在他最后一次看完香时,强子醒了。夫妻二人喜极而泣,因为强子还说自己饿了,还想吃东西。翌日,黄永壮来到段家门口,此时段家就只有段无洛一人,段老娘在家闲不住,蒙着脸又去上工了。“段二弟,谢谢你救了强子。”黄永壮说完就要跪下,被段无洛一把扣住手,“可别跪,你我同辈,跪我可不是好事儿。”“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黄永壮塞了一个小布包给段无洛,“关于强子的事儿,我们不会往外说一个字,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黄永壮就是死也会帮你的!”段无洛也没拒绝他给的东西,“好啊,我可不会客气。”见他收下,又应了话,黄永壮松了口气,又连忙赶去上工了,他也是抽空过来的。人多眼杂害怕给段无洛带来麻烦,所以才会选择段家只有他在的情况下过来道谢。进了房间后,段无洛打开那小布包,里面有两张糖票以及五块钱。这应该是黄永壮夫妇最能拿出手的东西了。段无洛唤来长生鸟,将东西交给它,“管家鸟,可得收好了。”长生鸟叼着东西扑闪着翅膀,离开前踩了两脚段无洛的脑袋后,才美滋滋的离开。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段无洛摸了摸下巴,伤也好了,得从这个家分出去了。段老娘等人回来时,灶房没有一点动静,再见段老五和段无洛的房间关着,段老娘冲着房间叫了一声,“老二?”“睡觉呢,有啥事儿?”段老娘磨了磨牙,“你睡了一天?”“不是一天,”段无洛慢悠悠地回着,“是一上午。”“老二,你也太不像话了,”段老爹也有些不满,“快起来,伤已经好了吧,下午就去上工。”又想起老大的话,他继续道,“重活儿干不了,轻活总能吧?”“干不了,我一干活儿,脑袋就疼。”这话让众人嘴角抽搐。“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段老娘气极。“春花,夏花,做饭去!”春花已经洗了手往灶房走了,夏花跺了跺脚,也不敢现在触霉头,瞪了眼放下孩子的段大嫂也跟进去了。“老五,你过来,”段老娘将段老五叫到身旁,低声询问,“你二哥的麦乳精藏在哪儿?”她昨天趁段无洛不在家时,进屋子里找遍了也没找到。“不知道,”段老五摇头,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二哥说自己喝完了。”“啥玩意儿?那么大一罐呢!我也没看见他喝啊!肯定是藏起来了,这个讨债鬼一点也不会体谅爹娘!”“行了,”段老爹不怎么高兴,可也觉得段老娘这话说到心底了。“你凶我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段老娘瘪了瘪嘴,配上她那青紫交加的脸并没有引起段老爹的怜惜。接连好几天,段无洛都和死人一样,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吃的还比别人多,段老娘他们就感觉自己没吃啥东西似的。段老娘每天骂骂咧咧,段无洛也没当回事,就连段老大回来也说了他几句。可段无洛就是不干活,就是不上工。这总不能用鞭子打出去吧?也不是没断过粮,可段无洛冷笑地看着夏花,也不说话,夏花吓得连忙向段老娘求饶。接着私下告诉段老娘原因,这可把段老娘也给吓住了。不能惹急了,万一段无洛真去镇上闹,那就坏事儿了。可这也让段老娘看段无洛非常不顺眼。“他段婶,你家老二也不小了吧,就没个想法?”中午下工的时候,邱婶走到段老娘身旁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人生大事不给张罗张罗?哎,我娘家侄女那可是勤快又结实,干活利索极了,能拿七工分呢!”邱婶本就喜欢段无洛,加上娘家侄女又正好待嫁中,所以也就想到对方了。她娘家条件和段家差不多,加上两孩子都是惹人爱的,只要好好干,好日子总会有的。段老娘眯起双眼,“你娘家侄女?”“怎么了,看不上啊?”邱婶叉腰。“那倒不是,”不过这倒是让段老娘有了对付段无洛的法子。回到家后,段老娘找到段无洛,“你年龄也不小了,得找媳妇吧?要想找媳妇就得好好干活,谁家姑娘愿意嫁给懒汉子?下午就去上工。”“我宁愿不要媳妇,也不上工,”段无洛露出一口大白牙,瞥了眼偷听的段大嫂,“我就让爹娘养我,让大哥养我一辈子。”段大嫂抿紧唇,满脸不虞的进了灶房。“你、你要不要脸啊你!”段老娘指着段无洛的鼻子。“娘,我觉得我和你天生犯冲,特别是我摔了以后,感觉咱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是你出事,就是我出事,真是邪门了。”说完话,段无洛便离开了。当天下午,段老娘被树坎上掉下来的拳头大小石头砸中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