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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的地方。所以说,苗欢欢为什么这么关注她?黄桑往下翻了翻,网页上就是近期的一些新闻报道。晴天霹雳的怪事越来越频繁了。明明是个艳阳天,天上连朵乌云都没有,可突然之间就落下一声巨雷,轰得耳膜发颤。新闻下还有人评论,说自己见到了一只会说人话的妖怪,可惜话没说完,就让一道雷给劈成了焦炭。回复的人里有嘲笑的,也有同意说自己也见到了的,评论下面一群人闹得不可开交。……不知道为什么,黄桑隐约觉得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有些发怔,突然间,漆黑的窗外骤亮了一瞬,紧接着就是一阵雷声低鸣,轰隆隆沉沉作响。万岁被这声雷响吓了一跳,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蹦起来就直往黄桑怀里钻。他抱着大橘猫好一通安抚,心里怪异怎么这儿也突然打起雷来了。黄桑搂着猫起身走到窗边,他原想看看外边的天气,不想又是一道明亮落下,骤白照亮了对面的屋子,他清楚见到,苗欢欢卧室的窗户大开着。虽然在打雷,但也不确定今晚会不会下暴雨。她这样大晚上的不关窗,也不怕着凉。黄桑给苗欢欢打了一个电话,然而那边显示已关机。……她怎么搞的?黄桑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屋子,夜里,那屋子黑漆漆的,连点儿光亮都没有,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黑夜中,仿佛一幢无人存在的空房子。黄桑恍然想起,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哪一天的晚上,对面从来不开灯,一直这样的黑。他还是过去看看的好。黄桑安顿好大橘猫,转身去了苗欢欢家。那扇大门厚而沉重,当他停在门口的时候,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感涌了上来。黄桑心底莫名的有些发慌,他顿了一会儿,仍是控制着有些抗拒的手抬了起来。他想去开门,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门把,就听见喀嚓一声脆响,门锁开了。门缝微微张开,从门口溢出来的,是满目的黑暗与压抑的黑风。吱——门被从里拉开了。有一道漆黑的影子站在了黄桑眼前。黑影出奇的高,足以与门顶框相齐,它浑身上下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布,看不清它的身体,那五官也似笼罩在黑雾之中,唯有一双乌黑到没有眼白的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就这样短暂的目光接触,惹得黄桑背后猛然一寒,连带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也仿佛不再受他的控制了一般,傻愣愣地僵在了原地。这……是什么?那道黑影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它往后退了一步,与它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也让黄桑更能看清屋里的景象。在一片昏暗中,映入眼眶的,是挤满了整个屋子的怪影,它们的身形瞧不细致,像一条条颤抖扭曲的黑线,畸形而可怖地画满这个空间。它们似乎没有注意到黄桑的存在,只是在悉悉索索地低声交谈着什么。等到窗外降下一道电光,炸亮了一楼的客厅,在一片虚幻到发灰的白光之中,那些黑影却无影无踪了。可他心头的凉意迟迟没有消失。白光逝去,昏暗重临,黄桑再也没有见到那些怪影。是他的错觉吗?他后知后觉地往后退出一步,恍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一片湿泞。黄桑抿起了嘴唇,目光缓缓看向二楼的卧房,终究是向前踏出了一步,走入了房中。在摸到门边的开关后,他打开了灯,客厅顿时亮了起来。突然的明亮使得黄桑不适地眯了眯眼,他看了看一楼的客厅,里边的摆设还是她刚搬进来的模样,连点儿多余的家具也没有,显得别样冷清。没有一点儿……家的样子。黄桑皱了皱眉,他唤了一声苗欢欢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奇怪了,难道她不在家里?见不到人总有些不安心。黄桑正想要去楼上找人,不过,一连串奇怪的细碎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有什么东西在说话,像小虫子趴在他的耳朵里细语不断,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清楚。他顺着声响传来的地方一看,只见到一张干净的茶几上摆着一只小壶。小壶四四方方的,造型古朴,看上去灰蒙蒙的,有些发脏。黄桑记得,这是苗欢欢时常拿来把玩的小物什——他刚刚听到的声音,好像是从壶里传出来的。难道这小壶里有什么东西?黄桑眼里有一丝奇怪,他想触碰小壶,可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你怎么过来了?”黄桑的手一顿,他转过身,苗欢欢正站在二楼的走廊处。走廊没有开灯,她的身后是一片暗色。黄桑微微睁大了眼,他好像又看到了,无数怪影在她的脚下匍匐,又张牙舞抓地挥动着。不等他细看,那些影子又都消失不见了。“……你卧室的窗户没关。”黄桑微微抬起了眼,看着那一道身影从昏暗的廊道中走入明亮里,一步一步走来他的面前。她面上笑盈盈的,那一双猫儿眼里也含着笑意,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对劲。她拿起茶几上的小壶,在手心里掂量着把玩,“窗户是我特意打开的。”“……你开着它干什么?”“当然是为了欣赏老天爷打雷的美景呀。”“……”每次跟她对话都是一种莫大的考验。黄桑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才三十岁的年纪,但总觉得他老得更快了。他耐心地拉上苗欢欢的手,她的手冰得出奇。他微微一顿,只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皱起的眉头里满是不赞同的神色,“手都冷成这样了还开着窗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我身强体壮哪会生病?”“……”黄桑说不过她,他想把她另一只手拉来暖一暖,但目光又触及到了她掂量把玩的那只小壶。……听不到声音了。仿佛刚才的那些声音只是他的错觉。错觉?大门被打开是错觉,一楼客厅的怪影是错觉,她背后的影子是错觉,他今晚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黄桑不置可否,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确信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东西。他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手里的这个是什么?”“一个小饰品罢了。”“那里面有什么?”他的话音落下,苗欢欢掂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抬眼对上黄桑的视线,圆圆的猫儿眼黑漆漆的,像看不到底的深渊。她的嘴角悄悄弯了起来,衬着这屋里的死寂,她的笑容莫名有些诡异,“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什么话?”苗欢欢的笑容一深,嘴唇张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