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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不舒服?手臂还疼吗?”他关切地问。跌倒在湖堤上的时候,韩宝葭的手臂擦在了太湖石上,渗出了一点血,不过早就没事了。“已经好了,”她挥了挥手表示无碍,又想了想,恳求地看着叶慕彦,“六哥,这件事就别告诉爹娘了,也没出什么事,省得他们知道了担心。”第一次带着meimei们出来玩,却碰上这样的事情,那始作俑者还是他好友的亲戚,是他亲自带回山庄的,这要是说出去,叶齐宏非抽他一顿不可,弄得不好四婶娘还要生了罅隙。韩宝葭没有哭哭啼啼地找爹娘告状,反而这么贴心地要隐瞒,叶慕彦不由得心里一暖:“行,我省得。”“六哥,”韩宝葭看着他,一双眸子乌溜溜的,隐隐含着笑意,“我真没事,你别把我当成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了。”叶慕彦尴尬地笑了笑,还真是,他一整个晚上都惦记着韩宝葭,梦里都是韩宝葭落水的场景,一大早地就被吓醒了,眼巴巴地跑了这里。“那我先出去了,用好午膳带你们去六丽山玩。”韩宝葭甜甜地笑了:“多谢六哥。”出了房门,叶慕彦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没有回自己房间,朝着叶云茗的住处走去,半路上刚好碰到了叶云茗。叶云茗眼底下一阵青灰,显然也没睡好,一见叶慕彦立刻迎了上去:“哥,你去看过十妹了?她没事吧?”叶慕彦挥退了旁边的奴婢,定定地看着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叶云茗呐呐地问。“云茗,”叶慕彦冷冷地问,“你和我说实话,昨晚你是怎么回事?”“我……我没啥啊,”叶云茗心慌意乱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头碾着地上的石子儿,“我就是找不到十妹,而且,要不是我说去池塘那边找找,你们还要耽误事情呢……”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不可闻。叶慕彦是知道自己meimei的秉性的,和他一样,一开始叶云茗就对韩宝葭瞧不太上,后来也时不时地挑刺嘲讽上几句,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叶云茗居然会拿韩宝葭的清白开玩笑。“云茗,你会去找宝葭,并且知道她房里没人,便是一个破绽,又引我们去池塘,这是第二个破绽,”叶慕彦失望地看着她,“宝葭是我们侯府的人,你在家里再怎么不待见她,我不想说你,可到了外面,我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若是有个闪失,你能有什么好处?”“我……”叶云茗的眼里含泪,抽噎了起来,“我这不是都叫你们过去了吗……也没出什么大事……”“云茗,”叶慕彦语重心长地道,“你以后万万不可再这样了,哥不想你背上一辈子都脱不掉的枷锁,明白吗?”叶云茗擦了擦眼泪,低头嗯了一声。除了这一晚的虚惊一场,接下来两日在别庄里韩宝葭过得很是开心。当天晌午,一家人香火鼎盛的六丽寺享用午膳,那里的素斋美味,一道糖醋素排酸甜可口,素排惟妙惟肖,烧出了rou的鲜美,让人惊叹。用罢午膳,韩宝葭跟着兄姐一起诵经礼佛,为侯府家人祈求平安。跪坐在静谧威严的大雄宝殿里,眼前是高大庄严的如来圣佛,耳边是肃穆的喃喃经文声,听了一会儿,韩宝葭有点困了,打了个盹。云雾缭绕中,一骑宝马绝尘而来。“谢隽春,任你千变万化,我也不会放过你!”卫简怀阴冷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你还是乖乖地给我出来,要不然我把你谢府的人都杀了!”韩宝葭吓了一跳,慌忙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还是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下巴一下子被攫住了,卫简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眼前:“韩宝葭,你还要骗我吗?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你这是要把武宁侯府上下全都连累了是不是?”韩宝葭慌忙求饶:“陛下,不不,和他们没有关系,你要杀便杀我一人!”“我偏要把他们都杀了,然后留下你一个人,看你还跑不跑。”卫简怀用力地一推,韩宝葭踉跄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她呆呆地看着卫简怀,眼里流下泪来:“小殿下,你为何变成了这幅模样?你这样下去,北周江山如何能万年长固,北周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谁稀罕这劳什子江山?”卫简怀冷笑了一声,“我只想报仇雪恨,这江山是你硬逼着我要的,你成日里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结果呢?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那破皇宫里,冷冷清清的,你等着吧,我要把皇姐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把你的母亲、继父给拆散了,还有那些个不听话的大臣,一个个都要……”“不!”韩宝葭猛然叫了起来,抬手想去抓住卫简怀却扑了个空。她惶然四顾,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澹然的眸子。“阿弥陀佛。”有人宣了一声佛号。韩宝葭猛然清醒,后背凉飕飕的,手心额头全是冷汗。居然会在这清修之地梦见卫简怀,真是奇怪。“十妹你怎么了?”叶慕兴在一旁压低声音问,不远处的叶慕彦也看了过来。“没什么,”韩宝葭有点心虚,“我打了个盹,做了个梦。”叶慕兴哭笑不得:“你这丫头,不可如此不敬佛祖,普善禅师在看你呢。”韩宝葭侧脸一看,刚才那双眸子的主人正含笑看着她,正是一名不惑之年的中年僧人。普善的法号她从前也听说过,据说是位博学的高僧,经常开坛宣讲、扶助弱小,很受佛教弟子和当地百姓的敬重。她不由得双掌合十,颔首向禅师致意。普善禅师笑着道:“小施主无须介怀,佛祖面前,本性即可,只要心中有佛,便是躺在这里睡了,也是无妨。”“多谢大师点拨。”韩宝葭释然。“我看小施主的面相,乃福缘深厚之人,”普善禅师凝视了她片刻,“日后若是有什么困惑难解之事,不妨过来一叙,我虽不能通天入地,倒也可开解一二。”韩宝葭心中一凛,几乎以为他看破了点什么,然而眼前的这双眸子如古井般深幽睿智,并没有半点惊愕的情绪,她定了定神,再次鞠躬:“多谢大师,若是日后有缘,还请不吝赐教。”普善禅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串手珠放入了她怀中:“我与施主有缘,这串手珠便赠与施主,愿能庇佑施主逢凶化吉、顺遂一生。”韩宝葭想要推却,普善禅师笑了笑,和叶慕兴又说了几句,便闭目合十,端坐在蒲团上不再出声了。“收着吧,”叶慕兴笑道,“禅师素来深居简出,今日你能得他青睐,的确有缘。”一旁的叶云菲盯着那手珠,目露艳羡之色,忍