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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的手停顿了好一会儿,终究是穿上了。他一转过身,就对上了曾欢脸上憋不住的笑容。陆慎言个子高,曾欢穿着还算合适的衣服,他穿上去小了很多,一眼看过去无疑像是大人偷穿小孩子的衣服。不过好在他的身材削瘦,身上没多少肌rou,再加上他的面容偏向中性,一身女装下来……居然诡异的没有违和感。曾欢面上的笑容止不住,陆慎言倒是冷冷清清地坐回了原地,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又检查过他的牙齿,确定牙齿里没乱安什么东西之后,她才放下心来。她跟陆慎言逃得匆忙,开了大半天车下来,两人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曾欢把她在楼上找到的饼干牛奶拿出来,两人分开吃了。如今外边已是半夜,看不清楚路,胡乱走恐怕会遇到什么危险,曾欢便准备先在药店里休整一个晚上,次日再做打算。陆慎言手上的伤口未好,吃过东西后又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曾欢处理掉他的衣服,之后找了根绳子,把菜刀跟晾衣杆牢牢绑在一起,毕竟子弹不够,只能先暂时拿这来防身。原以为外面没有丧尸,这一夜应该过得安宁,不想到半夜的时候,有两个不速之客闯进了药店。那时曾欢正倚着门边休息,突然之间,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道沉稳,一道虚浮,来的应该是两个人。曾欢的睡意散得一干二净,她睁开眼,侧耳仔细听着。那两个人直奔药店而来,几步就冲到了药店门口。不过曾欢休息前把门给锁了,那两个后来的人推了推,却没能把门推开,大概是意识到什么,外边的人停了下来。曾欢默默握紧了手上的组合武器,防着对方强行闯进来,但双方安静了半天,没一人先开口。最终,外面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声音:“请问……里面有人吗?”曾欢并未搭话,感觉旁边有一束目光在看她,她偏过头,却发现陆慎言也醒了过来。他们两人对视着,同样又沉默了下来。他要开口求救吗?这时候闹起来无疑让外面的人起疑。曾欢手里的武器越握越紧,面上毫无所动,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我的同伴受伤了,想进去拿些药,能麻烦你给我们开开门吗?”听出那人语气里的急切,曾欢收回了放在陆慎言身上的视线,开口问:“受的什么伤?”总算听到了回话声,外边的人忙不迭接话道:“妹子放心,我同伴的伤不是丧尸咬的。”与其对方闯进来闹不愉快……曾欢起身打开了门。站在门口是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说话的大汉正搀着另一个身上满是血迹的男人,受伤的那个像是昏了过去,无力地挂在了大汉身上。见门一开了,大汉忙道了一声谢,搀着他的同伴匆匆走了进来。关门之前,曾欢借着外面的月光瞄了一眼受伤那人身上的伤口,确实不像是被丧尸咬伤的。曾欢关紧了门,对大汉道:“这里的药全散了,你找找看有没有可以用的。”大汉诶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同伴坐在一处干净的地面上,这才开始在黑蒙蒙的药店里找药。药店里光线不好,找到一瓶药之后还得盯着瓶子看上许久,才能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字。在大汉急着从那些倒掉的架子里找药时,曾欢立在门口,无声无息地打量两个外来者。大汉相貌憨实,肌rou发达,令曾欢注目的是,他腰上别着一把枪。现在这种年头,虽然说是末日,但在基地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之前,还达不到普通人都配得上枪的这种程度。这大汉不像是军队的人,反倒像是一个保镖。至于这个大汉要保护的那个……曾欢的视线转到了地上那男人的身上,他坐在阴影里,曾欢无法看清他的面容,而他一点儿声息也没有,不知是死是活。空气里本就充斥着难闻的腐烂味道,这会儿又掺了nongnong的血腥气,味道越发难闻起来。这两个人身上没有别的物资,看上去像是匆忙之间逃出来的。没弄清两人身份之前,方才还阻拦他们进来的曾欢插手相助,反而显得有些不怀好意。眼看大汉找了半天的药无果,神色越发焦急起来,一边的陆慎言忽然开口了:“我当过一段时间的医生,不如我帮你?”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穿上了女装,他稍微抬高了一些音调,嗓音听上去有些雌雄莫辨。他好端端地插什么手?曾欢朝他看了过去,陆慎言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在大汉欣喜地应允后,他才撑身站了起来,帮大汉一同找药。多了一个人帮忙,速度到底快了一些,再加上之前陆慎言用过的药和纱布也用得上,那两人又摸黑找了一通,很快备好东西帮地上的男人包扎伤口。曾欢看着陆慎言帮忙包扎的一举一动,口中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同伴总算安全下来。大汉原本紧绷的心这会儿也放松了不少,他看向了立在门口的少女,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只能从她的姿势看出她算得上悠然的心情。大汉露牙笑了笑,“我们两个刚从市中心出来。”“市中心?那里不是很多丧尸吗?”曾欢又瞄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陆慎言规规矩矩地包扎,没有多做什么小动作,“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听到曾欢的话,大汉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苦涩的味道:“一言难尽。”他顿了一顿,又反问:“妹子,你们两个又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曾欢轻笑了笑,道:“我们也是刚从市中心逃出来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个落脚点。”曾欢的话音落下,陆慎言就朝她投去了一眼。“你们两个妹子?”末世这种极端的环境里只分强弱,哪里还有什么男女之分,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些突兀,大汉笑挠了挠头,转口问,“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曾欢道,“你们呢?”“我的同伴受了伤。”大汉看了看正在接受包扎的男人,语气颇为无奈,“估计得在这里多呆几天。”“之后呢?”曾欢接着问。大汉想了想,道:“之后的话,我们大概会往北方……”“老二。”黑暗里,一道低哑的嗓音打断了大汉的话。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曾欢见到那一名的男人醒了过来,他正注视着她,眼神微微泛冷,“才吃过亏,这会儿又忘了痛?”男人的话一出来,大汉立时闭上了嘴。他口中的话明着是说给大汉听的,实际上却在警告曾欢别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