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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见局面似有转机,便将生死豁了出去,不停的扭动,压着他的家将又不敢真伤了他,只能咬牙按住他,等着项城王法令。正在此时,被人护着在远处观察局势的“皇帝”骑着马来到了阵前。一旁的禁卫和羯人武士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更有暗卫随时准备挡刀挡剑。李湄站在不远处,看见这里的事情似乎有所转机。那个女人既然不想跟着项城王大张旗鼓的造反,想来其他人更不想。所以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稳重沉着,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对着项城王的人马说道:“现在跪地称臣,朕保证不会祸及你们的家人。若是手下并无朕的亲人之血,朕亦可在大赦的时候饶你们一命。老人和幼子无辜,朕一诺千金,绝不食言。”李湄说话的时候,陆珺的儿子因为被父亲脖子上的血吓到,以及被人捏的太紧,在身后嚎啕大哭着。这放声的啼哭像是敲在项城王这边所有人马的心上。他们大部分人都有老有小,并不是亡命之徒,虽然手染鲜血,但总是不想连家人一起族灭的。李锐一提马鞭,指着项城王后的人马。“看看你们面前的是谁!他是御外敌与国门之外的真龙天子,不容许有任何人违抗的帝王!你们就在这位陛下的面前决定吧!是拿着你们那把放肆的剑走上造反的道路,还是跪下你们的膝盖,继续做大楚的臣民!”李锐的声音好像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李锐说完这句话后,没有放下马鞭,而是指着远处的陆珺。“连项城王的儿媳都明白这是没有前途的事情,你们连一个妇人都不如吗?”楚应年正在紧张地咬牙切齿,一会儿看看他父亲,一会儿看看李锐。有些人已经开始出现疑虑的神色,他们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放下了握着剑柄的手。而项城王脸上的冷汗正在很夸张的表示着他的不安。“还不跪下!”李锐一声爆喝!李湄穿着明亮的全身铠甲,带着威武的狮子盔,驾着马安然的站在李锐之前。在她身后,一身黑甲的李锐犹如守护神一般凝视着所有人,他那高大的身躯像是有着慑人魂魄的压力,让人完全忽视了他的相貌和年龄,只能低下自己满是恐惧表情的脸。陆珺站在远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李锐。她的一生已经毁了,但她不想让他看轻。她会站在这里,看着毁了她一辈子的楚家如何覆灭。在年轻的帝王和他的将军压迫下,在他们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兵马压迫下,一个男人在李锐的爆喝后,像是喘不过气来那样跪了下来。他旁边的人立刻可怜兮兮的,像是忘记如何站立那样的也跪了下来。啪嗒,啪嗒,一个一个的人都跪了下来,很快的,项城王身后已经没有几个站着的身影。除了一直压着三皇子的两个彪汉,便是陆珺和她的丈夫等人。二皇子一方的人马像是一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的样子,梦游一般的跪了下来。项城王的整个眼睛都充血了,楚应年则在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词藻大声咒骂着自己身后的女人。陆珺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匕首搅动了一下,楚应年的声音陡然而止,再也不敢发出声音。李湄看着跪了一地的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帝”的名头一直是这么好用,她早就已经了解。项城王最终还是跪下了他的膝盖,他用一种全然放弃的语气,像是咆哮似地说道:“臣有罪,臣服罪!”啪嗒。啪嗒。随着他们的主人跪了下去,最后几个压着三皇子和楚尚华的死忠也跟着跪下。黑压压的人头画出一幅让人满意的画卷,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李湄,则是用一种可以称之为“威严”的目光,在接受归顺之人的敬拜。在她身后,李锐收起了自己的马鞭,感受到一种无形的东西在他们之中不停的上升着。先皇和先后,他们也曾这样收服过叛军和不臣之人,正如同几位贤明的帝王使他们屈膝跪下一般,现在他的meimei穿着少帝的盔甲,使他们也跪了下来。而之前这般的场景,他的爷爷,他的父亲,是否也用自己的眼睛见证过?他也做到了呢。这实在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激动的颤抖啊。项城王俯首认罪,被五花大绑着重点看管了起来。项城王世子楚应年脖子被割伤,不得不说,陆珺的匕首很是锋利,这楚应年即使活下来,也不知道喉咙能不能好了。随军懂得医术的禁卫随便给他裹了一下,把他也捆了起来。李锐驾着马走到楚应年身边,低头看着这个小时候曾一起在宫中读过书的“同年”。当年他的尖酸刻薄之气就让他们数次争锋相对,而后的阴差阳错更是让两家成了世仇。“你不及你兄长多矣。”李锐看着楚应年狼狈不堪,满脸恶毒的样子,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声。楚应元也是嚣张跋扈,却比他弟弟英伟多了。不光是体格长相,楚应元虽然性子暴虐又不讲理,可他至少还能被他记在心里。有时候,他也会在心里默默的觉得他是真的刚烈无匹,那一瞬间绽开的血色幕布,到现在还经常出现在他眼前。而他这个弟弟?李锐鄙夷地看了一眼他的下身。若是陆氏说的不错,怕是只能肛裂吧?待捆到陆珺和楚尚华那里时,李锐忍不住出声制止。这个女人能够当机立断的站出来结束僵局,比大部分男儿要有勇气多了。“陆氏就不用五花大绑了,把她的手绑住,再命人严加看管便是。老人、女人和小孩都要好生对待,不可动粗。等到了江陵,给她们母子找辆车。”“是,将军。”“李锐。我曾经拒绝过你的亲事。”陆珺看着驾着马在她身前的李锐,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狼狈。她竟然觉得李锐骑着马低头看她的样子就像是面对一个普通的路人,这让她分外的难堪。所以她开了口。李锐听到陆氏的话,怔了一下。“啊,我知道。”除此之外,他无话可以和她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