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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收的小徒弟年纪轻轻,与侯欢同为冰灵根,却不似她那般笑眯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受灵根影响,小徒弟时常冷着一张脸,端的是一副冷清的性子,但对于一直悉心照料他的师父有着全然的依恋,也极其听她说话。就好比小徒弟来雪谷的第一天就被师父告知,雪谷后边是一处禁地,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小徒弟认真记下,所幸他的好奇心不重,一直以来都潜心修炼,以盼能早日成为如师父那般强大的修士,从未涉足过雪谷后的禁地。有师父指导,加之冰灵根与凝霜冰骨相辅相承,小徒弟修炼的进步很大,不出几年就顺利筑基了,很是得到了师父的一番摸头杀。小徒弟面色不显,心里却欢快得很。不过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及师父来得更猛烈。等小徒弟堪堪摸到金丹期的边,侯欢就已经一脚迈入了合体期。在迎来下一波的天雷劫时,也是侯欢暂时离开雪谷的时候。因着接连两次天雷劫都将沧澜派折腾得人仰马翻,四长老好不容易又养活的药田又让湖水淹了个半死,侯欢就被勒令往后渡劫都得找个离沧澜派远远的地方,别留下来祸害门派财产。师父一走,整个雪谷就只剩下了小徒弟一个人。寒冷的雪谷似乎更冷清清了。小徒弟恍了恍神,接着继续打坐修炼,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一直静不下来,迟迟无法入定。又在原地坐了老半晌,进不了状态的小徒弟只得站起身,想四处走走,吹吹风静一静也好。雪谷里常年冰天雪地,几乎不见一株植物,山峰挂满冰霜与雪絮,一片银装素裹,虽然颜色单调,却别有一番味道。谷中夹着鹅毛大雪的寒风凛冽刺骨,从来没有停歇的时候,这儿的环境太过寒冷,门派里从来不会有人想要来这儿走一遭,因而雪谷里没有一丝人烟味,冰冷又寂寞。地上积累的雪足以膝盖深,小徒弟迈出一步都有些吃力。更何况今日的天气又怪,除了下雪,这会儿还下起了细雨,雨丝冰凉,才落到半空就成了细碎的冰屑。好在小徒弟是冰灵根,天再怎么冷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他一步一步地走着,注意力也渐渐从难迈的脚步转到了不平静的思绪上。也不知师父这一趟得去多久。小徒弟皱了皱眉,对于师父此行极不放心,脑海里满是师父上一次渡劫时所降下的天雷,那般声势浩大,骤然落下的雷电轰得小徒弟如今一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麻。那哪是渡劫,分明是想要了师父的命。……只盼师父这一趟平平安安的。“不好好修炼跑这儿来干什么?”那一道低柔的嗓音随寒风飘进了小徒弟的耳朵里。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小徒弟猛一抬头,却见师父正站在对面不远的地方,雪风吹起暗色长裳,衣袂翻飞,那张笑眯眯的面容在絮絮大雪中不甚清晰,眉间一颗红痣却鲜艳无比地在他心里点亮。他心中涌出淡淡喜悦,面色平静,没有任何怀疑地向她走去。待来到师父身前,他规规矩矩站在半米远的地方,目光微微往下看,正色道:“徒儿遇到了坎儿,心下又困扰不知遇到了什么坎儿,这才想出来走走。”他顿了一顿,又接着问道,“师父不是说要外出半月,怎么才过了十日就回来了?”“因为担心你呀。”师父笑盈盈道。小徒弟一怔,他的下巴就让一只冰冷的手指轻轻勾了起来,迫使他抬起了视线。他心中略有挣扎,可双眼不禁向前看了去,一下就对上了师父的目光,不受控地跌进一汪微醺的春水里,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出去一会儿,我就想徒弟你想的慌,所以马不停蹄地又赶回来见你。”师父的声音柔和又好听,话语入了他心里更是软和。小徒弟的嘴角悄悄弯了起来,他刚想要开口,却又听师父说了一句话,“结果一回来就见你在这儿浪费时日,哪比得上我之前的徒弟来的刻苦?”她之前的徒弟?不等小徒弟想透,他就见到了师父眼里的那一抹失望,她轻摇摇头,松开手便转身离开了。小徒弟心里一紧,冷漠的面庞上龟裂出一丝慌乱,他想也不想就往前追了过去。可他追没两步,一只冰冷的手就打后边扯住了他的后衣领,制止了他的步伐。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拦他的路?小徒弟沉下脸一回头,却惊讶地又见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师父。怎么回事?师父不是在前面吗?怎么好端端地跑到他身后去了?小徒弟目光又是往前一看,猛然间又刹住了头——他眼前是一根近在咫尺的冰棱,尖锐的冰锥险些就要扎进他的眼睛里——要不是身后的师父及时制止了他,今日怕是吃不了好果子。他下意识退了一步,等他仔细一看,前方除了一面挂满冰棱的冰墙,哪里还有师父失望离开的背影?刚才他所遇见的那一个师父……是幻觉?“你要找死也去比别处,别脏了我的地方。”仍是熟悉的声音。小徒弟被侯欢扯着后衣领提了起来,接着把他稳稳放在远离冰墙的地方。她上下打量一眼小徒弟,开口又道:“我不是说过不能接近禁地吗?”禁地?小徒弟抬眼四处一看,这四周景象陌生,是他从未踏足过的雪谷一角,也是一开始就被禁止涉足的地方。他抿了抿嘴唇,垂下眼道:“徒儿误入禁地,还请师父降罪。”小徒弟认错的态度良好,侯欢便也轻放下这件事,“这一次就算了,你回去后面壁思过一个月。”“是,师父。”小徒弟行了一礼,不再多话,转身往禁地的另一头走去。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微抬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禁地。冰墙之后是一间房门紧闭的小院,门口积了厚厚一层雪,显然这门常年没有人打开过。门口紧闭,窗台却是打开的,里边有一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那人正软软靠着窗边,一只手搭在窗柩上,衣袖下消瘦的手腕上挂着一条粗铁链,皮肤上被磨损出一圈血痂。他的半张脸儿掩在窗后,寒风里,他面色苍白,容貌却是如花一般艳丽,桃花眼微眯,正懒洋洋地斜睨着他,上扬的眼尾染着一丝勾人的媚态。本是一个撩人的眼神,可那只盯着他的乌黑瞳孔里满是肃杀之意,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冰冷,看得小徒弟脊梁骨一凛。这人是谁?他怎么在禁地里?刚刚的幻觉是他cao控的?无数疑惑吞进肚子里,小徒弟不旺的好奇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