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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这些绕着弯子说自己是个良配的主母们全都白费了口水。顾卿心目中大孙媳妇已经是张家娘子了,而她在现代已经习惯了人到中年的那些同事们坐下来就互相夸自家和别人家孩子多么好,什么拿了奥数比赛第一啦,什么钢琴过了十级啦,她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能熟练的随着应和几声。所以顾卿摆出“办公室交际”常有的那种标准笑容,随着那兵部侍郎王氏的话点了点头,开口称赞道:“那你家的女儿真是个不错的孩子。说起来家里有个排行最长的女儿真好,最起码贴心这点是儿子比不上的。”王氏一愣,倒不知道怎么接了。这到底是夸她女儿好,还是说她家女儿是长女,做这些是应该的?没听说这位邱老太君有多厉害啊,怎么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是,身为长女,确实要多照顾一些弟弟meimei才是,也算不上什么本事……”她只好谦虚的说着女儿的优点其实是一种惯例。“哪里,是贵府教的好。”顾卿已经习惯了自己在夸过别人家小孩以后,那些同事露出谦虚的笑容说类似“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就是个普通孩子”这种话了,接的也无比顺溜。有些在一旁坐着的夫人见到这王氏撞了墙,忍不住心里幸灾乐祸起来。叫你夸!人家老太太已经有了一个“贤惠”的媳妇,差点没把大孙子养废了,哪里还会再找儿女心重成那样的!带女儿出来混也不打听打听清楚这信国公府的阴私!“其实女孩子要太懂事也惹家人心疼,都是孩子,有些任性也是正常的,只要本性好就够了。我家有个外甥女,从小就被娇养的有些天真不懂世事,却是最重孝道的。她祖母生病的时候,她吃了几个月的素,还刺了指尖血给祖母抄佛经祈福。后来她祖母的病果然慢慢好了,对她也格外娇宠,移到房里亲自教导呢。”一位妇人仿佛不经意的说起了她家的外甥女。“哦,这倒难得,不知是刘夫人的哪位外甥女?”马上有相好的夫人接着话问。“我jiejie嫁了宁远伯的二子。”这位夫人矜持的颔了颔首,“我那外甥女,正是宁远伯家的嫡女,今年年方十二。”“可是祖母生病,若真想尽孝,不应该在祖母身边伺候才是正理吗?就算做不了什么,病床久卧也是寂寞无聊,排解一二也是好的啊。”顾卿是医生,对于祈福这种事虽然不反对,但她觉得尽孝道最该做的是照顾病人的身体和情绪,而不是抄经吃素念佛。“这么小的孩子,吃几个月素,身体要是垮了,反倒会累的祖母内疚。”顾卿的话一说,这夸耀外甥女的夫人表情就不太好。这件事一向被当做自家外甥女“仁孝”的事迹,在亲朋好友间四处夸奖的。就连宁远伯家的老太太也对她家外甥女亲眼有加,虽然不是嫡长女,只是二房的嫡女,可家里那么多姑娘,也就她移过去亲自教养了。顾卿想起那姑娘对自己这么狠,还戳手指头放血,忍不住“啧啧”了几声,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她十二岁的时候,每次检查身体验血的时候都要脸苍白个半天。自己扎自己,这叫什么天真不懂世事啊,简直就是自虐。顾卿是个率直的性子,加之地位又高,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此时也不例外。她看着在座的许多夫人居然还露出佩服的表情,不由地开口反驳道:“这刺指尖血抄经也太过了点,这么小的孩子如果贫血了,以后对生长是极为不利的。若是从此得了个贫血的毛病,等葵水一来,走路都会头晕,在孕事上也会颇多艰难。此事不该倡导,更不该当做孝道来传扬才是。若是人人家里的小姐都这么做,岂不是多了许多气血不足的小姐?”“噗……”有城府不够的见了夸耀外甥女的那夫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噗笑了出来,赶忙用帕子捂住了嘴。这一个两个都被邱老太君噎了回去,让其他想夸自家女儿或女性晚辈的夫人们都不敢再开口了。这老太太实在是太滑溜了,一点机会都不给!亲情牌、孝顺牌都不管用,她到底吃哪一套啊?总不能把自家孩子拉到面前来给她挑选吧?那也太尴尬了!花嬷嬷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给了顾卿一个“做的不错”的眼神。接到花嬷嬷眼神的顾卿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花嬷嬷给她这个眼神是为什么。但她看的出是说她好棒,所以随之心里也得意了起来。‘嘿!肯定是花嬷嬷觉得我劝别人不要放血抄经是好事,拯救了许多会被陈习陋规荼毒的花季少女。’‘那是,我可是专业的!’顾卿给自己狂点着赞,对她们笑的更温柔可亲了。☆、第161章因果循环洗三这天热闹到了下午,所有的小姑娘走的时候都依依不舍。信国公府的“游戏室”实在是太有趣了,简直就是小孩子们的天堂。更别说还有各种精巧的点心、茶水,甚至还有伶牙俐齿丫环帮她们主持游戏,讲解规则,她们只需要跟着玩就行了。若不是信国公府唯一的女性小辈才刚刚出生,她们一定乐于和信国公府的小姐做个手帕交,就为了经常能来这游戏室玩。顾卿满脸笑容的送走所有亲戚朋友家的女眷,回过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累的都笑不出来了。“太夫人是不是太累了?先除了大衣服躺一会儿吧,我唤两个丫头来给你揉揉肩。”花嬷嬷一见顾卿这样子就知道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恩。”顾卿连多说一个字都懒张口了。她都不知道那么多人为什么能一直带着笑,她只是笑了半天,脸上的肌rou都僵硬了。更别说一群不熟悉的人扯着各种更不熟悉的话题,却还得摆出津津有味的样子。太伤身了,等恢复了元气,她要去看看小孙女,重新打个气。晚上,李茂回了家,照例先沐浴更衣,去方氏的隔壁看看女儿,然后才进了妻子的屋子。方氏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文绣说话,眼睛也半睁半闭,眼看着就要睡着了。“都说了如果太晚就不必等了,你还在坐月子,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头等大事。”李茂一看就知道方氏没睡是为了什么,叫了文绣和两个嬷嬷下去,倚在她床边陪她说话。方氏有好多天没洗头洗澡了,只是靠丫头婆子伺候着用熟水擦一擦,这还是盛夏,屋子里又不能放冰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要馊了,连忙把李茂往外推了一点。李茂以前陪方氏坐过一次月子,自然知道方氏顾忌什么,大笑着坐远一点。方氏等着李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